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的爱与愁----你的心里有没有一首李宗盛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杨熙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李宗盛，确切地说，是喜欢听李宗盛写的歌，不管是谁唱的。印象中某段时间不断听老歌，听到一些有共鸣的、有感触的的词会把它抄下来，再去网上查，不知不觉间发现怎么我喜欢的那些词大多数出自李宗盛之笔。于是开始了解他，他的往事、他爱过的人、他的歌。

李宗盛：出生于1958年的老男人，当然他也曾经年轻过。多情敏感细腻的巨蟹座。他曾拥有他的那些花儿：张艾嘉、陈淑桦、林忆莲……也曾有他的如风往事。如今，他56岁了，从音乐制作人变成了做木吉他的。忘了谁说过：“李宗盛给哪个女人写歌就会与哪个女人擦出火花，于是这些年他不做音乐，改做吉他了。”而与林忆莲离婚多年后，他也坦言自己不懂爱了，偶尔开场音乐会，难免真情流露，不管如何控制不住情绪伤感低吟、浅谈轻唱甚至导致走音，都有歌迷买账，大家爱的就是他的真性情，和他展现出的人在感情里最真的状态。他毫不掩饰过去的恋情与婚姻的失败带给自己的伤痛，他也直言“老男人的无奈”，五十岁过后，试着把爱看开，聚散离合不过梦一场。独身生活反倒让他爱上了踏踏实实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爱上了厨房，爱上了自己动手做顿热气腾腾的饭。

而那些年，从他的歌里，我们该明白，他是多么真切、热烈地爱过。

从《我明白》开始吧！李宗盛、林忆莲，本都是钟情音乐的人，欣赏彼此的才华，他满腹才情、真挚性情、圈中大哥，她嗓音独特、有着妩媚迷人的一双小眼，在当时的女艺人当中，算是独具个性、独有风情的那一类。他们一度处于暧昧的拉锯战中，一首《我明白》的合作，欲言又止的歌词，欲说还休的心事。他们也有心地把之前合作的视频片段剪辑成了这首歌的MV，那些对视的眼神，暧昧的细节，让人一看就明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有些极力想掩藏的情绪越容易外泄，当初看了那个MV，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以往合作过程中，自己的太多小细节透露了我的心。”你看，这就是大哥，太坦白！

曾经他还是“小李”，他写了首歌《十七岁女生的温柔》。是他独有的直白的唱词，唱起来像在念。开头的一句“十七岁女生的温柔，其实是很那个的。”每次听到这句我都会想，他当时是不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所以只好说“很那个”。轻松的调调、调侃式的语气，带着点好奇，透着点欣喜。不过他还是太懂女孩心，所以写得出“十七岁的女生有明亮的心和单纯的眼睛……”过了十七，去听这首歌，才会发觉十七真是个曼妙的年纪。

你有过《鬼迷心窍》的时候吗？这是他好诚恳的一首歌。声音微微压低，每次听都能想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深深的一道道抬头纹。在爱情里全情投入的人，都会认了自己鬼迷心窍无法自拔的状态吧！把自己的心理剖析得清楚明白，可明白了也无用，总是爱了就爱了，想着是命运的安排、缘分的捉弄。最后苦苦追问：“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梦醒时分》《问》在我看来是同一类歌。苦情女们去KTV必点，被情所伤后，坐在KTV包间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和苦涩的啤酒，眼神迷离地唱着这样的歌。“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无数黯然神伤的女生、女人把这两首歌奉为经典。也是听了这两首歌，开始惊叹李宗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将小女人在爱情里的心理写得如此准确，怎么能那么细腻地写出女人的心声。而这两首歌，无论多少人翻唱过，我都觉得它们独属于陈淑桦，那个年代的陈淑桦。单纯的、用心的、略带苦涩却又心存念想。

一人一首成名曲，《漂洋过海来看你》当然属于歌手娃娃。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字。这首歌是娃娃的故事，她当时随口用五分钟的时间说了自己恋上北京男子，苦苦追寻他的脚步的故事，李宗盛送了这首歌给她。当时的娃娃还年轻，在恋爱中，有精力、有力气、有勇气。“为了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扬过来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娃娃录制这首歌的时候泣不成声，歌词写进了她的心坎儿里，如果你也曾经历苦苦异地恋，想见却不得见，怎会不爱这首歌？

