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细亚孤儿》:台湾,你离开母亲太久了
2019年1月2日,《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习总书记出席纪念会并发表重要讲话。
当前台海形势风云诡谲,某些台独分子不顾大局,倒行逆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台湾日据时期的高压统治下,仍有爱国作家笔耕不辍,进行反日文学创作。
其中就有吴浊流,其代表作为《亚细亚孤儿》。
图片来自网络1894年9月17日,甲午海战爆发,清政府战败。1895年4月17日,清朝政府和日本在日本马关签订的《马关条约》。
在《马关条约》中,台湾及其附属岛屿被割让给了日本。至此,日本在台湾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殖民统治。
《亚细亚的孤儿》这本小说的主人公——胡太明,就生长于日据时期的台湾。他的家庭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祖父是学者,父亲是中医。
太明小时候,祖父送他去云梯书院读书,书院的老师彭先生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是祖父的同窗秀才,学生时代曾受过祖父的照应。
彭秀才原本还做着举人、进士的美梦。但日本统治台湾后,对教育制度进行改革,从前那些登龙之术早就行不通了。于是,彭秀才便选择在乡间书院当一名塾师,执教已有三十年。
此时的台湾乡间,私塾大多都已停办,汉学也不被日本当局所提倡,祖父送太明来此的用意,正是让他在此环境下,多多少少学习一点中国传统文化。
然而没多久,云梯书院也关闭了,太明只得在家跟随祖父学习汉学。再后来,太明进了日本人办的国民学校,然后读了师范。在师范学校毕业之后,胡太明做了乡间学校的教员。
学校里既有日本教员,也有台湾教员,其中多有明争暗斗。
学校里有年轻的女教员两人。一个是日本人,名叫内藤久子,另一个是台湾人,名叫瑞娥。慢慢的,胡太明的心被瑞娥的温柔所吸引,但又醉心于久子的活泼丰美;如果选择瑞娥,觉得不太满足,选择久子,又没有充分的勇气。
久子虽对太明也抱有好感,但胡太明在无意识中,存有自卑感,而久子也无意识地怀有优越感,虽有这样的隔阂,但两人的情感,却一天一天的发展起来。但校长知道之后,就把久子调离了学校。
日据时期台湾的所有单位里,管理岗位永远是日本人,台湾人无论如何是斗不过日本人的。
日本籍的学校领导在大会上,指责台湾籍教员日语发音不标准,教坏了学生。一位一向沉默寡言的曾导师,此时却站起来,向校长提出质询,他说:“如果说本省籍的教员日语不好,试问我们本省人难道是天生懂日语的吗?那些日语难道不是你们教给我们的吗?校长自己有一次叫学生出去,不是也把动词出よ说成出ね了吗?”
曾导师语惊四座,校长哑口无言。
他继续说道:“校长先生平常总喜欢说『日台平等』这句口头禅,如果你不明白这话的真义,现在让我来解释给你听!」说着,他便大摇大摆走到教职员名牌前面。
曾导师指著名牌说:「教职员名牌应该按照职位高低的次序排列的,不能因为是日本人,就把它排列在前面,真正的『日台平等』应该是这样的……」他一面说,
一面把十三块名牌不问是日本人或台湾人,全部重新按照职位的高低挂上去,
然后慢条斯理地转向校长正颜厉色地说:「校长先生!真正的『日台平等』是不应该有偏见的,也不应有色彩的!」全场自校长以下,没有一人敢发言。曾导师微微地一鞠躬,跨着沉静的步子,昂然走出会场。
曾导师的这一举动激扬了太明心中的热血,他不堪忍受现实的矛盾,决定去日本留学,寻找出路。
图片来自网络到了日本,太明惊骇于新文化的进步,只想一心读书。但是很多留学生,都在进行政治运动,当他被邀请加入时,他的台湾籍同学叮嘱他,千万不要暴露台湾人的身份,只能说是广东人或福建人。否则就要被大陆留学生怀疑、排斥,因为不少大陆学生怀疑台湾人是日本间谍。在当时,台湾人名义上是日本国民。留学生涯结束后,胡太明回到了台湾。
回到台湾,太明马上尝到失业的痛苦;他到朋友黄先生的农场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在和工人一起工作的日子里,太明的心情是很愉快的。可是农场也遭到制糖会社的搾取政策而破产了。太明再度失业,回到家里,忧闷无聊,不能像祖父超然世外,又不合时流,不能做个御用绅士。
他接连碰到祖父的死、分家问题、社会问题等的烦扰,再加上制糖会社强制施行栽培甘蔗的政策,他母亲被制糖会社的社员殴打。由于这些社员是日本人,他无法跟他们抗争,这使得太明的烦闷更加增大,愤而走出台湾,到了大陆。
