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实的梦
这个时代对爱情的追逐实在是保持着太快的节奏和太喧嚣浮躁的速度了，但是我们的生活不是只有情爱，生活该是由各种感情混杂交织在一起的。仅以此小文记录偶然一梦。
“肉松面包吃不吃？看起来蛮不错的，你想要哪个呀？”
何暖正微微弯腰看着货架上排列整齐的肉松面包，虽然在问，但是已然了解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所以已经拿起夹子和袋子准备挑选。
肉松面包每一个都差不多大，刚刚出炉，旁边还竖着一个：“现货现卖，当天出炉”的牌子。
“要肉松最多的那个呗”
我无精打采的低头摆弄着俄罗斯方块。这款游戏已经不多见了，因为现在大家都喜欢玩那款开心消消乐。
虽然这两款游戏都是一个意思：合群了，你就要消失了。
但对于我的职业而言，我深深地赞同这句话。
“紧急任务，赶紧归队”
“是”我边收起手机边和好友叮嘱“暖暖，队里有事，我得先走了。你让你家那位快来接你一下，别自己在外面。”
我叫王晓晓，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现在是一名刑警。
我从师范学校毕业，还没来得及进入神圣的花丛养育祖国可爱的花朵，做一名修剪枝丫的园丁，就改了主意，决定考警校。
所幸成绩突出了些，被破格允许进队。
我的师傅带我的案子都是拐卖失踪案。
人口失踪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可以报案，但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受害人的人身安全可能会有危险，或是受害人随时可能会受到侵害，随时都可以向公安机关报案。
不幸的是，失踪超过一定时间以后，生存的概率就已经微乎其微了。
而所有被拐卖的孩子、妇女，大多数都有一个特征：普通。
扔到人群里，消失了也不会被人发现。普通，不会特别引人注意，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没有奇怪的穿搭，似乎合情合理，不出格不出众。
所以：原来合群了，真的更容易消失。
看到这儿，你或许很奇怪，这怎么了？这和最真实的梦有什么关系。有关系，这一切都和一个梦有关系。
休假的时候，和两个大学舍友还有一个大学里要好的小学妹聚了一下。
约在了一家民宿，晚上一起涮着火锅。
高钙肉是从餐厅打包回来的，夹一筷子涮进麻辣牛油锅底，烫几秒，肉就变了色，赶紧夹回碗里。
裹上一口麻酱料碗，咯吱咯吱的高钙肉和韭花，腐乳一起在口腔里争奇斗艳。
味道融合起来，好吃极了，我眯着眼睛。
学妹刷到了一个我们大学里就一直关注着的博主：烟三
直播间的人气依旧很旺，几百万粉丝热情的在公屏里喊话。
“呜呜烟姐好美阿”
“烟姐！看我！烟姐！看看我！”
iPad在桌子上放着，火锅的热气上升着，透过热气瞥一眼烟三。
直播间里的烟三穿着一件紫色的抽绳上衣，许是因为火锅热气的原因，显得烟三今天的气色没有之前好一样。
“听说烟三是没有公司运营的，这么多年都是她自己和两个朋友一起剪辑视频，慢慢火起来的。”学妹夹了一片毛肚，嘴里呜呜的说着。
“感觉今天烟三的气色不太好”我也夹了一片毛肚，放进嘴里，咯吱咯吱，毛肚很脆，味道很好。
“是打光不太好吧”阿辰从碗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毕竟自己运营，没有大公司，没那么一群助理，有时候打光什么的疏忽了”
“也是。”我附和着。
阿英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脖子。“阿，好舒服啊。毕业以后还在一个城市太好了，还可以偶尔聚聚，一起吃个火锅。”
“哎，你还记不记得……”阿辰起了头，我们开始回忆起了在学校的日子。
四个小姑娘，酒量都不太好。高高兴兴又迷迷糊糊的喝了一些啤酒以后，就有点晕了。
小学妹的iPad还在播放，还是烟三的直播间。
“宝宝们，为了纪念破千万粉丝，我为大家也小小的准备了一点福利。凡是关注烟三超过三年的铁粉宝宝，五人成团，38元就可以获得任意色号的MAC口红一只！不过就不支持包邮啦，各位宝宝可以去距离最近的线下仓库取货哦”
学妹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嗯？这个福利听起来很不错啊”
我喝的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强撑着站起来去门口反锁了门，准备先睡了。
迷迷糊糊里还听到学妹给舍友打电话“对啊，就差一个人就能成团了！我分享给你，快！你也选一个！”
六点半，天已经大亮了。
生物钟把我叫醒，我揉了揉头发，眯着眼摸到手机。回复了几条朋友的消息。
“您购买的商品已到达烟三仓库，请尽快来取哦”
