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长者与老婆婆

2022年4月3日（日）北京 晴 21℃

        清明放假的第一天，上午11点，我年初参加学习配音的工作室老师组织大家去观看一部他们在六七前配过的动画电影，而如今它方才上线。中午结束后，我带着轻松而愉快的心情往家走，地铁刚好路过我很喜欢的一家面包店，前阵疫情这边属于危险区一直没敢来，现在近在咫尺，赶紧查一下风险地图，发现属于安全区，于是，我特地返回买上了喜欢的面包。

        离家还有三公里，我就选择了听着音乐享受春日的阳光步行回家。紧挨着的就是雍和宫，由于放三天小长假，天气又极好，下午来这里的人可真不少，我穿到马路对面，这边沿途的环境要舒适很多，有店，有花园绿地，而且也不用那么挤，过了之后在一个宽阔车少的十字路口再折回到马路对面去。

        就在快过完这个十字路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一个身影，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往我们这头看，很快从路边的电线杆后滑过，我没太在意，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等我拐上马路牙子，走上人行道时，前方正是这人的背影。

        这是一位骑着辆矮小的三轮车的婆婆，我稍微观察了一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诡异”，并不是我看错了。

        她长着一头还算浓密的奶奶灰齐直发，不算长，在脑后束成一条齐刷刷小马尾，上穿一件浅色中长套头衫，下穿一条深色的长裤，身形矮小而消瘦。她的头，向右侧歪着，与背部的脊椎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角度，不论她那辆矮小的三轮车怎么晃，这个角度都不会改变。她歪坐在车座上，看起来像是只用右侧坐，这样就使她身体向左侧偏，也与地面呈现出一个非垂直的角度，这个角度也是怎么晃都不会改变的。但她握着车把的双手，和踩着踏板的双脚还有双膝却又是正常的角度。也就是说，她的四肢放在了应该放的位置上，但她的头和躯干却在“错误”的位置上。 这使她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关节已经锈死了的旧木偶，正被一个不太会操作的笨手笨脚的人指挥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不正常的体态。过后我想起来，试了试，她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可真不一样，那个角度再晃来晃去的，真的很容易头晕。

        一位白发长者与她擦肩而过之后，转过身，就那样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就这样，一直站在那，望着她以一种奇特的骑行姿态骑着矮小的三轮车远去，他俩正好就都在我的眼前。直到那位婆婆拐过弯去，见不着了踪影，白发长者这才回过头来，并与我擦肩而过，继续走他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