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破迷法眼
大乘入楞伽经摘录
为除有生执,成立无生义,
我说无因论,非愚所能了。
一切法无生,亦非是无法,
如乾城幻梦,虽有而无因。
空无生无性,云何为我说?
离诸和合缘,智慧不能见,
以是故我说,空无生无性。
一一缘和合,虽现而非有,
分析无和合,非如外道见。
如梦及垂发,野马与乾城,
无因而妄现,世事皆如是。
折伏有因论,申述无生旨,
无生义若存,法眼恒不灭!
我说无因论,外道咸惊怖。
——《大乘入楞伽经》卷五
大意:为破除凡夫认为有法生出来的颠倒执着,我成立诸法无生之教义,我说的无因论,非愚人所能了知。成立一切法无生之教义,这并非是说连觉者见到的真实法也都无的“无法”——举个类比:乾挞婆在天空化现的城堡,以及幻师化现的幻境,还有睡梦一样,这些境界它们相互之间是无有因果关系的,皆无实有自体故。这比喻为一切法无生的一切法;然而并非什么都没有,因为幻相背后有显现幻相真正的因——乾挞婆、幻师、能做梦的心识,只是执着幻相为实的人才见不到。这比喻为觉者见到的真实有的法。
关于诸法空、无生、无自性的含义,我是如何说的呢?是说诸法空无自性本自无生,非由种种因缘和合而生诸法,这是凡夫世间智慧所不能知见的,以凡夫无力了知此真理,所以我才阐明诸法本空无生无自性的道理。
五蕴诸法,凡夫看上去是其感知到的种种因缘相互和合生起的,实际上只是妄觉显现的虚妄相,并非真实有因、有缘、有因缘在和合,我以智慧辨析了知无有因缘和合,非如种种凡夫外道那所知见的境界。例如梦中所见之境、病眼所见空中的垂发,以及野马所追逐的阳焰水,还有乾挞婆幻化的城堡一样,都是看上去有,而实际上没有的。它们都不是某种真实因将之生出的,只是迷惑所现的虚妄幻相,世间一切五蕴诸法事相也都是这样的情况。
为了摧折降伏凡夫外道认为真实有因生出世间五蕴诸法,或五蕴诸法相互因缘和合而生的错误知见,我才出世宣扬一切法无生这一破迷开悟的了义教法,我说的这无生法义若常存世间,则众生依之观修觉醒五蕴迷梦的正见法眼就常恒不灭!
我这种一切法不生毕竟空的无因论,执五蕴境界为合理存在的凡夫、外道、二乘弟子,闻之都会惊恐怖畏。
若了唯心义,法有无皆离我法中起见,及外道无生,
皆是妄分别,过失等无异。
若有能解了,我所说无生,
及无生所为,是人解我法。
为破于诸见,无生无住处,
令知此二义,故我说无生。
佛说无生法,若是有是无,
则同诸外道,无因不生论。
我说唯心量,远离于有无,
若生若不生,是见应皆离。
无因论不生,生则着作者,
作则杂诸见,无则自然生。
——《大乘入楞伽经》卷七
大意:于我所说的佛法起实有见,以及外道说的“无生”,皆是虚妄分别,二者的过失平等无异。
若有人能正确理解了我所说的“无生”之法义,以及这“无生”法所能起到的破迷觉醒的作用,那这个人就真的理解了我说的无生法义。
我为了破除种种凡夫外道知见,才阐明我证到的诸法无生之义,并非像外道所说的某种实有处所、不由ta生、无因自有的无生之法。正是为了令执五蕴幻相为合理存在的众生,了知我佛法说的无生,和凡夫外道说的无生,这两者的不同含义,所以我才说诸法无生之真理。
我说的无生法义,若是属于凡夫认知境界里的”有生”和“无生”相待的无生的话(能生一切法的第一因无需别因生它:无生;第一因所生的一切法:有生),那么这“无生”之义,就与种种外道说的实有一法非他所生、无因就有的“不生”之论一样了。
我佛法说唯有心识境界,这心识境界远离于困在五蕴幻境里的凡夫外道说的有和无的境界,所以,凡夫认知范围里的生或者不生,这些知见应该都要超离,如此才能亲证我说的诸法无生之真义。
外道无因论说的某种真实的“不生”之法,他们认为那是无需别法来生、无因而自有的。如果还需要别法来生这“不生”之法,此不生之法则落入于生灭造作之法的范围,那就不是无为的真理实相法,就可以有种种不同的认知戏论出现。若非要执此“真实的无生之法”无因而有,那就是不讲道理的自然就有。这些都是未能超越五蕴幻境的凡夫戏论。
略论:外道无因自有的大自在天、上帝等种种主宰者真的创造了一切的说法,有一个致命悖论,就是说其真生出了宇宙万有,而宇宙万有又是生灭无常的——能生和所生性质相违背。这足以说明能生所生都是真实的这件事只是自相矛盾的猜想。所以佛菩萨说“无常法是因,无有常法能为法因”——凡夫眼前无常法的因也是无常的,无有常一不变之法能作为无常法的生因——只要生无常法就变了。
这里佛菩萨说的“无常法是因,无有常法能为法因”,从最浅的层面来说,还是在凡夫五蕴层面说的假因缘,并不是说无常法是生出种种无常法的真实因,恰恰是要导出诸法无生的真实义。实际上无常法自性本空,连自体的存在性都成立不了,更无以作为生出他法的因。故知,一切法无生才是真实了义说!依之如理观修才能突破五蕴无明业相亲见实相。所以般若开示的无生法义也名之为“三世佛母”。
尽管世间外道说的“无生”,不应道理,但世间求真者认为真相是不需要因的这个思路方向是对的。他们只是跳不出凡夫眼前幻相的局限,总预设感知到的五蕴诸法是合理的存在,并于其中找诸法真实的生起之因。这就是世间法与佛法的本质区别——眼界不在同一层次上——佛菩萨圣者已经觉醒五蕴迷梦证到本来就有的真正的真相——法界唯心,而凡夫外道二乘人都没有。所以,一切大乘初地菩萨以下的众生,只能依佛教导的无生正见来观修,才能觉见本有的真正实相。
真实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