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第二十一章:阴差阳错谁之错
二十一.阴差阳错谁之错
若棘随即和轻云前往清然山庄,还没有走出黑沼泽,轻云又开始说:“若棘姑娘,你怎么会在黑沼泽呢,这里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老爹听他这样说,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好对阿路吼:“快去干活!”然后揉着额头回屋了。
若棘放低了声音说:“嘘,你小点声,当心阿路当真把你抓过去吃了~”接着她又问:“你们二少爷没有告诉你吗?我就是黑沼泽的杀手,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若棘的声音轻飘飘的,听得轻云寒毛直竖,他一看若棘,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开心地不得了,又拍着胸口说:“若棘姑娘,你不要吓小的,我胆子可小。”若棘突然又停止了笑容阴惨惨地说:“我没有吓你~”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轻云有些呆,若棘在清然山庄的时候,从来没有像这般说笑过,轻云差点认为若棘要么是受刺激了,要么是病了。
原来轻云是骑了绝地来的,殷沐离能让轻云骑着他的爱马来找若棘,想来定是有要紧事。
轻云去解绝地的绳子,然后对若棘说:“幸亏我把绝地拴在这远离你们黑沼泽的地方,否则真得被那什么阿路逮了去吃了,到时候,可能二少爷就要把我给吃了。”
二人上了马,策马扬鞭,一骑绝尘,很快到了清然山庄,仍旧从清雅附近的角门进去。
殷沐离看起来很是焦急,正在院中来回踱步,看到轻云带着若棘回来了,立刻走过来,对轻云说:“把绝地牵去马厩。”然后抓起若棘的手问:“若棘,你没事吧?”若棘一愣,答:“我,没事。”“没事就好,黑沼泽的人都还好吧?”“都,好。”若棘真的不明白殷沐离为什么会这么问。
若棘想了一下,还是把手从殷沐离的手掌中抽了出来,问:“你让轻云去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若棘,如今我查到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需得你留在这里,等到有了什么消息我们可以商量。”
“那,我回黑沼泽,也可以……”
轻云已经把绝地牵到了马厩出来了,听到若棘这样说,马上就开始嚷嚷:“若棘姑娘,你还想让我去那黑沼泽,让那叫阿路的揪着我的脖子,杀了来吃吗?”若棘还没准备开口,轻云接着喊:“还是你想让我家少爷去那个鬼地方,被那个阿路抓去吃吗?”
结果,殷沐离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舍不得”,而是听到了若棘对轻云说:“他应该比你好吃。”然后轻云不服气:“为什么,二少爷怎么就比我好吃了?就因为他比我白?”……
若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殷沐离拉走了,他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又给轻云派了活:“去喂马!”“喂马,喂马,绝地都快要撑死了……”
“若棘,你若是回去黑沼泽,我这里有了消息还要去找你,一来一去耽误时间,误了事情。你就留在清雅,还和轻雨在一处,好吗?”殷沐离终于能好好和若棘说话了,若棘听他这话音简直有些哀求的意味,只好点了头,然后问:“你现已有了什么证据了?”
殷沐离说:“证据如今不在我这里,在我师父那里,他还在查找,待证据确凿之时定要给始作俑者致命一击!”“师父,你还有师父?”“当然有师父,不然,我的剑术是从何学来的?”若棘一想,也是,总不会是一出生就会吧。
她又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我见你在青龙潭舞剑的时候,如此流畅,怎得在这清雅舞剑却似从未习武之人呢?”“那是因为,在青龙潭只有你一个人看我舞剑,在这里他们都看着,又怕我伤到他们,我紧张,招式就乱了。”
他的这个说法听起来挺合理,若棘就接受了。
沈弈秋气愤难平,她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女婿的弟弟——殷沐离。因为殷沐离勾引她未过门的儿媳!
