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研读》161：郑世家（四）
郑世家（四）
公元前605年春天，楚国送给郑灵公一只大龟。大夫子家和子公正要朝见郑灵公，子公的食指忽然动了一下。他笑着对子家说：“根据我的经验，只要我食指动，肯定能吃到美妙奇特的食物。”他们两人进入后，看到郑灵公正在喝龟汤。子公笑道：“果然是这样！”郑灵公问他为什么发笑，子公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郑灵公叫他来到近前，却自己一人独自把龟汤喝得底朝天。子公大怒，飞快地用食指蘸了下，吮了一口后退出。郑灵公大怒，想要杀掉子公。子公和子家先下手为强，在这年夏天杀掉郑灵公。郑国大夫们想要拥立郑灵公的弟弟去疾继位，去疾推辞说：“选择君主如果让贤德的人继位，我的德行不够；如果按照年龄次序继位，公子坚的年龄更大。”公子坚是郑灵公的弟弟，去疾的哥哥，于是公子坚继位，他就是郑襄公。
郑襄公继位后，谋划杀掉穆氏家族，因为他们是杀害了郑灵公的子公家族。去疾说：“你真要除掉穆氏，那我先要离开。”郑襄公这才打消念头，把子公他们都封为大夫。
公元前604年，楚国对郑国当年接受宋国的贿赂释放华元的事耿耿于怀，起兵讨伐郑国。郑国背叛楚国后和晋国结亲。公元前600年，楚国再次讨郑国，晋军前来救援。公元前599年，子家去世，郑国人驱逐了他的整个家族，因为他们杀掉了郑灵公。
公元前598年，郑国和晋国在鄢陵结盟。公元前597年，楚庄王以此为借口，起兵讨伐郑国，楚军围困郑国都城三个月，最后郑襄公打城门投降楚军。楚庄王从皇门进入，郑襄公脱掉上衣，牵着羊在城门口迎接。他说道：“孤没有在边境侍奉大王，导致大君王生气来到敝邑，这是孤的罪过，以后我一定会唯命是听。大王如果把我迁徙到长江以南，或者赏赐给诸侯为奴隶，我也会唯命是听。如果大王没有忘记周厉王、周宣王和郑桓公、郑武公的话，不忍心断绝其社稷，赏赐给我不毛之地，让我能继续侍奉大王，这是孤的心愿。我没有其他想法，这都是肺腑之言，愿对大王唯命是听。”
楚庄王马上命令部队退回三十里扎下营寨。楚国的群臣都问：“我们从郢都一路进攻到这里，士大夫们都很劳累了。现在占领郑国后却主动舍弃，这是为什么？”楚庄王回答：“战争本来就是专治各种不服。既然郑国已经臣服，那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呢？”楚军退走。
晋国听说楚庄王讨伐郑国，派兵救援郑国。因为在战略决策上大夫们之间发生分歧，所以部队出动很慢。晋军到达黄河后，楚军已经退走。晋国将领有的主张渡河追击，有的建议还军，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上风，晋军渡过黄河。楚庄王听说后，返回来进攻晋军。郑国也掉转枪口帮助楚国，在黄河岸边大败晋军。公元前595年，晋军讨伐郑国，因为上次郑军协助过楚军。
公元前594年，楚庄王讨伐宋国，宋国向晋国告急，晋景公想要派兵救援宋国，伯宗劝阻晋景公说：“上天正在帮助强楚，我们不能出兵。”晋景公派人找到一名叫做解扬字子虎的霍邑壮士，前往欺骗楚庄王，让宋国坚持不降。因为郑国和楚国结亲，所以解杨经过郑国时，被郑国人抓起来送给了楚庄王。
楚庄王厚赏解扬，让他劝说宋国投降。楚庄王三次提出要求后，解扬才勉强答应。楚庄王让解扬登上楼车，命令他劝宋国投降。解扬大声喊道：“晋国正在起全国军兵前来援救宋国，宋国虽然情况危急，但千万不要投降，晋军马上就要赶到了！”
楚庄王大怒，想要杀掉解扬。解扬坦然说道：“君主以制定命令为大义，臣子以接受命令并执行为信义。我接受晋侯命令前来，现在任务已经完成，虽死无憾。”楚庄王问：“但你开始答应了我，现在却背叛我，你的信义在哪里？”解扬回答：“我之所以答应大王，就是为了执行晋君下达给我的命令。”解扬临死前，环顾左右后对楚军说：“作为人臣不要忘记为了君主尽忠而死的壮士！”楚庄王的兄弟们都劝说他赦免解扬，楚庄王把解扬放回，晋景公授予解扬为上卿爵位。
公元前587年，郑襄公去世，他的儿子郑悼公晞继位。
黄其军
作于2020年4月17日（古历庚子年三月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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