【诗歌】等待一场霜降

白露为霜，那霜又是为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白菊开得腼腆，白云飘得太悬

类似的白，从未开过白

您告诉我，要——知其白，守其黑

在寂静里掐禅的丝，并不是我的强项

您又叮嘱我，在霜降之前

把花盆里的亡灵，用一粒粒白菜籽

追魂一样，追回来

就像您在孕期，不惜一切代价

让我没有退路地留在人间

无常如霜降

从来都没有粉饰过我们母女

您从来不哭，心里的疼

凝成霜花，贴在命运的毛玻璃上

教我用食指，划成大大的笑脸

那个时候，您强悍得像父亲

如今，您老了

等待一场霜降的样子

才真的，真的像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