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般的高中生活(一个人的旅程之二)
风有很多种,“二月春风似剪刀”,“吹面不寒杨柳风”,“疾风知劲草”......如果可以把高中生涯比喻成风,哪这风对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有“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的感慨,也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豪迈。
对学平来说,高中的生涯,自己就是一株草,既长得不高,更长得不壮,默默无闻,没有松柏的高大,也没有灌木的杂乱,少人关注,少人记忆,有时孤芳自赏,有时被狠狠地踩在脚下,活得平凡又坚韧,弱小但顽强,“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不惧风雨,不惧烈阳。
高一的日子,慵懒又漫长。每节课后,同学们三三俩俩地站在楼道阳台边,从三楼往下望,操场边的泡桐楼,撑着宽宽的叶子,中间露出或白或蓝的花,风拂动着杨柳的腰肢,轻柔而曼妙,蜻蜓在阳光下急驰而过,蝴蝶在一丛水仙花中翩翩起舞,远方飞来的燕子,在宿舍楼道辛劳地做窝。离午饭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低头看了又看,可下课铃声依然遥遥无期,终于剩下几分钟时间,手却早早地伸入课桌抽屉里,紧紧抓住饭盒,只待老师哪一下动听的“下课”声,便飞一般地冲出教室。最惬意的是,晚饭后,顺着校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绿油油的田野,顺篱笆攀爬的黄瓜、丝瓜、苦瓜、南瓜,浑身沾满了金黄花粉的小蜜蜂刚从南瓜花里爬出来,又滚进了丝瓜花里。黄瓜刚刚冒出一丁点模样,抖着一身小刺小心翼翼地成长。偶有乡间老农从田垅走过,背着一背满满的庄稼;牵着水牛的大爷,紧紧拉短牛绳,防止乱啃别人庄稼,人类总是不恤体会动物的心思,老牛只有不满地哞哞诅叫。校园背后的这条河,终年流淌着黄黄的河水,水里禧戏的鸭子和高昂着头颅的白鹅,欢快地守护着自己的乐园。没有过多的作业,更不会有校外培训的额外负担,每个人都显得欢乐而悠哉游哉。
高二的日子,单调而乏味。眼看着高中三年的生活只剩下三分之二,老师每天耳提面命。学习不努力,可个头窜得飞快。从进校时,高年级的同学走马灯地围观,到如今走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般的高大,学平内心也不免有些得意。上帝关上一扇门,必将为我开启一扇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尽管每次试卷下来时,看着别人兴高彩烈的模样,心中仍不免失落与愁怅,可一翻上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下功夫的念头又抛到了九宵云外。上课就是做一名游侠,游荡在江湖,仗剑走天涯,血雨腥风,思绪在江湖里飘荡,华山论剑,峨嵋修炼,青城隐居,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出门是众星捧月,归家则妻妾成群。年少的日子,总是些许荒唐。
高三的日子,忙碌而滴血。“我想唱歌可不敢唱,小声哼哼还得东张西望。”每天教室里都是沙沙沙的写字声音和唰唰唰翻书的声音,不再需要老师的耳提面命,策马扬鞭自奋蹄,大部分同学都使出了吃奶的劲了,再不努力,就要向学校生活说bye-bye了,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都能想像。每个人都盯住了前两名的一举一动,假想的敌人不睡我也不睡,对手起床我起床,困了在桌上趴一会儿,洗个冷水脸,教室里醒目的标语,上楼时有气无力的脚步,腊黄的脸庞,睁着两只灯泡眼,若不是拼出一条血路的意志,倒头就能睡一万年。每个人的潜能都发挥到了极致。火红的六月到了,随着最后一科收卷铃声的响起,同学们鬼哭狼嚎地涌入了操场,和自己的三五好支抱成一团,跳啊,笑啊,哭啊,尽情释放起压抑后的解脱,让生命的篝火来得更猛烈些吧!青春你好,高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