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夏日散记1

小孩子动脑筋思考的时候，总是可爱的。但也是让人头疼的。女儿最近沉浸在对西游记的深入钻研中，随时随地总有无数的问题冒出来。有些问题好回答，有些显然难以说清。但她似乎都有自己的思索。

比如她问，“佛祖与菩萨谁厉害？”（这个比较好说。）“玉皇大帝那里和佛祖那里哪个更重要？”（这个就有点难回答了。）“唐僧收的第一个徒弟为什么是孙悟空？”（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但女儿很快就给我做出了解释，她说，因为唐僧收其他徒弟的时候都需要打架，而收孙悟空时没有打，所以没有孙悟空他也收不了别的徒弟。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她问的最有哲学意味的一个问题，就是唐僧一行将到灵山时，接引佛祖撑着无底的船来接他们过凌云渡。这个“无底的船”可把闺女给难坏了，反复问了我好多次，为什么它没有底，为什么人能站上去而不沉，为什么唐僧上去以后看见自己在水里……我试着从几个角度给她讲了一下（包括肉体与灵魂啊之类），她仍是说“我听不懂啊！”不懂不是很正常嘛，你才五岁。

一朵刺茸茸的小蓟。

前几天见出版商务周报策划了一个活动，就是问孩子有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妈是什么感觉。以我闺女来看，那就是在妈的影响下，看书总能看出不同凡响的视角。比如，她会说，这个书的衬纸可真漂亮啊！你把那本书转一下，把那个书脊露出来。看书必先翻目录，知道按照页码来找自己想看的那一篇。自己玩游戏要做一本书的话，知道封面三要素“书名、作者、出版社”。近日，她翻绘本时，又有了新发现：“妈，我发现好多书封面上的图都是从书里面选的一张图。”装帧设计的秘密都被她发现了。

以前我买了一些书，给她读，她不喜欢听，让她自己翻，她也很排斥。但不知什么时候，她也会悄悄地盯着书架看，时不时抽出一本来翻看了。这个变化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以前我也常常忽略孩子在成长这个问题，以为她不喜欢的，很难让她改变。其实，有很多是时间和时机问题。只要书是好的，孩子总会被吸引。

有一套识字书，是前两年凑单买的。最近她常常拿着其中一本，比划着在本子上写字。有时候能写满满一页纸。而且写过的字，她基本都能读出来。有一天她在书架前，又发现了其他四本，马上喊：“这跟我那本宝典是一套的啊！”并且赶紧把它们都拿了下来，组成了她的识字“宝典”套装。有不认识、不会写的字时，就会翻翻找找。

有一次我无意中跟她说：“你有没有发现，跟人的身体有关的字，一般都带个月字，因为这个月以前代表肉。”她便记住了。有一天便过来问我说：“头为什么没有月？耳也没有月。”我当时正在忙，便随便回答她说：“可能因为这些地方肉比较少。”结果过了一两天，她又来问我说：“舌也没有月。”我不得不认真地给她分析了一下：“古时候人造字有不同的方法，带偏旁部首的是形声字，而有些特别重要的字，是先用象形造出来的，比如人、头、口、舌等，它们都是模拟物体形状的字。”她好像明白了。昨天她又问我：“妈，大脑不重要吗？脑字为什么也带月？”……

紫花苜蓿

东边公园南园虽然关了，幸好北园还可以进。昨天傍晚，跟女儿一起骑车去北园。树荫更浓了，草更茂密，开黄色小花的苦荬菜已经过了花期，枯萎的小花星星点点，显示出夏日苍茫。树叶间的杏子已经长成，感觉很快就会变黄了（看见杏子就觉得口中泛酸）。想找一株蒲公英而没有找到。但开粉色小花的刺儿菜却随处可见，它的花像小刷子一样可爱，花儿败了以后，也会长出白色的绒毛，只是不如蒲公英那么圆转玲珑。开粉紫色花的还有苜蓿草。

最近这些天，就是白天她陪我在家工作学习，将近傍晚我陪她去公园骑车游玩。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八天了。

2022.5.13，晴，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