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夜归

乍一说夜归，好像三更半夜了。其实，也就晚8点多钟。

聚餐出来，我没有马上开车回去，而是选择步行。

今晚没有月亮，也不知道有没有星星。走路的时候，我是低着头的。

本来以为，顺着马路，慢慢走过去，独享一份夜晚难得的宁静。多长时间了，宅已经成了生活的常态。

还是我天真了。出门就是酒店的停车厂，一路穿过去，又是隔壁店面的停车场。不仅停在店面前，还延伸到马路上。简直没法走。

想享受一个人的夜晚，就这样被一路堵塞的车辆，堵得心也塞了。

打了一个电话，想把这种情绪转移出去，约前面小区的老同学，想一道找个地方聊聊吧！这样的夜晚，适应聊天。

浓浓的鼻塞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感冒啦？″

"嗯！中招了。一个星期了，咳得厉害。″

得，这天还怎么聊呀！

"打电话有事？″

"没事，路过你家小区，可不得想骚扰一下你吗？"

"那你来呀！来我家坐坐。″

"坐啥呀？我敢吗！下次再来吧！"

"那我感冒好了，欢迎继续骚挠。"

过了一个红绿灯。就是同学小区外面窄窄的院墙。这里没有堵心的车辆。人行道虽窄，我一个人走足够了。

就这样两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走到同学小区另一个入口时，一个50多岁的壮年连人带车倒在路边。在他边上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在聊天。

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胖胖的，我看他试图动了一下，好像他的脚被捌在电瓶车哪里了。

难道是醉驾？我看了一下前面的两个人，他们好像在聊天，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刚从壮年人身边走过，内心的不安又把我拉了回来。谁还没个难处呢！

"需要帮忙吗？"我转过身问到。

那个中年人双手抱拳，一直像是对我作揖的样子。这到底是要我帮，还是不要我帮？也不给个准话。我又往回走了一步。中年人两手又举了起来。我一下判断，他不想人帮忙，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或是，他是喝了酒，只是从车上摔下来，他想自己爬起来吧！

"哦！你是不需要帮助吗？"中年人还是那个手势，但是一直不说话。我只好转个身。

记得在给学生们上课时，我们一直在讨论一个最难懂的非语言沟通，那就是手势。

今晚好像为什么心情走路了。便开了车回去。路上，忽然有个念头跳进来:那个中年人的手势，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看我回头，以为我会来帮忙，向我表示感谢呢？

我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有一种可能，是我误解了他的手势？唉！我已经开车回家了，再多的情绪也没啥用了。

季老爹来楼下帮我找了车位。又指挥我，侧方位停车。终于有一点暖心了。

电视上在放沪语版的《繁花》。胡歌一口上海腔，在跟一个老头聊天。

"他们真赖，专门讲上海话，只能给上海人看。要是广东腔的，只能广东人能看。怎么推广普通话！"

我感觉自己要发出嘎嘎的笑声。还是忍住了。

今晚没有月亮，不适合谈感情，也不适合矫情。洗洗，睡吧！

2024年1月7号，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