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奇侠4
剑舞奇侠4
第四章 一较高下
“狐狸尾巴终于隐藏不住了，要露出来了。本姑娘不是吓大的，有本事放马过来。”
“有没有本事试试就知道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怕你不成。”
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丁苍耳出手极快，一柄青剑刷地刺出，指往甄思思臂弯处。甄思思也不甘示弱，不等丁苍耳剑劲儿成熟，手臂一挥，剑锋就向丁苍耳右肩划去，双方都想先下手为强，把握先机，强攻下使剑的手。丁苍耳忽然收剑回挡，空气中发出嗡嗡声响，两剑相撞，余音未散，震声又响。众人都瞪大了眼珠，看得目瞪口呆，应接不暇，已经拆解了四五招。丁苍耳见久攻不下，唯恐失去了颜面，自己刚刚又夸下海口，略显着急，就发了狠，招招力重，想快点结束。丁苍耳忽然剑柄一直，直插甄思思胸部而来。甄思思向左避闪，同时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剑锋上一引而过，剑尖急急刺向大胡子的左肩。
伯仲相间，又拆三招，丁苍耳额头上已有微小的汗珠渗出，今天决不能栽在这小丫头片子手中。
眼见已经拆解了三十余招，甄思思毕竟是女儿家，从体力上讲并不占上风，长久下去恐不是事，林子枫不禁有些隐隐担忧。眼见剑招越打越紧，一时间难以决出胜败。
突然，丁苍耳猛然挥出一剑，却中途泄了力道，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臂一阵酸麻，身体微微晃悠，手中的剑险些脱离而出。旁边的看客指着他哈哈大笑，丁苍耳情知有人暗中相帮，却不好明说，出了丑。丁苍逵光顾着看甄思思个大美人了，眼珠一刻也没有离开。突见众人讥笑三弟，待明白过来，才大呵一声，连忙制止道：“不许笑，不许笑，再笑割了你们的嘴巴，当菜下饭吃。”众人被这大胡子唬住了，不敢笑出声来。
甄思思抓住机会，当机立断，剑锋一转，击向丁苍耳大腿处。丁苍耳忙忙退后一步，长剑在手拿剑面去抵挡，满以为成竹在胸，谁知甄思思只是虚晃一招，丁苍耳大叫一声：“不好”，却为时已晚。左臂上血辣辣一道口子，着实中了一剑。
丁苍耳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正想还击时，甄思思剑已入鞘，抱剑有礼道：“多谢承让，小女子有礼了，莫非你还要比试不成？”丁苍耳阴沉着脸，言不由衷道：“多谢姑娘剑下留情，来日方长，他日再战。”
甄思思满脸得意洋洋，跑向林子枫，摇着他的胳膊道：“枫哥哥，我打得怎么样？”
林子枫笑道：“丫头，你觉得怎么样？自我评价一下。”
甄思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还用说，不过我要听枫哥哥亲口说。”
丁苍耳怒气冲冲道：“林子枫，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暗中想帮这臭丫头是什么意思。”
林子枫站起来道：“丁老三，你这可就蛮不讲理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手了，我一直坐在这里纹丝未动啊！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合适，我也没说我是君子啊！”
甄思思转向大家道：“大伙给评评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有没有看见我枫哥哥出手啊？小和尚你看见没有？”
大伙都道没有看见，小和尚也直摇头。丁苍耳情知自己寡不敌众，辩解不过，何况自己理亏再先，便不再言语，哼了一声，瞪着眼看了一眼小和尚，甄思思，林子枫，“大哥我们走，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捂着臂伤，狼狈出门。
“三弟，等等我，你慢点，小心伤口。”丁苍逵在后面喊着追，回头看着店里的人道“他妈妈的，你们都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他妈妈的。”门外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丁苍耳和丁苍逵走后，店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小二催促大家散开好收拾打碎的物品。甄思思有嘱咐老掌柜拿些银两给卖唱的爷爷和孙女二人，让他们远离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害怕万一再找他们二人报复，他们又不会武功。老头和孙女向大伙一一道谢，才收拾好离开。
甄思思向林子枫笑道：“枫哥哥，今日多谢你相助，不然小女子就悬乎了。”
林子枫连连摆手道：“哎，我说丫头今日我可没出手哈。别赖在我头上，全靠你自己，看来平日里你武功没白练。”
甄思思有点糊里糊涂，“是吗，我什么时候武功这么厉害？”
店小二竖起大拇指道：“是啊，小姐，我都看傻了眼了，打了那么久。”
“可是，那姓丁的明明说枫哥哥是你出手他才会输的，这总不会有错吧！”
“那我问你，丫头，这姓丁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林子枫追问道。
“当然是坏人，欺负别人就是坏人啦！” 小和尚插嘴道。
“你看，连小和尚都说了那姓丁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坏人的话 当然不能信，他打不过你，自然要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不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小和尚忽然跑过去，想拾起掉在角落的一只筷子，手刚一碰筷子就碎成几段，小和尚不禁大吃一惊。
