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更新 第二章

                              摆渡

  忠叔坐车赶到村里已经傍晚了，溺死的那人忠叔也认识，是村长老何家的独生子小何。平时没少仗着自己爹的身份作恶，村里人私下都说这就是报应。

  忠叔直奔小何的灵堂，看到村长以及他腿瘸的老婆，他老婆正哭得稀里哗啦。“老孙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上天把我唯一的儿子收了去。”老何一见到忠叔忍不住诉苦。唉，老何啊，这都是命，无关你的罪孽，忠叔安慰道。

  来，咱哥俩到后堂去说说话，忠叔跟着村长进了后屋。可怜了我儿还没有娶妻生子去了，老孙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娶个媳妇过去，在地下他就不孤单了，老何眼神空洞地看着远处仿佛在说一件平凡的事情。

  老何啊听我一句劝，现在改革开放了，配阴亲是违法也是违背道德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可抗，凡事看开点吧。

  可是我儿他还这么小就去了，我不甘心，他本来有大把年华去感受这个世界，可现在… 说着老何眼泪也流了下来。

  忠叔看到他悲凉的样子也想到自己失去妻子的时日，摇了摇头，也不好在说什么。

  夜晚，月色明亮。阴冷的风轻轻拂过河面，河水哗哗流着，在河西的渡口处，四周静悄悄。但却站满了人，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上路了”忠叔用混浊的声音吼着，撕碎了周围安静的气氛。

  家属开始哭嚎起来，哭声、水声混合着让一切变得杂乱起来。

  忠叔准备引路了，在引路前，他偷偷看了村长一眼，然后扭过头点亮引路灯开始引路。

  随着小船的远离，身后的哭嚎声就时隐时现，忠叔回头看了看河西星星点点的火光，转身背起了被包好的尸体，然后顺势拿出藏在船上的箱子，向墓地走去。

  在河西，老何眯着眼注视着河东，忠叔的动作被老何尽收眼底，他吐了口气，悄悄退出人群，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