看了两秒，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了。
诈骗短信？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扯着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火锅味。
虽然淡，但是并不好闻。皱着眉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换衣服。
因为我带的衣服里只剩一套运动装了。
出门，绕着公园湖边晨跑了几圈，买了一些包子油条豆腐脑豆浆。
回了民宿，已经快8点了，阿辰和阿英都醒了。
见我带了早饭回来，阿辰转身去拿碗碟。
阿英小声指着房间那边，问“要不要叫一下小妹”
我想了想，摆了摆手“再等等吧，再让她睡会，我去冲个澡，一会我叫她。”
冲了澡，换上了我行李箱里的最后一套运动装，小妹也自然醒了。
饭桌上，小妹无精打采的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忽然眼睛一亮。
“哎！这么快！已经到货了。”
“什么？”
“晓晓姐，你不知道，昨天烟三粉丝福利活动，38元得任意一只色号的Mac口红！五人成团，我就报名了嘿嘿”
“昨天你睡得早，小妹给你也报了”阿辰笑着补充了一句。
“行”我笑笑“那不是还差一个人吗”
“嘿嘿，是我舍友啦！”小妹凑过来“晓晓姐，回学校以前我们先去清镇一下嘛”
“去那儿干嘛”我拿起一杯红枣浆，“你不是10点还有课吗”
“就是，这个活动的话，只能自己到仓库取嘛，不能包邮”小妹摇着我的胳膊“去吧去吧，晓晓姐，耽误不了太久的，我都答应我舍友了，给她带回去”
“果然啊，天上哪儿能掉馅饼阿，我还以为包邮呢，那这不亏大了”阿辰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烟三昨天直播的样子，紫色上衣，打光不太好，显得脸色不太自然，有点诡异。
“晓晓，咱们就带小妹去一趟吧。”阿辰见我没说话，在我面前晃了晃手。
“好，那我们快吃，吃完就去，别耽误她上课。”我点点头。
一路上，小妹开着导航定位。
“怎么清镇这路还是没修太好啊，这土太多了，咳咳”阿英皱着眉把车窗嗯起来，挥了挥手，想挥走面前飞扬的尘土。
“是不太好走，小妹这路没错吧”我问到
“没错呀，就是这边，马上就到了”小妹低头划了划屏幕。
“可能是因为仓库选址，想要降低成本吧”阿辰也皱着眉。
“到了，就是那儿了！”小妹指着不远处一座灰色的屋子。
屋子整体都是灰色的，有几个破旧的玻璃，不太干净，但是隐约也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里面不太整齐的摆着几排货架，货架上东西并不多，门口还有三五个男人抽着烟。
很奇怪。但是也说不上哪里奇怪，或许这边仓库比较荒吧，可能许久不用过了。
我们停好车，我的手已经摸到了车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们去吧，我接个电话，车里等你们”
我冲大家摆摆手，拿出蓝牙耳机。
“师傅，怎么了”
“晓晓，你在哪儿呢”
“师傅，这不是休假嘛，我和大学朋友聚一聚。怎么了，您有事找我”
“出案子了，网络诈骗拐卖，这次涉及多个地区，多省要联合出警。你准备收拾一下，马上归队。”
我抬眼正好看到门口抽烟的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
正准备挂了师傅电话，给小妹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三个男人，围住了小妹她们。
屋子里突然又出现三个男人。
“不好！”我下意识的叫出声。
“晓晓，怎么了”
“师傅，我把定位发给你，我们疑似遇到了诈骗绑架，估计是团伙作案。对方人数目前看到6人，身上有武器。”
“晓晓，你听我说，对方人数比较多，你先不要自己行动。我联系最快支援，你不要挂电话，我们保持联系。”师傅的声音在电话里传过来，也给了我一些力量。
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实习生。碰到了一个好师傅，时刻带着我。可是我却没有独立面对过这种状况。
我吐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
“师傅，我们是因为一名叫烟三的网络主播粉丝福利受骗的，请您联系帮我们清镇附近……”话还没说完，师傅打断了我。
“烟三？”
我楞了一下，“是，师傅”
“就是她。这次多地收到报案也是她。”
突然屋里的男人甩了小妹一个耳光，拽着她的头发往边上去。
我握紧了车门把手，看了眼时间。
“师傅，来不及了。”
“晓晓，不能自己行动！”
我挂断了电话，抽出车里的手枪，别在后腰，轻轻关上车门，弯着腰，向前面小跑着过去。
