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虽然是白天屋子里光线依然昏暗，方卜再次来到了这间狭小的二层小楼。方卜提议在院子里谈，小琴拒绝了。方卜是得知卖货郎再次外出后决定来向他女儿了解更多情况的。女孩让他叫她小琴就好。她见方卜再次出现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拒绝他希望进行详谈的请求。

      还是那天那间房间，方卜坐在唯一一张木桌前。小琴坐在他的对面。“我父亲是做错了什么事了吗？”小琴有点关切的问道。方卜道:“那天我和你父亲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就是为那封信。”小琴想了一会道:“那天我父亲确实没有带回来什么信。他是真的在你跟踪他时就把信送出去了。不过父亲很长时间确实有点奇怪。”方卜连忙问:“怎么奇怪了？”小琴又道:“我父亲只是送信的你们不会为难他吧？”方卜道:“当然不会我们只是要找收信的人。你快说吧！你应该明白这也是在帮你父亲。帮坏人传递信件这种事可大可小。”小琴道:“父亲一般外出卖货傍晚就会回来，但几个月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会很晚才到家。以前不会的。那天他回来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很浓的香味，好像是化了很浓的妆的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收信的人会不会是个女人？”方卜记起那天晚上在一家妓院门前卖药郎被几个妓女调戏的样子，那几个女人还装模做样的要拉卖货郎上楼。但因为这一幕有趣，方卜是特别注意着的，并没有看见卖货郎在过程中有把信送出去。他再次问道:“还有吗？还有其他奇怪的吗？”小琴道:“还是这种香气，每隔一段时间他回来身上都是这同一种香气。你那天有看见他和这种浓妆艳抹的女人接近吗？”方卜听如此说，就说明卖药郎经常和妓院的女人有来往。那么很显然接收卖货郎的收信人是妓院的妓女。这时小琴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一些不好的女人勾引我父亲？”方卜忙回道:“是你多心了，我那天看见了，是有一个大户人家喜欢你父亲做的一些小玩意，是一些丫环向你父亲买东西时。可能粘了一点她们身上的香气。”小琴疑惑道:“真的吗？那我也不清楚一向疾恶如仇的父亲会为了包庇谁，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提供对方的线索。”方卜又问:“你除了你父亲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吗？”小琴很肯定的道:“只有我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方卜忙道:“对不起，我只是确认一下。”小琴表示并无妨。方卜再问小琴还有其他问题没？小琴告诉他只有这些了，“父亲自从身上发生这些怪事后就很少和我说心里话了。”

        方卜离开了小琴家，现在可以肯定信是被送到了那家名为怡红院的妓院里。也许那里的接信的人也只是送信人，或者……他突然想起陈长老那天在那段繁华大街上的一个酒楼里离开过阿虎的视线很长时间。他们推测那段时间两人一定有过交流。也许刘开元本人就在妓院 ，这确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方卜觉的有必要去那里查一查。

      阿虎家里，自从陈大来到家里。无忧算是有一个好朋友了，阿虎也不介意无忧和陈大聊天。一方面可以让阿虎练字，一方面陈大也不寂寞。阿虎经常偷偷来到密室陪陈大，多年没有见过人的陈大看到小孩子的纯真可爱多年的仇恨和忧愁也都慢慢放下了。陈大感到这孩子是真正关心自己喜欢自己的人，他也像爷爷对待孙子一样陪无忧完他喜欢的游戏，跟他讲自己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无忧的妈妈一开始还很担忧，但后来见无忧一天天似乎懂事乖巧了许多，便渐渐接受了现实。唯一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无忧的纯真与善良却遭到了一些人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