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大道成长故事散文

毕业两年,我该何去何从

2018-05-20  本文已影响540人  白鹭姑娘
毕业两年,我该何去何从

人生是场繁华与荒芜并存的旅行,冷暖自知,苦乐在心。

毕业两年,最初的凌云壮志也被渐渐消磨得毫无色彩,日历也已经由2016年翻到了2018年,这一年离国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还有两年,我23岁了,家人也不再那么年轻了。

01

一切都变得那么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两年的光阴,每当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所有的地名、山路、城市、火车都会在脑海里串联起来,组成了那些独一无二的片段。

现实中我是一个不愿安于现状但又特别脆弱的一个人,两年间去了很多城市,每次弄得满身狼狈的时候我总会告诉自己,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爸说我就是太过高傲,不愿低头,所以一直被生活报复。生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操场,看似平坦空旷,其实路途很远很远,有时候甚至看不到尽头。更糟糕的是走了很久会发现居然还在原地踏步。

我问自己东西学到了吗?学到了,学到些什么了。

2016年去昆明干文员,最后被老板调去了仓库,算是当了一名灰头土脸的搬运工,后面经一个四川的同事介绍准备到他的装修公司上班,后来发现此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有几次他跑到我楼下蹲点,发微信言语挑衅我,他说像我这样单纯地小姑娘最好玩,我吓得躲进卫生间里手脚发抖。

之后回了老家去当代课老师,又遭到了村小某位老教师的欺负,家庭背景:母亲的离开、父亲的独居、奶奶的痴呆,都把我们这一家人全部腿上了风口浪尖。因为生活的压力,父亲脾气变得很暴躁,当着我的面打奶奶,我看不到任何希望,唯一的男朋友又距我800公里。

我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山间的一株蒲公英,风吹的方向就是自己的归宿。

而内心对教师梦的追求又像梦一样唤醒了我满目疮痍的心,我带上所有的勇敢,去了大山,离家920公里,与男朋友的方向隔江相望,想见一面也很难,我们需要翻越高黎贡山和穿越怒江。

而这样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生命中所有的想念都在远方,所有的相聚都在车站。我没有归途,没有远方,只有脚下该走的路和肩上担负的责任。

02

真正觉得自己需要稳定了是在保山支教的途中。

我第一次看见自己曾离死亡和危险那么近,第一次想要有个家。

在简书上很多网友都会留言问我:“白鹭姐姐,你一个人去大山里不害怕吗?听说很多女大学生就是去支教的途中被拐卖,从此经历非人的折磨。”其实,我最害怕这样的新闻,可我当时已经如一条案板上的鱼,离开了河海,那只有安天命才是归宿啊。

事后,我也非常害怕,发誓以后一定不冒这样的险。

其实,在自己一个人走大山的时候,我是害怕的,含着眼泪走完的,每次出门我都会带一把防身刀,提前打电话给要好的朋友,告诉他们我今天要从哪儿去到哪儿,如果几点还联系不上我,就帮我联系公安局,并且当地派出所的号码我是时刻放在拨号盘的。

我基本独自走山林都是要出去考试,为了一个编制的事业单位,我差点付出生命,可公考是除了高考外唯一可以改变我命运的东西,不试,怎么会有答案。

从村小户帕小学到司机停车的地方有三四公里的路程,每次我都给司机说我加你两倍的钱你来我学校路口接我,他的回答永远是不行的,从此我对山里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也痛恨那个地方的人情世故。

有一回我傍晚七点多一个人走山路,那天刚下过雨全是雾,保山的森林被保护得很好,天空被周围的参天大树遮挡住了,完全不知道外面是否天是亮的。路边荒芜人烟,周围老鸦在苟延残喘,路边是很多坟。我特别害怕,翻越了一座座大山,根本不敢回头看,边走边哭,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的苦,这一年,我全吃完了。

去到学校天已经黑了,朋友说:“哇,你胆子好大敢一个人走。”

我表面笑着,内心却早已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被子哭了很久,我的坚强都是被逼出来的。