换了一个方向，更清楚的看到里面。
阿辰和阿英已经被绑在一起，背靠着背。阿辰看着小妹的方向，两个人身体抖成了筛子。
我慢慢抽出别在后腰的手枪，一点点移动到门口外面。
五个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有棍棒。
突然听到里面男人哈哈哈的笑声，手向小妹的裤子伸出去。
来不及了。
我一脚踹开门，拉过一旁的凳子，正打到男人胳膊上。
“妈的”男人骂了一句。
其他五个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我。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被这丫头搞砸了我们谁也活不成。”小妹边上的男人一句话，像是点醒了其他男人。
一个棒球棍猛的就冲我脸上打来。
我闪躲几下，这么多人围着，渐渐有点招架不住。
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天空上还有直升机的声音。
支援到了，场面一下子扭转过来。
男人一把抓过小妹，抽出身上的刀，架在小妹脖子上。
带着小妹一步步往前走，从货架上抽出一把手枪。
枪口对着我“让他们都撤出去。撤出去！要不然我马上宰了她。”
小妹惊恐的发着抖。呜呜的哭着。
“好，你先冷静，他们都可以撤出去。别伤害她。”我喘了口气，枪口向上。“现在收手，一切都来得及。你也是受人指示，现在收手，没有真正伤害到什么人，如果你提供线索，还能从宽处理。想一想，你也不是主谋，你也还有家人，不值得再撑着了。”
“现在停下，收手，一切都来得及。”我轻声重复着这句话，试着说服他。
厂房监控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她在骗你！杀了她们！她在骗你！杀了她们！”
男人突然表情狠烈了起来。
右手枪口又对准了我，只那一瞬间，身体比我自己更早作出反应，我抬手开枪，射中了男人的胳膊，他松了手，马上有人上来摁住他。
我看到小妹也逃了出来。
只是那一瞬间，男人的子弹也射进我的左肩膀，我同样来不及躲闪。
事发突然，也没有防弹衣穿着。左肩像着了火一样，痛感马上蔓延到全身，我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我低头看了一眼肩膀，血已经把运动装袖子浸湿了。
我皱着眉，坐在地上，捂着左胳膊。
阿辰趴在我腿上，不停的哭着，声音越来越大。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是我的血又不是你的，哭什么。没事了，没事了”
阿辰还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学姐，都怪我，都怪我”小妹在我旁边跪坐着，捂着脸。
我还想说点什么，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格子天花板。
我闭了闭眼，在医院。
“醒了？”师傅在病床右手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正拿着个香蕉。
我歪了歪头看见桌子上放的果篮。保鲜膜已经被戳了个洞，显然，香蕉是从这儿越狱出来的。
“师傅。”我叫了一声。
“哎，一点也不给师傅长脸。”师傅咬了一口香蕉“你呀你，我都告诉你了，不要自己行动。你倒好，自己行动不说，还挨了一枪。真丢师傅的脸呀”
“师傅，事出紧急，我要是在不进去，就来不及了”我坐起身来。
师傅连忙扶我一把，嘴上埋怨嫌弃着我，却也最关心我。然后气呼呼的又咬了两口香蕉，一根香蕉就这样进了肚。
“师傅，我想吃个橘子。”我冲师傅讨好的笑了笑。
“自己扒”师傅瞪了我一眼，还是心疼我，又从“越狱洞口”掏了一个橘子出来，剥开橘子皮。
“算了，你也是功过相抵，人质也得救，就不骂你了。”
我冲师傅笑笑。“对了师傅，烟三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
“烟三在那天下播以后已经失去联系了。我们初步判断，她是受人挟持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直播间里不太专业的打光，烟三不太自然的神情。是了，受人胁迫，这都说得通了。
“行了，丫头。这两天你就休息休息吧。这个案子先放一放，一会做个笔录。先把身体赶紧养好。”
“知道啦，师傅。下次肯定听您的。”
“你呀。”师傅摇了摇头，手背在身后，走出了病房。
有了这次意外受伤，就有了一个小假期，才有了文里开头，我的好朋友何暖陪我一起选肉松面包。
与何暖分开以后，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师傅电话。