太明在南京一所大学教书。后来与自己的学生产生了爱情,他们相爱、结婚。然而好景不长,中日关系恶化,太明又暴露了台湾人的身份,受到间谍嫌疑而被捕,警察局长听了他讲述了经历之后,相信他不是间谍,但也不敢放人,就将其软禁于家中。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太明得到了昔日学生的救助,只身逃回了台湾。
他在基隆一上陆,就有日本特务跟踪。因为他到过大陆的,被认为有间谍嫌疑。经过了很久的时间,日本特务才解除了对他监视。
后来,卢沟桥事变,日军对广东作战时,他被强制征去做随军翻译。他目睹了日军的烧杀抢掠,有些士兵跟他关系还不错,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平常还算比较规矩的士兵,竟会干出如此种兽行来。
某日,发生了一件使太明的精神感受严重刺激的事:日军逮捕了十名救国义勇队的队员,队长是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当天下午,那批青年都被执行死刑,目睹枪决现场的太明精神发生错乱,而被送还台湾了。
太明的哥哥是御用绅士,努力于皇民化运动,成为官方及警方的手脚,虐待乡民;太明虽然心里反对,但是无可奈何。为了利用台湾为战争提供资源,日本对台湾人进行更加严酷的经济搾取,也开始了更严密的精神与文化控制。
有一天太明碰见旧友佐藤,佐藤是日本人,是个进步分子,佐藤邀请太明一起办志,针对时弊,努力暴露现实,后来杂志也因物资缺乏,不能维持长久。太明烦恼极了。
某日,佐藤请太明去“豺狼大本营”走走,太明原以为佐藤所说的「豺狼大本营」,大概是指“皇民奉公会”,谁知佐藤要去的地方竟是台湾大学,太明觉得很奇怪,心想他为什么把这地方称为“豺狼大本营”呢?
后来,他才恍惚明白佐藤那句话的意思。
太明想起四、五天以前的报纸上,曾经发表过一篇台湾大学总长和某教授关于“日语教育”的论文,该文指出:“为了使台湾人彻底‘皇民化’,必须根本消灭台湾语言。”这些“御用学者”公然发表这种谬论,已将他们谄媚当局政策的用心表露无遗,这样一想,也许这就是把这地方称为“豺狼大本营”的原因吧。它挂了“学府的招牌”,而目的却是“思想侵略”。
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人加紧了对台湾人的剥削,强征台湾青年入伍,企图建立台湾要塞,以与美国抗衡。日本要求600万台湾民众为保卫日本而献身。
不久,太明的弟弟因被强制劳动而死亡了,面对弟弟的死,太明过度悲愤而发疯了。
太明发疯后,在家中墙上题了一首诗。
志为天下士,
岂甘作贱民?
击暴椎何在?
英雄入梦频。
汉魂终不灭,
断然舍此身!
狸兮 狸兮!(日本人对台湾人的蔑称)
意如何?
奴隶生涯抱恨多,
横暴蛮威奈若何?
同心来复旧山河,
六百万民齐蹶起,
誓将热血为义死!
《亚细亚的孤儿》是台湾作家吴浊流于1943年到1945年在台湾创作的长篇小说。
日据时期的台湾人名义上日本国民,但受日本人歧视,被区别对待。台湾大小单位的管理岗位都由日本人担任。汉学被废止,传统节日被废除。
台湾人若去了大陆,则可能被当作日本间谍,被人疏远。回到台湾,又被当作大陆间谍。想参加抗日活动,得不到大陆抗日武装的信任,投靠日本人,也只是给日本人当一条狗,无法真正融入日本社会。那时的台湾人受多方排斥,没有归宿,所以说是亚细亚的孤儿。
《亚细亚的孤儿》总体上看,讲述多于呈现,且讲述手段并不高明,也谈不上质朴,但其所写事物是极少有人涉及的,单冲这一点,此书值得一读。
这本小说称得上是日据时代台湾社会苦难历史的“镜子”。
吴浊流在写作《亚细亚的孤儿》第四、五章(正面描写日军在大陆暴行与对台湾的剥削)的时候,警察公署就在他家对面,特高特人员也徘徊于此,在此环境下写作,尤为有勇气。
另外,我们需要了解的是,由于日本殖民者在台湾实行语文上的殖民政策,甚至一度禁止学习中文、禁止用中文写作,所以相当一部分作家只能用日语写作,包括我们现在看的《亚细亚的孤儿》也是由日文翻译而来的。
吴浊流即便只能用日文写作,却也以极大的勇气进行反日文学创作,字里行间是对国家富强,台湾解放,回归祖国的渴望,令人感动钦佩。
如今,我们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时期,正如习总书记所说,历史不能选择,现在可以把握,未来可以开创。新时代是中华民族大发展大作为的时代,也是两岸同胞大发展大作为的时代。前进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但只要我们和衷共济、共同奋斗,就一定能够共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美好未来,就一定能够完成祖国统一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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