人活一世,请你相信: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和爱自己的人,没有人会真正地关心你。很冷漠,人心太假,而自己的单纯恰也是最容易被别人利用的。

03

毕业两年,我就像一朵得了病要枯萎的花

2017年5月的时候我去保山转车到怒江考试,男朋友从永德县到临沧考试,但为了给我买一双鞋(我那地方没有快递),他改变了路线,多坐了10个小时的车在保山客运站和我见了一面。得知我好几个月都没吃到好吃的,带我去吃鱼,然后我们去逛了保山客运站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

我的一双布鞋因为走山路被雨水浸湿了,我的脚被水泡了好几个小时,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心疼的眼神,问我为什么要来遭这罪。

而那个时候我的身体也已经不好了,口口声声念着要吃好的,但却一口都吃不下去。下午两点的时候,他看着我乘坐的“保山-泸水”大巴车走了,他给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后才上了“保山-临沧”的车,其实我们的时间都是一个点,只是相反方向。

在路上,大姑给我打电话,着急地问我是不是被拐骗到山里去了?我的奶奶在电话里哭的死去活来,她说我不回家看她。

而我的心又何尝不是莫大的伤感,在卑微的世界里颠沛流离,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一上车就吐,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基本上都是深夜。还是和原来一样随时让朋友监视着我,害怕自己突遭什么不测。考完试就都是拼命的赶,返程,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耽误孩子们的一节课。

身心疲惫的我终于下了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昆明,来到了西三镇上班,我知道基层工作也只是临时的,自己也只是在这一个地方稍作调整,可我不明白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

三次手术,三次生死离别,却也承载了太多我对家人的亏欠和愧疚。

毕业两年,我该何去何从

04

一个人做的手术,手术当天我爸爸从乡下赶来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怀揣着1万元的手术费。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从知道我生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看着同病房的孩子有妈妈的照顾时,我又在想念着我的妈妈,此时此刻,她的心会痛吗?

从小大病小病n回,她没有一次出现过。我宁愿相信她是个死人,也不想相信她是我的妈,一个给了我生命却把我推向炼狱的人。

可人生苦短,有些爱毕竟是父亲所给予不了的。

那几日手术刀口一遍遍地疼,我站在窗前,想跳下去,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却要在如此美好的年纪而去死,我鼓励着自己,躲在被窝里一直哭,周围的大爷以为我身体不舒服,立马去叫医生。

我告诉医生不疼,医生问我那你为啥这么难受,我说心里一下子犯堵了,有点想不通,医生说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我本身没病,我只是长期缺爱所以越来越害怕这个世界。

毕业两年了,我没烫头发,甚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化妆,还是喜欢写文章,还是一样爱自己的家人,不喜欢和假惺惺的人交朋友,一切很平淡,可我依旧在与病魔抗争,在与命运较量。

路很远,可我不想妥协。所以2018年4月我又去参加四川事业单位考试招聘,坐的卧铺很舒服,一路平安,但考试结果却让我很失望。

原以为只有20几个人报名,可实际成绩出来之后却有500多人报考,我排到70多名,感觉自己这一趟又百搭了,所以已对所有的考试没有了信心,又不甘心一辈子打工,出不了头地。

两年来,我一切如常,身体治疗还在路上,考试也还在路上,感情也还在路上,充满了无限的艰难与险阻。最近也变得很颓废,常常一个人在深夜里醒来嚎啕大哭,因为面对即将辞职的人生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730个日夜,从临沧到昆明,昆明到弥勒,弥勒到永德,永德到保山,保山到怒江,怒江到施甸,昆明到宜宾,往返的车票总会有一段故事。

辗转光阴,我去到来时的城市,走过边境,跨过怒江。

我曾在高黎贡山眺望着怒江的波澜壮阔,也曾以一个家庭主妇的身份照顾着一家人,在深夜的昆明晕倒在公交车上,在冰冷的医院里一个人流着眼泪想念妈妈,我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归途。

也许从踏上征途的那一天开始,我便没有了归途,一生所有的感情、青春、亲情都在路上,而我该何去何从,哪儿才会没有眼泪和痛苦,哪儿才会有明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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