“晓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师傅带笑得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都能想象出师傅现在的状态。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热水杯，里面飘这零星茶沫。
“师傅，这点小伤，随时准备归队！”这安静的画面想想就舒适。
我们的付出不就是为了让更多人能过上舒适安静的生活吗。
“接到一起学校诈骗拐卖案件，初步怀疑和你上次经历的那起案件是一伙人。你和小赵带两个人，和他们一起去学校做笔录，学生比较多，注意影响，别给孩子留下心理障碍”
“是”
梦华中学门口。
现在是上课的点了，校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家文具店门口站着几个打扮时尚的小青年。
我把眼神诺进车内，一路上没有交流，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和赵俞在一起的缘故，车里的气压也不高。
“学校里学生比较多，大家注意一下一会众询的细节，不要吓到孩子们。准备一下健康码行程码纸质核酸吧”我把手放进车门，准备开门出去。
“那个……晓晓姐，我，我忘记带健康码的打印版了……”
我皱着眉看过去。
是一个小姑娘，估摸着师傅觉得年纪小的实习生来学校更能让孩子们放下警惕心。
“没事，第一次出外勤，难免。”赵俞比我先出声。
我看了眼倒车镜，抿了抿嘴，没说话。
“大家先下车吧，这离学校这么近，一定有打印店，你们两个去打印。印好了来门口找我们。”
我想了想，觉得奇怪，并不想和赵俞独处。虽然转考警校，一大半也是受到他的原因影响。
下车以后，我抬脚也想跟着去打印店。赵俞拉住我的手腕，因为惯性我一下子被拉回来。
“干什么？”我皱着眉看着手腕。
“谈谈。”他松开手。
赵俞低着头，我微微抬着头，这种感觉不太好。
“没什么好谈的，工作时间不谈其他。”
“你的伤怎么样了”赵俞还是低着头。
我双手环胸，把头歪到一边“已经好了”
赵俞还想说点什么，两个实习生已经把材料印好。“赵哥，晓晓姐，已经好啦，我们进去吧。”
这次轮到赵俞皱眉了，好像在嫌太快了，不过只一瞬间，他比我更快抬腿走过去。
我皱着眉，看着赵俞的背影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校方工作人员小闫带我们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办公室铁制门，冰凉的反着光。
“辛苦几位了，领导说了，这件屋子暂时给咱们同志们做备用，大家有什么需求在和我联系。”
“不辛苦，应该的”赵俞抢先一把回握他的手。
“晓晓，你和小王先进去整理案件线索，我和小李先去简询几个受害者。”赵俞把钥匙递给我，我抬着头看了他一眼。
接过钥匙，又是兵分两路，擦肩而离开。
旋转钥匙，打开铁门，锁有些不太好打开。微微用力，把门往里压了压，门嘎吱一声，开了。
我们走进去，左边两个上下铺，右边是两排桌子。
“哎？您……张局长？”我看着下铺坐着的人。
“你就是晓晓吧？”张局露出和平时照片里不一样的笑容“怎么认识我？”
“在办公室看过您的照片，不过那照片比较严肃呢”我笑了笑。
张局长也敛了敛笑，“晓晓啊，你真是挺细心。坐吧”
“那边是案件资料，有些图片，已经整理了一下，你们看看吧。”张局右手轻轻一抬，露出手表。
“好”我和小王走到资料旁边，余光感受到张局的目光就这么盯着我们，准确得说，盯着我，上下扫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图片，一间屋子门前贴着“本店店主受疫情影响，不再营业。”
诡异。和图片一样诡异的是张局。
我转头想要出去。
张局“怎么了啊，晓晓”
我还是顿住脚步“张局，我想申请犯罪心理科同事介入。我怀疑……”
张局抬手打断我“不需要，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儿，要什么犯罪心理科”
我看着张局，一字一句的说“有些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我们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帮我们判断，描绘犯罪嫌疑人画像。”
张局站起身来“哦？你怎么知道有些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笑的很奇怪。
我还要再争辩。“当，当当……”
有人扣响了门。
我说“请进”
门外三人进来，带队的是一名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年轻男人，气质非凡，白衬衣微微挽起来一些，显得正式却不拘谨。
