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脚鸟落地——追忆张国荣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  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开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  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  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张国荣是一个传奇，是香港、中国乃至世界影坛的一颗耀眼明星。他选择了一个他钟爱的职业，并用其生命所有的激情献给了他的事业。生活中的他，亦如电影里的令人折服与感动。

初识张国荣，还是小学时候，那时他在一个晚会上唱了一首歌。虽然过去了很久，当时也没弄明白歌的含义，却深刻记住了他的容颜。有一些憔悴、有一些风尘、有一些沧桑、有一些真诚、有一些深邃......

那时的我，在未读懂他的容态与歌声，便被那容态与歌声深深吸引。后来，看了他的一些电影作品，对他开始有了一些认识，也开始了对他的欣赏。

他有很多令人称道的作品，而其中一部《霸王别姬》将他推向了演艺生涯的巅峰，成就了他的声名，也成就了电影的地位，至今，这部电影仍堪称华语影坛的经典之作。《霸王别姬》的成功，不如说是张国荣的成功，是编剧、导演与演员的完美搭配。陈凯歌慧眼伯乐，他找到了程蝶衣现世的原型，于是，电影幸甚，影迷幸甚。

程蝶衣，一个戏痴，一个将毕生精力与情感全倾于艺术的男子，把虞姬的情，虞姬的命融进自己身体的骨髓。他分不清自己与角色的身份，他为戏而活，为霸王而活，于是，他以为，他为段小楼而活。蝶衣的痴，唯张国荣演绎得神韵，台上风华绝代，光彩照人，台下亦温婉柔美，妖冶动人。当蝶衣为师兄捶腰而不自禁搂住师兄，他忘了自己是蝶衣，他已人生入戏。他露出虞姬的娇，虞姬的媚，他把他当做虞姬的霸王，自己的霸王，他在向情人撒娇。小楼用力将蝶衣推开，他依然执着。

史上虞姬为霸王自刎，戏里蝶衣复活了他的虞姬。于是，他最后一舞，亦恍然自若，缓拔起剑，蛹化成了虞姬。那一刻，是蝶衣的宿命，是蝶衣的人生与戏的最后交织，是他完成的最终，也是最美的一场。他的生命终与他的艺术，他的灵魂幻为一体。张国荣的蝶衣演活了虞姬，虞姬死，蝶衣死。张国荣演活了蝶衣，蝶衣死，张国荣亦死。

那是一个愚弄人的日子，他，完成了生命的最后一舞，于风中坠落。他选择了那样的日子，蛹化为蝶。

“传说世上有一种鸟，它没有脚，它只能在空中飞啊飞，累了就在风里休息。它一生中只有一次落地的时候，那就是他，死的时候。”《阿飞正传》里，他这样说。

张国荣的真实，有一点扑朔。戏里的痴，戏外的狂，总能那么打动人心。蝶衣与虞姬的幻化，亦是张国荣与蝶衣的幻化。他执着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坚强、不羁而精彩，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活。最终，他走上了蝶衣的路，我们不可知他终究何以如此，而我相信，他的选择。他做了真实的自己。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开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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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