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一)
一、出生的日子
1983年的冬天,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皖西南一个小村庄里农户家庭的土坯房里,我在接生婆的引导下呱呱坠地,体重不到6斤。
“这孩子真小!”围观的老乡们发出了感叹。
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都围坐在堂厅狭小的空间里,招呼着热情的老向邻居们。
我是爷爷奶奶的小孙子,家里的小儿子,1年半前我的哥哥以8斤8两的冠军体重力压这个小村庄以往出生的孩子们。
“生完你哥又没得吃喝,所以生你的时候小了点”妈妈后来总这样说。
二、大时代里的家庭
1978年,刚刚经历文革十年动乱后,中央政府终于开始为这十年来委屈的人们平反,拨乱反正工作持续推进。
1980年,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陆续得到平反。从那个年代走出来的人们终于看到了发展的希望,接下来分田到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纷纷落实。
老实说,我的出生赶上了好时代。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寒门子弟、兄弟四个中排行老三,在自己的勤奋努力下,考上了当年灼灼生辉的黄埔军校,为了供这么一个才子读书,全宗族祠堂集资供学。爷爷也不负众望,走上了康庄大道,之后参加中国远征军,为远征军做后勤供给。
奶奶在这个农村也是个异数,打小只有奶奶说话是外乡口音,也不像别的老太太那么能做农活。后来我才知道,奶奶出生大家闺秀,读过西北农学院,是20世纪40年代的大学生,后经介绍嫁给了当年看来前途无量的爷爷。但后来跟随爷爷28岁下乡生活,从此苦难的日子开始了。
当然,十年动乱对我爷爷奶奶这样的家庭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作为子女的伯父、父亲在青少年时期的经历对他们一生造成很大的影响,那就是谨小慎微。
父亲、母亲双方的家庭成分都不大好,因此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我父亲居然29岁才结婚,生我的时候已经31岁。
父亲母亲在我们眼里都是勤劳肯吃苦的人,在村里面也是干活能手,那个年代除了种田地之外,父亲作为一个生意人走南闯北,去了很多地方,只有在夏天农忙季节才会回到家里抢收抢种水稻、还有就是腊月过年那时候,父亲和外公学会了弹棉花做被子的手艺,过年也靠这个增收一些。这也是在我的童年里,父亲相对母亲来说陌生很多。
我们兄弟的童年主要的陪伴者是母亲,母亲比父亲小7岁,年轻有活力。打小的记忆里面,母亲总是想方设法让我们兄弟俩玩的开心。兄弟俩喜欢推小板凳,就让村里木匠多做几个让我们推着玩。兄弟俩喜欢玩茶杯盖,母亲就专门多买些盖子,防止因为我们玩摔碎了或者摔坏了,给人递茶没了杯盖。一切就是让我们过的开心,我们的童年记忆里也充满了欢乐。
三、瘦弱的自己
记忆里的自己一直挺瘦弱的,有一些先天性因素可能就是母亲说的两兄弟就差一岁,营养没跟上。但我更多的相信是由于自己偏食挑食造成的,那个年代吃肉还是比较奢侈的,一周能吃上一两顿已经算不错的家庭。好在还有些腊肉、香肠及鸡、鸭、鱼的补给,算是给童年时代的美食记忆增添了不少光彩。时至今日,我依然想念那会儿吃的腊肉的味道、红烧野生鲤鱼的味道……
偏偏瘦弱的我是个淘气的小孩,在上学之前记忆犹新的一件事,一件是自己贪吃去够野生的果子吃,不小心一脚扎进玻璃。我居然可以忍着疼痛流血走到家里,那会儿流血不止,母亲用云南白药一瓶一瓶的给我绑着纱布往上敷,直到留了一碗血才真正止住,我那会儿的感觉不是已经很木,更多的是感觉身上发冷。由于那次的受伤经历,我在身体发育之前一直身体处于偏弱的状态。最直接的影响便是中考体育得分才得了11分(那会儿刚好改革,体育满分30分,立定跳远、扔铅球、100米跑三项每项10分),严重的拖累了我的中考成绩(事实上没有这个也只能考普通高中,哈哈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