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美与外加的装饰美的关系
形式美与外加的装饰美的关系
其实,任何形式的美,不论在人为的事物上或自然的事物上都是最后才被发现或赏识的。
且,肯定它需要时间,欣赏它需要知觉的缜密和素养。
比如,活动或颜色就是首先使小孩对玩具和动物感兴趣的因素;未开化民族的艺术家首先懂得装饰,到很久后才晓得设计。
他们的岩洞或草屋涂满了油彩或挂满了战利品,后来注意到对它们样式的快感;诉诸个别的感官和诉诸财富和豪华的联想,远远先于诉诸在知觉上形式的和谐。
又如,在音乐方面,我们也见到同样的程序,初时,我们只欣赏它的感性价值和感伤情调,只有受过音乐教育之后,我们才能欣赏它的形式。
还有,造型艺术是从外加的装饰或从象征主义开始的。
初时,审美的快感是在于它的材料之贵重,装之丰富,样式之堂皇——在于一切,但,唯独不在于它的形式本身。
所以,在艺术作品上,我们有时候会发现两种独立的效果的来源。
第一种是合用的形式,它产生典型,最后,当人们强调典型固有的使人愉快的特征而使之理想化,便产生了形式的美。
第二种是装饰的美,它来自颜色鲜艳或丰富多彩,或精雕细刻,对感官或想象的刺激。
在历史上,装饰美首先发展起来,而且应用于还是仅供使用的形式上。
然而,它有了装饰就吸引了观赏;过度注意对象就有助于把对象的形式固定在我们心里,而且使得我们能够判别优美之多寡。
于是,这两种美一被我们感觉到了,而顺从心灵所常常流露的追求统一的倾向,我们便开始控制和组织这两种优点了。
装饰的分配务须强调形式的审美要素,甚或使它更合乎理想,增加一些外来的趣味以配合对象结构线条的固有趣味。
当然,形形色色的组合或调合,是大有活动余地的。
因而,有些艺术家迷恋于装饰,而认为结构不过是最有利于炫耀装饰的背景而已。
另有一些趣味较为严肃的艺术家,则让装饰仅仅强调图案的主要线条,或者掩饰自然或功用使其免于削除的那些不调和的因素。
因为,他们会认为一种精深的趣味必然觉得实际的和合用的就是完美的,这是一种迷信,挖饰结构正如强调结构一样合法,而且是根据同一理由。
而有时候,我们强调的目的在于抽象的美,在于绝对的快感,而我们的掩饰或削除也是在于这个目的。
例如,最雅致的希腊趣味,宁可用指迭品盖住女像的下部,譬如米罗的维纳斯像,在男像上也除去了脸上或身上的毛发,以保持线条利索有力。
在前者,我们掩饰结构,在后者,我们显露结构,但都是改变自然使之更投合我们的知觉能力。
因为,毕竟必须要记住,美或视觉的快感,不是自然界或实用艺术的指导原则。
自然美是我们感官和想象的功能适应我们环境中机械产物之结果。
这种适应永远不会是完全的,因此种种美术就有活动之余地。
且,艺术美是机械形式有意适应我们感官和想象所已经养成的功能之结果。
留心辅助我们的审美需要,就是美术的本质。
诚然,自然是基础,目的却在人。
所以,我们可能动摇于装饰主题和结构主题之间;而且对于每种风格,只有在一点上我们能够找到理想的均势,那就是,极度的鲜明强烈结合以富丽堂皇。
比如,一种稍逊精致但仍然十分有力的结合,是许多东方建筑家和哥特式建筑家偶然想到的,也许它是在许多镂银细工式风格的建筑物中偶然发现的;装饰和结构两者都予以极其突出的表现,但是在部位上却彼此分开,例如,高大粗厚的墙代表一个方面,丰富而狂乱的装饰围聚在中心大门或窗棂上则代表另一方面。
哥特式建筑的尖顶阁和扶墙拱柱,就是在采用一种机械特点而把它化为一个美的因素方面给我们提供的突出的例证。
骤然一看,再没有比外部的半圆拱支撑在构柱的边上,或者巨石从上面像烟囱似的重压下来,更使人感到绝望的了,但是勇敢地接受这些必然性,谦顺地研究他们的形式,就会发现一种新奇的效果;悬在半空中的石块,纵横交错,使人目炫心乱;丰富的线条,多彩的石面,光影掩映,如入画图。
它只需要一点点适用的装饰,精明地予以配置;圆拱上塑上一些花纹,拱柱之间加上华丽的天盖和雕像;几个张口露齿的怪物斜露在意想不到的墙隅;最高的尖顶上饰以叶状的芽瓣;这里那里插上一些小小的悬楼、栏杆、角塔,参差成趣,像苍天前面映出的花边——于是这个建筑物就成为一首诗,一种取之不尽的快感。
加上一些流云把浮光掠影投在这大厦上,加上一群飞鸟在高塔的周围盘旋,那么你就获得一个永不能忘的美的典型,也许它不是最崇高的、最健全的、最经久的,但是有了它,你的想象就变得更丰富,这世界也显得更有兴味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接受了功用强加于我们的形式,而且锻炼我们自己去体会它们的潜在的美。
或许,熟识会养成轻视,只因为习而不察而已。
如果心灵专注于知觉对象而且被它支配,心灵就会越来越多地把它的机能价值融合在对象之中,而终于使它们显得美丽和富有意义。
所以,对于能言之士,没有什么语言会是丑的,且,对于懂得依照它的模型铸造自己生活的人,没有一种宗教是毫无意义的。
当然,这些形式在其固有的优点上彼此不同;它们以其独特的性质或多或少适合于一般人的心灵,而且容易被它接受。
然而,能够选择自己道路的人们和时代,毕竟是稀少的;我们一般地只有一种选择:不是在已被人选定的道路上迈步前进,就是停顿下来挡住别人的道路。
唯一的一种惯常可能的改革是从内部改革;更加深入地研究和更加合理地使用传统的形式。
但是,不幸往往随着反抗传统或反抗功用而来,因为这两者是我们的趣味和进步的基础和根源。
然而,在某一派别的内部,而且作为它的精神的代表者,我们可以改良和完善我们的作品,如果我们侥幸比前辈更有灵感的话。
因为我们对于一定事物认识得越深刻,而且看出它的优点和缺点越多,我们就越能够把它理想化。
这样的结果也必然是进步和趋于完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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