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文化研究中心

因为异化,所以疯狂:谈谈克苏鲁神话里的“变形记”

2017-12-27  本文已影响56人  344b41b75f1c

聊聊洛夫克拉夫特笔下人类的“异化”

转子————机核网:丑客

那一夜,男爵又做了悲哀的梦

他所有英勇的宾客都逐一变貌

变成魔女、恶魔和肥大的蛆虫

那真是个漫长的恶梦

——摘自济慈《圣艾格尼丝之夜》

人类对于自身异化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因为这其中包含着人类对于自我定位的最根本的诉求——自我肯定。人性的认知几乎直接起源于对于自我的探求,智性存在与否的一个基础判定方式就是对于自我存在的认知以及定义,这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基石。

“我究竟是什么”这个最基础的哲学命题之中也同时包含着对于恐惧的未知,当人类对于自我的认知陷入迷茫和未知的时候,这将是智性所要面对的最大的恐惧。这种感觉自身如同一叶孤舟一般漂浮不定的恐惧感正是由于最基础的自我认知的颠覆而陷入了孤独无助绝望之中。

事实上一直到今天,人类文明一直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脆弱不堪,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的基座之上。在科学中“主观的”一直是一种被严重否定和质疑的方式,任何“非客观”的见解和方法都不被科学所接受。然而我们实际上不可能否认自身的主观,即使是科学本身的“客观”都是建立在所有探索着自己身的“主观”之上。即使我们竭尽全力的通过各种方式去佐证、验证、旁证。“自我”的“主观存在”一直不能被否定,我们只能尝试否定或者无视它。这是人类文明今天引以为傲的一切成就的根源,就是一个如此脆弱而矛盾的抽象意识形态。

那么人的“异化”又应该怎么定义呢?

任何概念体系的确立都需要一个基点,一条公理,一条绝对正确“客观”的定义作为一切的基础。然而就像刚才所说的,人类智慧本身的矛盾性使得一切的理论基点都变得暧昧不明,在“克苏鲁”的故事之中洛夫克拉夫特正是在尝试表现出这一点。(可以确定洛夫克拉夫特曾经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障碍,原因或许是来自童年经历,又或者是来自家庭的特殊情况。总之精神不稳定必然导致了对于“自我”存在的质疑,这一点可以在众多的精神病例当中找到依据。而洛夫克拉夫特的“未知的恐惧”很有可能正是来源于此。)而事实上这确实不是什么单纯的文学幻想或者只是一个灵感的闪光。

个人看来,”人类异化“既是自我认知的颠覆,这直接可以和克苏鲁神话的核心观念”未知的恐惧“相挂钩。而实际上一直到今天,我们对于自我认知的探索,在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保留在一个浅尝辄止的状态中。这可以看作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而那些愿意深入探寻的勇士们,其结果大多数也都和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那些寻找真相的人们一样,最终陷入”疯狂“的境地不可自拔,(也许他们也可以名留青史,然而对于其本人来说显然最后还是陷入了混沌之中迷失了一切。)

洛夫克拉夫特的“异化”逻辑

从形式上来说,洛夫克拉夫特会尝试描写这样的主题也是必然。这个观点来自于一次讨论所指出的:”异化这个主题会出现多半是根源于洛夫克拉夫特的移民恐惧症。历史上的洛夫克拉夫特其人确实是一个古典主义贵族的人,他向往过去的各种古典精神和传统,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应当生活在过去时代的人。所以对于这样一个自认为拥有贵族血统的保守的人来说,美国显然是一个让他感到不安的国度。移民浪潮和其他种种互相冲突的异民族传统潜移默化的互相交融,这让敏感的洛夫克拉夫特倍感不安。而实际上在欧洲人眼中,当时的美国也确实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蛮荒之地,所以那里一直被当作是“冒险地带。克苏鲁故事中人的异化折射出了洛夫克拉夫特对自己眼中高尚的传统文化的改变,也就是“异化”的抗拒。这个地方,我想是区别于狼人豹女之类传统怪物的关键。”