小和尚道：“各位施主，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回青驼寺，向师父复命。这是今日的饭菜钱，你数数够不够。”
小二随即点数，欢欢喜喜道：“好嘞，多了一文钱，退换给你，小师傅你拿好了。”
甄思思不悦道：“快把钱退回给小师傅，今日小师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佩服，这顿我请了。”
小和尚连连推辞，“不可，不可，女施主，万万不可，吃饭付钱，天经地义，岂可白吃，我今日不是化缘而来，倘若他日化缘而来，女施主不收钱就是。”
甄思思执拗不过，只得让小二收了钱。
甄老三拦住小和尚道：“敢问小师傅怎么称呼？”
小和尚施礼道：“阿弥陀佛，师父赐予我法号惠施，叫我惠施即可。”
甄老三忧心忡忡道：“惠施小师傅，为老有一言向告，还望惠施谨记。”
小和尚还礼道：“多谢相告，请讲。”
甄思思不耐烦道：“我说爹爹，还有这个小和尚，你们可真让人着急，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甄老三道：“思思，你也听着，你们可知道今天与你交手的是谁？”
“不是姓丁嘛，他自己不是说了，有什么好说的。”
“你住嘴，今天要不是林少侠相帮，你这会儿小命还不知道在哪呢？你还真以为你天下第一，那些人都是老江湖，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来就是他们先欺负人，还有理了不成。”甄思思辩解道。
“思思女施主说得是，习武不仅仅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有一个宗旨就是四个字——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小和尚兴致勃勃道。
甄思思噗嗤一笑道：“小和尚，你是不是傻啊，那明明是八个字，硬生生被你数成四个字，你也真是厉害。”
惠施掰掰手指头数数，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五，六……摸摸脑袋不好意思说道：“哎呀，还真数错了，是八个字，前面后面四个字是我自己添加的。” 逗得大伙都哈哈大笑。
思思道：“就是不用畏惧他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有什么让人尊敬的。”
大伙都愣了几秒钟，甄思思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都看着我不说话干什么。”
惠施道：“思思女施主，我记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师父经常给我们讲这句的，他常常挂在嘴边。”
甄思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道：“小和尚，你错一次，我错一次，这下我们俩一比一打平了，我们谁也不取笑谁。”
甄思思转过身看见林子枫正背向着她，埋着头，掩面直笑。甄思思悄悄靠近林子枫，趴在他耳朵上耳语道：“枫哥哥，你在笑什么，不许笑。”
林子枫道：“谁说我笑了，我没笑，我只是腮帮子有点痛，可能上火了。”
甄思思去桌上拿了一杯茶，递给林子枫道：“枫哥哥，那赶快喝杯茶去去火，来张开嘴，好好消消火。”说着就往林子枫嘴里灌去。
林子枫一口喷了出来，“臭丫头，你想烫死我呀，这么热就让我喝。”
甄思思道：“活该，谁让你笑我了，给你点颜色看看，别人笑我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林子枫一知半解道：“哎，丫头，这就奇怪了，凭什么别人可以笑你，我就不可以，你倒是给我讲讲这个理。”
甄思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因为……因为……你知道的，反正就是不可以。”甄思思赌气坐在桌子旁，嘟啷着嘴，很生气的样子，林子枫被弄得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老三厉声道：“思思，你就别调皮了，听我讲正事。你们今天得罪人，惹下麻烦了。那大胡子是老大丁苍逵，还有他三弟丁苍耳。他们都是苍山派的弟子，苍上派有七个弟子，这老大和老三武功算是最弱的了。江湖传言这苍山派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们日后见到他们还是躲这点，别再去招惹他们。”
小和尚思忖半晌，连连点头，施谢甄老三。甄思思对爹的话却并不放在心上，一味不管不顾。
“林少侠，今日忙活了一天，快快些去休息。”甄老三关切地问。
“还是叫我子枫好些，别一会林少侠，一会林少侠，怪别扭的，你说是不是。”
“我已经习惯了，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想当初要不是你赶走那伙强盗，哪有我甄老三今时今日，也不会有这一品香客栈。林少侠，改不了口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早都已经忘记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能有今天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不忘初心是好的。你也早些歇息。”
林子枫上得楼来，进入客房，并不躺下，坐在床边，细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惊扰了他的思绪。
“是谁？”林子枫警觉问道。
“枫哥哥，是我，思思。”
