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一分钱的牛排 第五章

第五章 接近

当天下午，王副厅长心中的石头就已经落地，因为火车乘车记录显示王毅已经去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启发市依旧按照过去的节奏运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没有其他异常征兆。

几百公里外的启东市，王毅依旧是一身黑色休闲服，正站在火车张的广场中心微微仰视天空发呆。远远看去，他似乎是在那轮明月中寻找着什么。这样的呆立已经持续了半小时，王毅的心中并没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提示。整点的钟声响起，王毅开始动身坐公交车前往市中心，他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笨人笨方法，哈哈，绕了一圈又回来。那就让我们这次轻松地寻找吧。”他隔着衣服将手掌放在胸前几秒钟，然后拿起行李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王毅的胸前几乎没有感应，除了一次微弱的发热。王毅索性不再理会，因为微弱的感应预示着较远的距离，他打定主意：如果是冲着司机强奸杀人的线路来，那早晚会到启动这个港口大城市。而启东市对王毅来说很陌生也很华丽，从小在边疆小城长大的他，除了读大学时进过大城市，从警以后就又回到了边疆，之后更是一头扎入了丛林中。他一边走一边将城市的重要建筑和方位收入眼底，一周的休闲生活在晃晃悠悠中度过。但是，王毅已经把启东市的大体城市交通布局在脑海中构造出了模型，这也还要归功于启东市的新老标志性高楼竟然存在3座，这3座高楼的高层餐厅一家不剩地被王毅吃了3遍。这一周，启东市闹市区的一家快捷酒店店长碰到一个怪事，一个客人连续住了一周，只有一次让服务员进入房间打扫卫生，据服务员所述房间内异常整洁干净，客人本人一直在场跟服务员聊天。店长一度怀疑这个人是否是在逃犯人，或者存在吸毒等类似犯罪行为，但是想到这位客人并没有其他异常行为，酒店也进行了正常的登记程序，也不愿多想这些了。

王毅继续着悠闲的生活，在晚饭后沿着繁华的道路散步。突然，天降暴雨，王毅只好站在屋檐下拿起手机叫车。突然，他停住了，自己突然开始哈哈大笑。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手机！这才是这些天来他在镜子上推导案件的空缺核心，手机已经填进了案件思维导图的中心。之前的案件，无论是死亡的网约车司机，还是险些被害的女乘客，他们的手机无一例外都丢失了。加上他还没有仔细打听消息的案件，丢失的手机已经超过了10部。自己之所以一直忽略这一关键因素，原因是自己很少叫网约车。这主要是源于职业习惯，王毅都更喜欢公共交通方式，实在赶时间，他也尽量选择出租车，甚至是黑出租。王毅接着拿起手机叫车，心想自己早已不是过去的自己了，习惯也该改改了。

这种天气，过了好久才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也因为天气原因，手机显示司机评分较低。王毅对此并不介意，坐进了副驾驶位置。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没多久王毅就下车了。王毅前脚下车，不远处一个女孩就紧接着上了车，这种天气无论哪种交通工具都是人满为患。王毅躲入屋檐下，打开手机地图输入了一个地址，然后叫来了另一部网约车，准备前往目的地。多年来的习惯使他并没有真的像普通人一样完全松懈，刚刚那段路程他从一上车就开始观察了黑色轿车的情况。首先，车主透出一副市井气息，夹在空调出风口的手机一直在地图导航和群消息两个界面切换来切换去，里面都是些黄段子和黄色图片，以及一群中年猥琐男人们的意淫。王毅看似在盯着窗外发呆，其实将这些都收入眼底。这也使他明白了那些死亡司机的手机对于凶手有何等意义。下车前，由于司机提前结束行程，又马上接到了另一个订单，王毅也因此知道了那个女孩的目的地，本能反应促使他要跟上去。

突然，胸前有了反应，似乎不在附近，王毅立即让司机朝着那个方向开5km再把他放下。而他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城郊待开发地区，他开始朝着自己感觉的方向迅速奔跑。此时他的胸前彷佛燃起了一股热火，但是给他带来的并不是灼热感而是像服用毒品后的兴奋和力量。此时，他脑海中又闪出了被叛徒和毒犯强行灌入毒品的画面。突然，一生惨叫划破了夜空，随后是胸前感觉的减弱。王毅立刻下车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十几分钟的奔跑后，他立住了。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棵树下，正是他今晚做过的网约车，树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一看，又是一愣。虽然多年来在死亡边缘的行走使他不会被死人轻易吓到，但是树枝上的死人还是让人有些后怕，因为这个人是头部被强行穿到一个光秃秃的树干上，脑浆还新鲜地残留在树干上。对王毅来说，这种画面太诡异了，他顾不得去确定此人是否为刚刚的司机，快步走到车旁去查看女乘客。谁知他还未靠近，车内就传来了尖叫声。同时，不远处又响起了忽远忽近的警笛声。王毅只好暂时远离案发地。

回到酒店房间内，王毅还在思考：这是最接近的一次。案发现场的情况比之前的案件都让他震惊，死亡方式发生了变化。不过，司机死亡的时机被杀人嫌疑犯完全掌控，与之前几次案件基本一致。看来手机信息群这个线索是没错了，下次一定要追上这个杀人犯一探究竟。考虑到这次司机的死亡方式诡异，王毅还是要多做考虑，显然杀人犯是一个手段凶残的人，而且力量异常的强大，可以做到将人头骨用树枝捅破。其实王毅本不愿意相信仅靠人力就可完成此事，但是自己一路追踪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痕迹，实在无法找出其他解释。

突然，王毅的手机响铃打破了他的思路。电话是王毅之前的同事打来，告诉他已经被锁定为一起网约车司机强奸未遂案的杀人嫌疑犯，让他早做打算。王毅有点愣住了，嘴角露出了苦笑，心想：难道有人故意引诱来陷害他？那这几条代价人命的代价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