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涓涓如细水
疫情的到来是没有先兆的,许久未归家的我想着春节可以携子女回家看看我的老母亲,偏不巧,突如其来的疫情阻断了一个女儿归家的路,却阻断不了思母的心,虽不能出门,心里也是念着盼着……
这不,趁紧疫情得到控制,各村的路口已封的没那么严了,允许登记出村,归心似箭我的迫不及待的回家探望我的母亲。事先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加之母亲有些聋,以致于我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察觉,老人的思想刻总会刻上些旧时代的印子,向来节俭的母亲自然是不会花钱买口罩,竟在家用布料亲手缝制。母亲戴着老花镜坐在院子里认认真真的缝补,就像缝补我们兄妹几个的旧衣服,穿针引线缝补那些逝去的数不尽的细细密密的时光。阳光下,老人安静祥和,认真而又显得有些吃力。
我的心一阵抽搐,眼角不免有些湿润了,母亲老了,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英雄”了,76岁的她做事已经有些吃力了,阳光照射下的老脸更显沟壑,眼窝深陷,只剩那高高的颧骨还略带几分红润。我大叫了一声“妈”,她这才发现了我,先是有些吃惊,接着手忙脚乱间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满口牙已经所剩无几,使她的嘴在一说一笑时就呈现出“o”字型,眼前的种种都在提醒着母亲的苍老。
母亲老了,她开始不停的唠叨,每次归家跟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现在物价都那么高,别光顾我,你家中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孩子爸爸一个人挣钱不容易,你好好照顾家,好好照顾孩子。”每回听她唠叨,我就会不耐烦地说:“这些不用你挂念。”每次他总会笑笑接着是一阵沉默,她心里或许会不舒服,但我还是这样说,为人妻为人母的的我怎能不顾老母,怎能不尽到为人子的孝心。每次我离开时,他总是把那些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给我,让我带给孩子们,她总会站在门前,向我不听摆手,嘱咐我路上慢一些,我知道她每次都会目送我到很远很远,到她眼中的我模糊成一个小小点,再到什么也看不见……如果说少年求学时的目送是深深的期盼,那现在,一定是久久的挂念。
读懂母亲的目光时间倒回到40年前,那时我十多岁,也是母亲一生中最好的时光。我的妈妈,中等身材,一头乌黑的头发,略显红润的脸上有几颗黑痣,她不善言谈,干起活来,却是一顶一好手,春种秋收,从不落下别人分毫,妈妈很累却也无怨无悔,这个小家能有彼时的样子,都是父亲母亲用双手打拼的。22岁的母亲嫁给了我的父亲,那时家里很穷,即使父亲有三个兄弟兄弟,却也究竟不能帮衬啥,妈妈嫁过来的时候连房子都没有,只能和爷爷挤在一起,没有外婆家的接济,很难想象日子该怎样生活下去。那时父亲母亲妈没日没夜的干活,省吃俭用,经过几年的努力,盖起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用双手打拼下彼时的生活。辛勤的劳动,换来的是硕硕果实,却也留下了岁月的坑坑洼洼。母亲还是老了,老成我眼前的模样。
我的母亲没有文化,却也在艰苦岁月中,养育了我们兄妹三人。现如今我们皆已结婚生子,我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人母的辛苦与不易,为人妻的责任与担当,各种酸甜皆已体会,也更加理解母亲。
时间如过眼云烟,五十多年过去了,生活条件比较过去已经好了许多,母亲却老了,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做儿女的,她操劳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如今,父亲已经走了,当年的五口之家只剩她一个人,用血汗盖起的房子也显得空空落落,母亲宁愿守着这套房子也不愿跟我们一起生活,她是为了不拖累我们,也是为了落叶归根,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总是孤独的,而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能做的也只有常回家看看,多一些陪伴,莫待树欲静而风不止,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
天下的孩子们,有母亲的地方便是家,愿我们都能常回家看看,常伴母亲左右,哪怕多一分钟也是幸福。
“过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