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卖花的小女孩

胖李是个32岁的程序员，性格上的懦弱，让他成为谁看见都忍不住要欺负的一个人。

公司很远，又经常加班到深夜。因为没有自驾车，每次下班后，不得不赶紧跑到车站，然后做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回到家。

因为家在公共汽车的终点站附近，胖李每次上了公共汽车，都可以睡得无忧无虑，等到了终点站，司机自然会赶他下车。

7月15日这一天，胖李似乎特别疲惫，刚在末班车上坐下，就希望自己赶紧睡着。

车开动了。

眼睛刚闭上一半，胖李感觉，站牌旁边，有个小女孩在和他挥手。

胖李把身子坐直了，朝车站那边看了看，站牌旁站着一个小女孩，身高大约1米2左右，眼睛很漂亮，笑容很可爱，她的头发却很长却有些乱，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她抱着大大的一束花，每一朵花都是一样的，一样地奇怪。

那每一朵花都是用烧纸叠成的！

胖李顿时困意全无了，他的心咚咚咚地，快提到嗓子眼了，为了不让自己怕得喊出声，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嘿，哥们儿，你怎么了，看到了什么？” 坐在胖李旁边的男乘客觉得胖李有些异常。

“看！车站牌旁边有个小女孩，她在卖着用烧纸做的花！” 胖李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呼吸的急促让旁边的哥们儿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我看看，什么也没有啊。” 旁边的哥们儿一开始也被惊到了，可顺着胖李手指的方向，他什么都没看到，便觉得胖李精神上有问题，就不再和胖李说话。

可胖李发现，小女孩就站在车站牌旁边，手里捧着那一束用烧纸叠成的花，笑着和胖李挥手，只不过，这次的笑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嘴巴的弧度很僵，眼神里带着一丝对生活的绝望。

“究竟是什么回事？为什么只有我看到了！” 胖李心里开始犯嘀咕。

公交车已经开出很远了，刚才的车站牌和小女孩也早已看不见了，胖李忽然觉得自己头疼，“可能是我的幻觉，算了，不想了，好好地睡一觉吧。”

胖李这才开始在公交车上慢慢地睡去，呼噜声特别大，连司机都能听到坐在车最后面的胖李的声音。

胖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从车站到家的那段路上，走着走着，胖李面前出现了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她的花也是烧纸做的。

“大哥哥，帮我个忙，买我一枝花吧，就当帮我个忙，我需要路费。”小女孩哀求着。

“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胖李一边喊着，一边想后退。他的头撞到车后面的玻璃上，疼痛的感觉把他叫醒了，一觉醒来，原本满满登登的一车人就剩下胖李一个了，公交车上的电视已经蓝屏，没有在播任何节目。

“哥们儿，你咋的了，刚才睡毛楞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困倦造成任何事故，司机开始和胖李聊上了天儿。

从公车的监控里可以看到，胖李还没晃过神，眼睛依旧疲倦地闭着，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司机的说法。

终于到了终点站，听到车后门打开的声音，胖李拖着步子往车门走，下了车，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班上的。” 胖李开始唉声叹气，走在楼之间的小道上，路灯在勉强地亮着，看不清前面的路，倒是胖李的影子，他自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刚走到小区拐弯的地方，那个长头发白裙子的卖花小女孩又出现了，她的花依旧是烧纸做的，而且她光着脚站在那里。

小女孩，居然没有脚指头！一根脚指头都没有都没有！

“哥哥，你买我一枝花吧，我需要路费，求你了。” 小女孩哭了。

“我只买你一枝花，也就五块钱，五块钱，你能去哪儿啊？” 胖李用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同时努力在找小女孩的影子，她居然没有影子！

“对你来说，这五块钱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我能换好多印着秦始皇的20亿大钞，我想去哪儿都够用了，不用受到他们的虐待了。”

胖李不想知道小女孩经历了什么，他只想赶紧离开这儿。掏出一张五元炒片放在那束烧纸叠成的花束上，胖李赶紧往单元门里跑，楼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胖李猛足了劲在楼梯上奔跑着，忽然觉得右脚的脚脖子扭了一下，其中的疼痛，他早已无暇顾及，一直到了家门口，他才稍微放松警惕。

摸了摸衣兜，他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便用力地敲着门。

“来了，咋这么晚啊！” 室友很快就把门开开了，胖李来不及说话，直奔自己卧室的床上，他努力地闭着眼睛，试着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室友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开着电视，声音特别大。

“昨晚，一小女孩被妈妈毒打身受重伤，送到医院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今天早晨，不治身亡。。。。。。”

胖李睁开睡眼，看到电视里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和昨晚卖他花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裙子，还有那双没有脚指头的脚，不过她的表情看上去很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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