若你兜兜转转，经历很多段感情，迂回曲折的故事早已数尽，却依旧爱得辛苦，后来疲惫不堪，难觅懂你念你疼你的人。是否也会脱口而出那首《不必在乎我是谁》。林忆莲那时凄凉冷艳的气质，用“高处不胜寒”的口吻唱出了这首歌。你说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就算是有人听你的歌会流泪，还是真的期待有人追。每个女人都有最性感的时候，那一定是她被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疼爱欣赏的时候。可是你什么都好，只缺真爱，辗转难眠的时候还是恋上烟和咖啡。这样的苦，林忆莲懂，李宗盛懂。

你看，李宗盛为女人写了多少歌？于是有人说他是最懂女人的男人。

只是再深刻的爱恨，最后都沦为一首《当爱已成往事》。李宗盛、林忆莲的经典对唱，歌词也成了他们结局的映射。经历得太多，会麻木的。爱到没有知觉，匆匆放手，潦草结尾。后来，都愿意接受爱成为往事。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相信那句：“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日子照过，吃饭喝水睡觉，剩下的故事，你走了，便交由别人完成，人生继续，留着力气，故事还可以换个主角换个地点继续风生水起。他们都参透了这样的道理，于是深情又释然地唱着：“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李宗盛的歌，情感大都是“热”的，若要问我哪一首最“冷”，我一定说是《阴天》。也只有莫文蔚那样冷静的声音才配得上这首歌的味道。分手过后，难过之后，失望够了之后，哼哼阴天，“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需楚楚可怜。”李大哥写的很清楚明白了，爱情最真实的状态无非就是“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甜。”当你听到这样的词，还会对爱情抱以幻想吗？如果你太执著，听这样的调调也容易释怀了吧，无数曾经深爱之人都败给了那句“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

特意把《寂寞难耐》留到这么后才写，因为我最喜欢李宗盛亲自唱这首歌，我也总觉得那个最最真实的他都在这首歌里。这是他临近三十岁的时候写的一首歌，却超出了三十岁男人的沧桑。还是他念白式的唱腔，不太找得着调，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淡淡地唱着，却真的饱含了一个历经世事的男人多少无奈。所以我还是更喜欢上了年纪之后的他再来唱这首歌。爱了那些年，爱过那些人，最后却不得不唱：“寂寞难耐，爱情是最辛苦的等待，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时光不在，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只有自己为自己悲哀。”这是属于男人的歌，这还是李宗盛，男人女人，他都懂。

最后不得不提的，当然是《爱的代价》。这是他很多年前写给张艾嘉的歌，过了那些匆匆岁月，张艾嘉不唱了，他却最喜欢拿出来反复吟唱，总是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唱到流泪。年少多少梦已不再，年少爱的人也不会再来，经历了苦痛挣扎，你只会对自己说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每个人都付出过爱的代价，那些代价不是失去，该是值得。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因为一篇小说迷上了这首歌，我知道自己那时浅薄的经历、单薄的青春、尖细的声线唱不好这首歌，但多少次，在KTV里，安静唱过。有些事，年少不再时，才敢去怀念。这是我听的第一首----李宗盛。

后来那些年，他好久不写歌。直到有了---《山丘》。第一次听，还是习惯性的听歌词，我就知道还是他。只是感情没有过去的歌浓烈了，有的是看透、是释怀、是淡然。这是五十岁过后，他该有的状态。再后来，他的演唱会命名为“既然青春留不住”，只是我还是会去网上找他多年前的那场“理性与感性作品音乐会”，那时，台下坐着他的前妻林忆莲、知己张艾嘉、旧友陈淑桦，大家笑着、期待着看着他。有人叫他“小李”，有人叫他“大哥”，还有最亲的人叫他“阿宗”。张艾嘉一副满不在乎、豁出去的表情看着他，追问着：“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留个问题不揭晓答案，只是低头唱歌，不好意思地笑笑。若你也听他、爱他，一定也喜欢他那不掩饰的模样。

初恋、热恋、失恋、单恋、异地恋……怎样的恋爱状态，应该都可以找到一首合适的李宗盛。这都是他那些年爱的代价。

每首歌里都有个小小的故事，每句词里都有个不深不浅的印记，歌词都是简练浅显易懂的，但暗潮汹涌的心情都藏在歌里了。

最后我想问：感情丰富的人，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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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熙（奶茶熙）珠海电台、半岛网络电台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