“王晓晓，你好，我是犯罪心理科顾阳，前来协助。”
我敬礼回礼，并没有再理会张局，也抬脚跟出去。
“赵俞打电话请我们前来支援。”顾阳走在前面，似是感受到我的疑惑，主动解释。
“嗯，那正好的，我也想申请你们的帮助。”我点点头。
“有什么发现？”
“刚刚我看到一个案件图片，正常情况来讲，由于疫情影响关店的，会贴上类似：受疫情影响，本店暂时关闭，还望见谅。但是刚刚那个图片，上面写的是……”
我皱起眉，突然想不到原话是什么了。
“写的是什么？”顾阳停下脚步。
“嗯……类似于再也不会回来了，大家不要再来了的意思。”
我摸了摸额头，平时见过的图片信息，总是能很深刻留在脑子里。不知怎么了，这会一点想不起来。
“那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希望大家都不要再去一样，不像生意人的做法。”
顾阳低着头思索了一会，“还记不记得写的是什么？”
“很奇怪，想不起来了。”我插着腰。
赵俞从旁边一间教室出来，袖子也卷起来到手臂中间。
我盯着他的袖子，露出的手臂，除了肌肉，什么配饰也没有。
赵俞拍了一下顾阳肩膀，向我挥挥手。
我继续说“而且张局也很奇怪，今天她右手带着手表，正常来看，我们通常担心影响行动，不会在右手带表，而且那个屋子是反锁着的，张局却在里面，除非是锁门以前她就在，但是如果知道他在，校方为什么锁门。而且她刚才，似乎想要阻止我寻求心理科帮助，也一直盯着我……”
赵俞打断我“张局？张局前天就去大队参与述职会议了。”
我猛然抬头，然后往回跑。
不仅仅是为了看图片上得文字，直觉告诉我，这个假张局和那天在库房讲话，控制那些男人的，是同一个女人。
“啊啊啊——”“砰——”“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停在这间教室门口，想要打开门，木门紧紧关着，我急着踹开。
那个为我们介绍的校方工作人员的小闫从容不迫的打开了后门，是了，还有后门。
我抬腿想要往后跑，“张局”出现在后门，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按钮。
“王晓晓，你很细心，我很欣赏你”假张局已经露出了自己的样子，“但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儿了。”
小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我的身后。
“你想做什么，放下遥控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谈谈。”
“王晓晓，或许你该做个老师，当警察，不适合你，下辈子继续做个老师吧？”
我愣了一下，反手想要抽出后腰的枪支，右手被人摁住，转头一看竟是小闫。
赵俞想要往前来，小闫摔了一个烟雾弹，楼道里都是迷烟。
“小心！”我身后假张局笑了一声，我扭头，子弹太快，来不及看它的轨迹，已经穿进我的左胸。
再然后，赵俞已经制服了小闫，支援赶到，假的张局也被控制，耳边还能听到她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身子往后倒——
“晓晓，晓晓，坚持一下，别睡，坚持住，医生呢，快叫医生！”
我靠着赵俞，低头看了一眼左胸，感觉呼吸已经有些困难。
生死面前，又有什么大事呢。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手拽了拽赵俞的袖子“没事，没事——”
然后便撑不住了。
再然后就是一个个的梦的碎片，梦里梦到和赵俞分手，梦到父母小时候带我去游乐园，梦到很多小碎片。
什么都梦到了，只是都没梦到，我还能醒来。子弹穿过左胸的时候，我想，那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再醒来，赵俞抓着我的手，下巴已经有很多胡茬了。看到我醒来，赵俞惊讶得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
我转头笑了笑，右边，听到妈妈着急地喊着：医生，医生。爸爸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赵俞握住我的手，脸上留下两行泪，我看到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
能醒来，真好。
你是不是觉得这篇文章很奇怪？有的地方逻辑不通？怎么实习生说抽手枪就抽手枪。怎么哪儿还能师范转考警校……
那就对了，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梦嘛，要什么逻辑呢，嘻嘻。
最后希望看到这篇小文的人，都顺利平安开心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