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物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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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胖提醒自己,“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他这才晃过神来,但嘴上说的却是,“谁看她了,长得又不好看。”
“她不好看?你知道我们班男生都在背后叫她什么吗?”
不等他开口,小胖就瞪大了眼睛直接说,“学霸校花!就连我们班最调皮捣蛋的男生,在她面前也表现得很爱学习。知道我们班班长孙刚吧?他爹可是镇长,从小在政府大院长大,还给人家彩云写过情书呢。”
“色鬼!你们班男生就是一群色鬼!”他话音刚落,几个行人异样的眼光就投射了过来,有询问,亦有好奇。
小胖更是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呢,我可不是色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看你脸红的!”
他也不理小胖,一个劲儿地追问,“后来呢?”
“什么后来?”小胖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又突然明白了,“噢,你说情书吧,肯定是被退回来了,关键是人家彩云连打开都不打开。”
他一个响指,“太好了!“
随即是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与之前的他相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一会儿骂人,一会儿又大笑的,把小胖彻底搞蒙了。
小胖挠挠头,梳理着刚才对话中的每个细节。突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你喜欢彩云!”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过晚了,听说彩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好像,好像是......”
大胖拖长着腔调顿在了那里,如同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般,而两只小眼睛却贼溜溜地盯着他的脸。
他的眉头慢慢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了一个“川”字,抬起头,看着小胖,厉声大喝,“快说谁啊!”
小胖白白地被呛了一顿,脸上自然有点儿挂不住,耷拉着脑袋反驳着,“你吼什么啊?!我哪知道她喜欢谁,就算是你吧。”
说罢,小胖气鼓鼓地将身体背了过去,给了他一个背影。
“你说她会喜欢我吗?”他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问小胖。
小胖瞥了他一眼,突然笑得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在他投来的那道阴冷得能凝固空气的目光中,忍住了笑,“咳咳”两声后,恢复了往常的嘻哈风。
“谁知道啊,要不你问问她?兴许她会喜欢你吧,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吗?”话音未落,人已跑出去几米远。
“她会喜欢我吗?应该会吧,要不为什么对我笑呢!至少可以说明她不讨厌我吧。那她会喜欢我什么呢?”
他自问自答,在大脑中搜索着所谓的答案,然后否定,重新搜索,再次否定,这成了他那几天来心中反复思量却最终还是无解的难题。
“兴许她会喜欢,你不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吗?”小胖这句玩笑话,让他再次相信他一定可以。
就像妹妹当年的那句“你做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吧”,这曾激励了他整个少年时代要优秀再优秀。
结果也确实如此,他以低满分2分的成绩考入了县重点初中,就连被他称为“上辈子仇人”的父亲看他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可这毕竟不是学习!十五年来,他是第一次如此渴望走近一个女孩,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也好,如果她也恰好喜欢自己,那就太……
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感觉自己整个胸腔已成了一个大火炉儿,而里面的小火苗越烧越旺。那热气聚集升腾寻找着出口儿,最后都冲到了嗓子眼儿处,那灼痛感让他恐慌。
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儿,嗓子眼儿处的灼痛感减轻一点儿点儿。喷火娃一下子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赶紧闭上了嘴巴,紧紧的,不留一丁点儿缝隙。
他憋着那口气跑到了家里,抓起水瓢伸到水缸里就舀起半瓢水,一阵“咕咚咕咚”声之后,他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心里的火被那半瓢水浇了个透心凉。
但他知道,他不是个轻易认怂的人。他不会放弃自己十四年来对女孩儿的第一次心动。
他没有理由放弃啊!论学习,他也是学霸级别;论长相,他也算朗朗少年......他甚至都把他和她之间的距离都算上了。
也许,真的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一连几天的无解,让他很是挫败:心里思念满满,仿佛揣了几十只兔子就那样被抓挠着。
他的心,无处安放,也无处躲藏。
他决定寻找机会,径直走上前,向她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