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尽力气与自己和解
今天去看了被名字耽误的一部电影——马戏之王。
如果不是对休叔的敬业和被预告片的圈粉,我想我也不会去电影院现场刷。之前就看过休叔参与的《悲惨世界》还有N部陪我们长大的《金刚狼》,知道休叔是戏剧歌剧全能,所以抱着期待去,这次是他扮演马戏团长Burnum。
有人将之与《爱乐之城》做比较,我认为《爱》主要突出了两位主角的唱功和舞蹈技能,而《马戏之王》里这群马戏团的组成者,每一个人在群舞时候的奋力一击,以及瑞典歌喉的《Never Enough》将所有影院观众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部电影真的值得在影院去体会。反正我们那个厅,直到结束了片尾的播放,所有人都久久不愿离去。
两首主题曲,圈粉了无数人;两首歌词,也唱尽了每个人这一生;
一曲《Never Enough》唱出了人们无尽的欲望,一次一次想超越自己,也一次一次想变得更强;
一曲《This is me》唱出了我们一生里都在用尽力气与自己和解。
电影中马戏团里每一个所谓的“怪胎”,从一个个生活在黑暗里,甚至被自己母亲驱逐的角落里,由休叔饰演的Burnum马戏团长聚集起来,站在镁光灯下,站在众人目光下,不卑不亢,不悲不戚。
原来接受自己的过程这么艰难。
正如他们要面对上流社会的蔑视,甚至下等社会但是身体正常人的唾弃;正如他们知道即使是成功的演出也改不掉他们的本质,长胡子的胖女人;连体双胞胎;白化病女人;全身胎记文身的男人;巨人症;侏儒症;多毛症······即使歌曲唱得好,也不如瑞典夜莺的歌喉,可以站在上流社会聚焦的歌剧院中;即使杂技耍得好,也进不去上流岳父母的法眼;即使马戏团日进斗金,也是他妻子父亲眼中小时候那穷困潦倒没有鞋穿的小裁缝。
来自 google于是日益漫出的欲望,快将Burnum吞噬。
他的妻子是上流社会的精英淑女,本应该过上每天翘着小拇指喝喝茶的日子,却只能和他在屋顶伴着晾晒的床单给两个小女儿讲故事;失业的Burnum甚至都无法正视小女儿学习芭蕾的愿望。因为穷,因为阶层下等,他特别想跻身上流,用尽方法去看一眼高处的世界,从哗众取宠的马戏团起家,怂恿一个上流合伙人,吸引一位瑞典夜莺。他一步步头也不回走向上流世界,也一步步远离自己的妻女。他无视于妻子说“你何必让每个人都喜欢你,这辈子有几个真正爱你的人就够了”,也无视于合伙人对自己贵族身份的厌恶和对自由的向往。
来自 googleBurnum 终于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商人,他同时应该是一个伙伴、一个朋友、一个丈夫、一个女婿、一个父亲。他对自己未来的欲望,一开始帮助了自己迸发赚钱的点子,但一旦成为了无尽欲望的奴隶,生活就开始分崩离析。
只有当他,和瑞典夜莺巡演过那么多场后,发现也许一开始只为了赚钱的马戏团成员却是爱情、友情的集合,没有金钱、没有阶层。马戏团起火,烧掉了所有华而不实的虚影,从他决定投入火海抢救合伙人的时候,从他不再与合伙人分成讨价还价的时候,从他将演出的团长帽子心甘情愿交给对方而赶去看小女儿芭蕾舞演出的时候,他已经接受了自己。
每一个人在生命里都是多个角色,我们很难平衡,却要学着平衡。一个方向的精英,是残缺的。
财大气粗的Burnum蔑视剧评人的辛辣点评,或对自己的岳父挖苦讽刺,亦或者忽视自己的妻子女儿,也不再管理自己的马戏团合伙人与成员。这样的他无论达到何种富有地位,内心都如此空虚而不满足,外界对他的永远都是“臭商人”的评价。
我们不能指责Burnum追求财富的欲望,因为他从小缺少财富,没吃没喝,衣不附体,他太想让妻儿过得好,太想去看一眼高处世界,然而发现那里除了灯光琉璃,名利场上的满嘴假话,以及装模作样的贵族表象,其实没有任何一处能够脚踏实地。
所以,我们这辈子都活在 Never Enough 和 This is me中。
我们一方面想要的太多,这种积极的作用是促使我们努力、奋斗,给我们所爱的人更好的生活;一方面却是与自己和解的过程,接受也许我们就是这么个普通人。可能诗和远方是我们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年少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虚无缥缈的梦想,我们心里相信我们与大街上走过来一个个麻木的脸庞都不一样,他们的生活我们不会去稀罕,不会去选择,我们选择相信梦想和美;
可,其实没有几年逃避的时间,春花凉成冬雪,父母日益年老,再上一辈的老人身体渐渐虚弱。此时此刻才发现我们也成为了普通人,我们要去上普通的班,成立一个普通的家庭,再像父母养育我们一样养育下一代。红尘如斯,我们只好把梦想收好,我们大部分人一方面纠结着最初的自己,一方面又极力与自我妥协。于是这大半辈子多是在自言自语,想要更多,却追赶不上;想要将就,却不甘心。
每个人都是欲望的奴隶,然而用尽力气学着与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