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2020-07-05

水伊散文

2014年8月29日 初见

      香气牵着我的脚步到了一家咖啡厅，那香味，在空气中萦绕，似曾相识。多久没闻到过这种香味了？坐定，铺开日记本，忽然陷入三年级时的回忆——

      是她的作文课。

      她走入教室，手中托着大号咖啡杯和一叠小纸杯。步伐轻快，脸颊绯红，像一个兴奋至极的孩子。我们觉得有趣儿，偷看夹在她书里的那包粉末。“可可”，我只瞥见二字。她佯装没发现，用余光不时瞟一眼我们，却不阻止。

      上课铃很快把顽皮的同学们赶回座位。她不慌不忙，只是神秘兮兮地掏出那包名曰“可可”的粉末，从容不迫地将其倒入咖啡杯，兑水。教室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勺子碰击杯壁的声音。“叮咚叮咚”，所有人望着；“叮咚叮咚”，所有人迫不及待；“叮咚叮咚”，这是在卖弄什么关子呢？

      “同学们，”她终于起身，眼睛闪烁出喜悦、激动和紧张，“我调制了一杯热可可，现在分享给大家。”

      她朝后优雅地拢拢头发，将耳旁的发丝像梳头一般，捋到耳后。接着，带着浅浅的酒窝，边倒着热可可，边不厌其烦地千叮万嘱：“烫呢，慢点喝。”微不足道的话语，多贴心，多温暖。

      “是苦的吗？”我十分紧张，不觉想起同色中药。

      “不” 字刚溜到唇边，她突然改口：“你尝尝看呢？ ”满眼的俏皮。

      我慢慢地旋转着杯子，小心地啜一口，随即兴奋得几乎蹦起来去拥抱她！入口的巧克力甜，略带苦味，丝滑般地蔓延在口中。顷刻间又奶香四溢，实在美味无比！再饮一小口，那味儿铺洒在舌尖，温温润润。来不及细品，一饮而尽，甜了舌，香了心。

      我仿佛就在这牛奶和巧克力的世界中跳来跳去，陶醉其中。我微闭着眼睛，感到喉咙像被轻轻地瘙痒一般，美滋滋的，舒服得难以描述。

      她的点点紧张犹如融在水中的可可粉，慢慢散去，渲染着她那对可爱的酒窝。因兴奋而红润的脸、盈盈地笑，见我们这么喜爱，更是明亮了。站在讲台上，她幸福地欣赏着我们的张张笑脸。

      少顷，她欠身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书写。她激动又热情地指导我们如何描写味道。此刻，她的声音像热可可上的蒸汽般温暖；她的表情像热可可口感般香甜；她的眼睛像那最后的一滴可可汁，吸引着我们每位同学……

      那天，全班心无旁骛地写作文：讨厌语文的人嘴角上扬；懒于书写的人奋笔疾书；不善言辞的人频频发问……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香气四溢的咖啡店，仍不舍离开回忆中的她——已经久别三年的她。我点了一杯热可可捧在手中，多想再回味昔日时光。心中溢着回忆，掺杂着悲伤：噢，四年级，您怎么就离开我们了呢？面对日记本，思如泉涌。无法再重回她的作文课，无法再享受她的热可可。但，笔尖那份炽热，如故。热爱习作的心，如故。对她的敬爱，如故。

      噢，可不是么——热可可的醉人温馨，如故。

附录一：

2017年3月21日 语文作业

附录二：

2017年3月24日 语文作业

附录三：

2017年4月19日 语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