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散了

前几天微信里有个人微我：找时间见个面吧。陌生的名字和头像。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呢。其实心里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是你约的我，我却不记得你，只能代表你不记得我了，是你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不是我忘记了你。

脑海里真的是这么飞快地想了想，不给自己心里负担，谁又在乎呢。记得的始终记得，忘却的早就忘却。那个时刻就当是自己的小算盘小心机吧。

当那人回复的时候，我才想起，是不知多久没见的老友，是曾经彻夜长谈的几个老友之一。因为工作搬家到两地，无法常见面，各自也都忙着自己的日子，慢慢地就淡忘了。

不好意思拒绝，也因为在家宅得快发霉了，且见面的地方离家很近，就当出来散心好了。不知今夕何夕。

相见无甚惊喜，成年人的世界，彼此都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谈论最多的是最近读的什么书和看的什么电影。也是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了。还说着那些逝去的时光，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和遥远天空的星辰。

不说家人，他们都是一样的存在。不说工作，还不都一个样。不说曾经共同的老友，他们都逐渐离散。

我们坐在一家风格别致的日式餐厅里，光线刚刚好，周围的人声低语，不吵不闹。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抬头可见长长的鱼缸，有五颜六色的观赏鱼，游来游去。

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在想下次的会面是几何，没有确切答案的通常不会问。不给自己留期许。

成年人的会面，无论男或女，仿佛都小心翼翼。如果都像装在套子里的人，还不如不见。更多的会面，是见一次少一次的。

懂得拿得起放得下比较自在。即使拿不起也不会再执著。和以前相识多年又离散的人再见面，感觉时光太匆匆。

老友说，当感觉无聊时，就去逛逛菜市场，看到各种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心就跟着鲜活起来。看来菜市场还有疗愈空虚无聊病的功能。

摇曳的灯光里，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清晰而又模糊，那么远，那么近。

不说再见，不说再会。只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心里在说都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