“奥，门没有上栓，推开就可以了。”
思思轻轻推门而入，林子枫站了起来，看见思思手里端着木盆。
“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还不睡，跑我房间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来给你洗洗脚，累了一天了，让枫哥哥放松放松。”
说着甄思思就把木盆放在床沿边，就要脱林子枫的鞋子。
林子枫急忙阻拦，“脚臭，脚臭，我怕熏着你，你晕倒了，我可背不动你。”
“我不怕，男人脚不臭就不像男人了。我小时候给我娘洗过脚。”
“你还给你娘洗过脚啊，想不到你还这么孝顺，完全看不出来。”林子枫惊讶道。
“可惜……”甄思思语气有些哽咽。
“对了，怎么没听你和你爹提起过你娘。”
“我娘死得早，我七岁时她就得了不治之症。起初只是咳嗽，我们也没当回事，爹爹娘亲都只以为是偶感风寒，没当回事。哪里知道后来越咳嗽越厉害，咳出了血丝。找遍了镇上的大夫，也开了一些药方，可是总不见好转。大夫也束手无策，再后来就……后来就……”
“可是上次遇到劫匪，我看你娘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那时还不是太严重，爹爹之所以带我们远走他乡，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娘找个好大夫，医治娘的病症。可是我们银两有限，为了生计，娘又日夜操劳，休息时间少……娘离开我们后，爹爹总是自责，说他自己没照顾好娘，夜深人静时分尤为难过。”
听了甄思思的一番话，林子枫开始有点佩服这个小丫头了。平时看起来大不咧咧，在外人看来好像没心没肺，想不到原来还有这样感情细腻的一面，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枫哥哥，来脚伸进去，我给你好好洗洗。”甄思思边说边把林子枫的脚按进木盆中，“怎么样，舒服吧。”
“思思，我自己动手。”
甄思思愣了片刻，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林子枫从来都只喊自己丫头的，怎么突然就喊思思了。
“枫哥哥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叫一次，我没听见。”
“啊……我喊你思思啊，有问题吗？你不叫思思，你叫什么？思思，思思……” 林子枫一连叫了好几声思思，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叫错了名字，应该叫她丫头才对的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也有点搞不懂状况了。还别说这小丫头片子手法还真不赖，把脚揉得真舒服，感觉一股暖流往上走，浑身上下血液都在流动，全身经络舒畅，有种要飞上天的感觉，眼前有许多仙女在翩翩起舞，多么赏心悦目啊！
“枫哥哥，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哈。”
“你干什么呀？”
“你等着就好，一会带你去个地方，不要讲话奥，等着就好。”甄思思手指在眼前嘘嘘了一下，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门。
甄思思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影儿。拍拍自己的脸蛋，摸摸自己的额头，按按自己的眼睛，心里暗自对自个儿十分满意，自己还是个挺好看的女人，尤其是今天枫哥哥叫自己的名字的一刹那。甄思思拿出胭脂盒，拿鼻子嗅了嗅，往脸上抹了些脂粉。看起来还是很美艳动人，神采奕奕。甄思思脱了自己的白纱衣服，捏了捏胸部，还是挺满意的，傲人的双峰挺挺的，甄思思不禁红了脸，害羞了。
甄思思自从第一次看见林子枫的那一天，她就有种难以形容的情感。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每次只要林子枫一出现她就十分高兴。她不知道自那日见过林子枫后，这些年林子枫都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这种感觉越发奇妙，愈发清晰。她很讨要林子枫叫自己丫头，那样自己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永远也长不大，她心底里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成一个大姑娘，那样林子枫就会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样对待。久久盼望的一刻今天晚上就发生了，真真难以置信啊！
望着房间，甄思思多么渴望这就是一间新房。新郎就是他的枫哥哥，新娘就是自己，自己就坐在这张床上，枫哥哥掀起新娘的盖头来，看到自己的那刻枫哥哥该是多么的兴奋，自己又是多么的幸福。想到洞房里的那张床，甄思思心就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脸就会像苹果一样红通通的，这会儿甄思思摸着自己的脸蛋，热辣辣的。这样的美梦能成真吗？甄思思担心也不担心，她不该害臊的，因为每个女孩都会经历那一刻。
甄思思挑选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穿上，在妆台前转了转身，还算满意，才放心地来到林子枫的房间。
林子枫不知道什么已经靠在床边眯着了，脚还在木盆里泡着。甄思思悄悄靠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睡着的林子枫，眼里流着喜悦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