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不到七点半

手术室就来人接老爸手术

老爸当了一辈子医生

居然最害怕手术

老爸没坐推来的床

我俩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

阳光从东方送来暖暖的拥抱

我搂着老爸瘦弱的肩膀

安慰他不用紧张

他的肩膀

曾是我小时候最安全的港湾

目送他走进中心手术室的大门

只能在门外期盼

是不是就像当年

他目送我背着行囊远行

同样感到无能为力的盼望

昨天从病房窗子里看夕阳

像极了去年我俩从西安坐绿皮火车回家

这两天老爸在病房里抽烟喝酒

被护士批评也不恼怒

我说这哪里是看病

其实就是一次度假和旅游

人生本是一场聚散无常的旅途

聚则用力爱

散则笑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