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X娃与养娃

2019-02-26  本文已影响0人  半农耕读

                                          半农

闲来无事地悠着步、相熟的冒师傅来访。进门的转瞬,相互待要打声招呼,手机呼唤的铃响了,只见他不很熟练地从内兜掏出手机,接听起电话:

老头子,吃饭了吗?

只听到那头打电话的人问。

吃啥吃,把我折腾得够烦的……

烦了你回来,你给你孙子做饭,我伺候……

她妈的,我没手,你不知道啊……

发泄完了,冒师傅不太利落地又将手机返回进兜里,说:

唉,我的师傅,你是不知道啊,我们XX人有句老话:不怕没人X娃,最怕X了娃没人养娃。活了这把年纪,我是彻头彻尾地信到骨子里了。

听到冒师傅由衷的感叹,看看冒师傅无奈的表情,想想:和我差着辈儿的冒师傅,在我面前能说出这样露骨、如此“下流”的尽管是他口中的老XX常说的一句老话,我心底里还是在“嘿嘿”的窃笑中、故作表面上的镇定,私下里却是瞠着目地结了舌。

细想,又理解并原谅了冒师傅的言不由衷。常常,个性不同,每个人发泄内心委屈的场合、方式和方法都不尽相同。

原来啊,冒师傅的女儿结婚后,也生了一女儿。女婿表面上看起来蔫不拉几的,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其实,你是不知道啊,毛病大了去了。

嘛毛病?

好赌的毛病。为这毛病,冒师傅没少生气,没少发火,也没少接受女婿一次一次的这决心书那保证书的。当然,看完后,更没少一回回地相信并一次次得原谅。

话说,究竟原谅了多少次,连冒师傅他都记不清了。

直到有一次,女婿在赌场上输得一干二净。输红了脸,看着场上“哗哗”的票子,为扳回输局后的囊中羞涩,咬住牙,狠下心,和运气豪赌了一把,背过身(眼),揭了一回空空。

不成想,败局更加已定。

输了的,已经,肉包子打了狗,别再提。

这一把,没钱赔。

赌场上也是有游戏规则可遵守的。试想,虎狼之地,赢家好不容易赢了一把,哪有赢了的能饶了输了的道道?

没办法,只好在攥着拳头、绷着铜铃似的一双眼睛的胁迫下,打一欠条才脱身走人。

不一日,赢家拿着欠条找女婿要钱,一个子儿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总不能要命不是。再说,要了命又不当钱使唤。

又一日,赢家没找着女婿,没办法,将冒师傅的女儿堵到了楼道里追债。夫债妻还,天底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么大的事,冒师傅 焉能有不晓之理?

晓得后的结局,只能是女儿在哭哭啼啼嚷嚷闹闹中、仗着冒师傅撑硬的腰杆子——离婚。这才有了前文中冒师傅在电话里谩骂老伴儿的:我没手……

冒师傅的手呢?

职业是电工的冒师傅,在一次高压电路维修时触了电,五指被电触的只留下小拇指。所幸的所幸,五指离五脏六腑远了些,性命终无大碍。

退休了的冒师傅,按照他的说法,有着家孙子,爷孙不能在一块儿无忌地戏耍,却要在这里为野孙子的穿衣、吃饭、上学、嚷泡泡糖……操心,犯愁。

没法子不是,女儿一个人带孩子,又要上班唔的,虽说嘴上区分着孙子的家和野,内心里,手心手背都是红红的肉啊。脾气的浑,一旦犯过了,这点,冒师傅心里还是有底的。

女儿的同事离了婚,想和冒师傅的女儿搭着伙过日子。

老诚的冒师傅这次可不能再马虎了。侧面一打听,还是一尕领导。女人摔了他,跟别的男人过去了。

冒师傅心里觉着纳闷,嘴上犯着嘀咕,头摇得泼浪鼓似的发话——不成。

我问:为啥呀?

吔呃,他的女人都让人拐跑了,能守住我的女儿……

想想,已做为过来人的冒师傅,一把年纪了,啥事情没经过?话音里,涉及婚嫁所必须恪守的原则性的问题,冒师傅这回一定不能够迁就。

其中的奥妙我能懂一二,却暗自含糊,懂的是否能和冒师傅恪守的观点重合——不得而知。

如今社会,面对太多的留守儿童,有爹的没娘,有娘的没爹。一如冒师傅所说的:不怕没人X娃,最怕X了娃没人养娃。

冒师傅口中转述的老XX常说的一句老话,粗口爆得听起来着实不够耳雅,可现实里,谁还能反驳它蕴含的真谛、说出它的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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