事情都是源于白瀚宸的婚事,白云飞上孔府找未来的亲家孔华生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哪知孔华生就抛出了一个难题,直摇头,边摇头边说都怪自己把女儿宠坏了。
白云飞连忙问是怎么回事,结果,孔华生就说,孔欣之不愿意嫁给白瀚宸,说那是爹娘给定的亲,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她另有意中人。意中人是谁呢?正是殷沐离。
原来,那孔欣之在白瀚宸和殷沐离上门来找孔晋之的时候经常见到他们二人,这一来二去地,她就觉得白瀚宸首先长得没有殷沐离好看,眉毛太浓太黑,用孔欣之的原话就是“如两条黑虫子”,白瀚宸的皮肤不够白净,二来就是她觉得殷沐离话不多,踏实稳重,白瀚宸呢,太过于轻浮。
孔华生夫妻二人好说歹说,孔欣之就是不愿意,再说下去,她就要悬梁自尽,说是要“以死殉情”,生既不能做殷沐离的人,死也要做殷沐离的鬼。
白云飞听了孔华生的话,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那是人家的女儿,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真的逼死了人家的女儿,对自家也没有好处,所以孔华生说会再劝劝孔欣之的时候,他就告辞回府了。
沈弈秋见白云飞去孔府商谈婚事回来的时候脸色简直堪比吃了砒霜,慌得问怎么了,听说未来的儿媳看上了自己女婿的弟弟,她没有先去想着安抚白云飞,也不想着那孔欣之的不是,而是想到的是上清然山庄找殷沐离兴师问罪。
白瀚宸还不知道这事,他见沈弈秋怒气冲冲,就问了一句什么事,结果沈弈秋先把火气对着他发了一顿:“白瀚宸,你还有没有一点用处,连未来的儿媳都看不上你,你天天就知道和那孔晋之和殷沐离混在一起,如今孔晋之的妹妹看不上你,殷沐离勾引了你娘子,你该如何自处?”
白瀚宸被沈弈秋骂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自己之所以和孔晋之还有殷沐离关系好,是因为几家是世交,大人常在一处,孩子自然也就爱在一处,都是从小玩到大的。
他更不明白的是,怎么就看不上,怎么就勾引了?他正准备问清楚,白云飞说话了:“好了,你跟他发火干什么,事情与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的娘子,看不上他,不愿意嫁过来,怎么与他没有关系?”
这回白瀚宸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孔欣之不愿意嫁给他。他倒是无所谓的,本来这亲事就是长辈做主,他只是找孔晋之的时候见到孔欣之几次,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身为男性的自尊心让他有些不乐意,怎么就看不上他呢,自己哪里不好呢?
沈弈秋越说越来气,对白瀚宸说:“和娘一起去找殷沐离算账!”一听说要去找殷沐离算账,白瀚宸先退缩了:“娘,这和沐离没有关系吧?”“你怎得与你父亲一样,怎么没有关系,他,殷沐离勾引你的娘子,不去找他算账,找谁?”
“那也得找孔欣之吧?”“找她,她正闹着上吊为殷沐离殉情呢,我可是要的是活的儿媳,不是尸首!”白瀚宸听说孔欣之要寻死,心说,这娘子还是不要了吧。他嗯嗯唧唧地对沈弈秋说:“娘,算了吧。”“算了什么算了,不行我必须得去找他!”
白云飞已经被这事烦得头疼,对沈弈秋说:“阿宸说得对,你不能就这样去清然山庄,你有什么理由去指责殷沐离?他做了什么了?”
沈弈秋想了一想,好像确实未来的亲家没有提到这事与殷沐离有什么直接关系,孔欣之看上了殷沐离,殷沐离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日头刚刚升起来没有多久,清然山庄的管家殷容正在指挥花匠侍弄花木,就听得大门外马车响,之后钗环叮当,沈弈秋面带愠色走进来。
殷容一边想,白夫人这清早就来找少夫人吗?再想女儿女婿也太早了些吧,一边行礼说:“白夫人……”沈弈秋一挥宽袖,说:“你忙你的,我找殷沐离。”说完,也不等殷容回话,自己就往清雅去寻殷沐离。
原来,沈弈秋想了一宿,还是没有咽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子被殷沐离比下去了,她一定得来看看殷沐离究竟哪里比白瀚宸强!虽以前经常夸殷沐离好,可那都是场面话,哪里会真心觉得人家比自己孩子强呢?她也没带白江,不想把这事闹得太大。
沈弈秋款款走进清雅的月门,看见一个麻黄衣服的侍女和一个黑衣少女往殷沐离的卧房去,那麻黄衣的侍女正是轻雨,她认得,那黑衣少女只见到了背影,像是没见过的,院里也没有别人,她便举步走向殷沐离的卧房。
若棘正陪着轻雨收拾殷沐离的衣物,门一响,走进来一个人,若棘回头看了一眼,没见过,回头继续整理床铺,轻雨施礼说:“白夫人。”
沈弈秋没有理轻雨,她看到这黑衣少女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却不理不睬,心头火起,质问:“你是干什么的,见到我为什么不行礼?”
若棘哪里知道是在说她?继续整理衣物,沈弈秋怒上心头,走上前去,双手扳过若棘的身子扬起手来就要打下去,突然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