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摄氏度的冬天

我宣布，今年我的冬天温度是具体的，16摄氏度。

这还要从我过年回家说起。

在北京租的房子是第一年送气，暖气格外给力。暖到什么程度呢？门窗都关上，我可以在屋里穿夏天睡衣。稍稍打个八段锦，也能出汗。

我家离北京不远，即使是往年冬天的暖气，也比不上今年北京租房的暖气。

何况今年更下两层楼！

没错，刚回家我还说热脱了外套，没有5分钟吧，我立刻觉得冷。

我还疑心自己刚落汗的原因，第二天，还是感觉冷。

我妈说开空调吧。我有点惊，往年空调只有夏天会开。

我摸摸暖气，的确不如在北京租的房子。又看看客厅的温度计。

一边找线段终点，一边问我妈：“怎么感觉冷啊？是暖气的原因吗？”

终于，看清了温度——16（记住这个温度，下面会解释）

这也太低了吧……虽然我从前也没关注过有暖气的温度，可身体记忆不会骗人啊。

往年冬天在家也就穿一层绒衣，最多加个马甲。今年在家我来回穿上外套脱下外套。

身子恨不得长在暖气片上面！

手心摸着暖气片，手背还是冰凉的。暖气片的温度嘛，手握住在上面滑完全不担心受伤，窗帘拉起来还担心会不会吸走一部分热量。

今天，是我阳后生理期第一天，原本生理期失血就会带走温度；这次还姗姗来迟半月余，心中忐忑又紧张，担心有什么未知的后遗症；家里暖气又是这样。我只能穿着两层衣服，周身裹严被子，背靠暖气片坐一会儿蹲一会儿。时不时还像腹泻一样，要去厕所一趟。

“妈，咱家暖气怎么感觉比往年差啊，别人家也这样吗？”

“昂呗，我们还叫大唐的人来看，人家大中午过来测温度，说16度以上都合格”我妈妈带着点无奈说，她甚至上下都穿着外衣。

16度，就合格了？而且挑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测，确定不是借了太阳温度吗？

问了同小区的居民，有这个情况；问了别的小区居民，有这个情况；问了热电厂职工，职工宿舍甚至也有。

“你们那不是烧气吗？咋暖气这么差？”我问在热电厂工作的朋友。

“我们也冷，夜里能冻醒。”

“到底什么情况啊”

“这你们找大唐，我们烧的气是足的，而且我们只管烧，大唐管送”

“那是送气途中损耗？”可损耗也是额定的，怎么今年会这么明显的冷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热电厂的朋友也想不明白。

我问我妈，能不能投诉上去？我妈说，投诉，人家也是下来测温度。

16度，这是人类生活的室内温度吗？我攥拳，手心都嫌弃指尖的冰！

要集中供暖就好好供“暖”，供过来连“温”都费劲，那所谓供暖，就只剩给人民群众增加就业这一点好处了。

我现在用手机打这些文字，指尖到手臂还泛着阵阵凉意和鸡皮疙瘩。

突然怀疑，这里或许是另外一个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