所以,在洛夫克拉夫特的笔下“异化”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过程,也不只是单纯的某种人性探讨,而是一个更加宏大的涵盖了从个体到文明整体的疑问——“我们究竟是什么,我们能否接受真实的自我”。

这个主题最典型的也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就是《印斯茅斯的阴霾》:深海之下的深潜者,这些鱼头人身的异形们把印斯茅斯这个可怜小镇上的人们从最根本的血脉中异化为他们的同类。这样的异变源自古老血脉(或者可以说是某种退化或者返祖),人类对于自身的起源一直抱有着一种好奇而又不安的态度,可以想象当时达尔文提出进化论并且试图以“理性”的方式阐述人类起源的时候,当时的人们所受到的冲击。然而事实上即使是在今天,表面上我们看似接受了这样的论据(其实也不完全一样,达尔文的进化论发展到今天更进一步的增补了很多内容,并且在一些概念上产生了变化),可实际上疑问从来就没有被解决过。至少从目前的科学推论来看,人类的祖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从生理上到外貌都截然不同的东西。我们知道人类起源自原始智人,再往前是直立猿人,再往前就是古猿,而进一步朝前追溯我们就只能用“哺乳动物”来称呼,那么接着往前呢?

所以到最后,我们会发现逃避是徒劳的,是不可能的也毫无意义的,逃离自身的行为就如同是和自己的影子赛跑一样永远没有结果。所以到最后我们终将不得不面对它,于是在精疲力竭之后,在绝望之后,我们会自然的,开怀的,坦然的接受自己最终的命运——《印斯茅斯的阴霾》中,故事的最后主人公以一种“雀跃”的心态接受了自身不可逃避的深潜者的血脉,他最后决定舍去自己作为“人”的一切价值,逃出精神病院,去放出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同胞,一起前往深海,加入祖先们。《异乡人》当中也是如此,“我”最终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异乡人”那不会被人接受的“非人”的自我的命运。

这只是一个不太正确的模糊比喻,然而从这条推导出的线路来看,人类越接近自己的祖先,就越非人化。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中,古老血脉的异形源头便是如此。人类为什么如此厌恶退化?为什么从心底里对于自我的存在始终感到疑惑?这疑惑之中多多少少带有着一点恐惧的情绪在里面。

克苏鲁神话中人类的“自我”面对“异化”

在面对这样的疑惑和不安的同时,我们也无法逃避进一步的矛盾冲突,即当异变已经产生,我们的自我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异乡人》、《门阶怪客》、《皮克曼的模特》等几篇故事中均有描述。

《异乡人》之中的“我”实际上一直在对于自我的认知中处于一种暧昧不明的状态,也许“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化,自己已经是“非人”。然而理性的自我认知和自我肯定产生出的心理保护机制,使得当人们面对自身的异变的时候,会选择把“自身”和“自我”完全割裂开来。也就是说把变异的那一部分从“自我的认知”当中完全剔除出去,从而保证自身存在的完整性和合理性。《异乡人》当中的“我”,也像其他人那样一直害怕着那个存在于城堡深处的可怕怪物,并且尝试逃离。然而最终这一切只不过证明他自身的矛盾以及“理性”对此是多么的无可奈何。面对异化,我们必然会选择逃避,不去面对,然而这样的矛盾却最终迫使我们必须面对自身的异化。于是在故事的最后,“我”终于明白到,那个一直被人们所恐惧的,被“我”自己所害怕的梦魇,那个一直都萦绕在背后的恐怖形象正是他自己。

《皮克曼的模特》当中,皮克曼沉醉于“异化”之中不可自拔,那些食尸鬼的形象带有着鲜明的人类印记,却又扭曲的可怖。类似狗一样的四肢关节,类似橡胶质地的皮肤。它们吞吃尸体和活人,躲在下水道里与阴影融为一体。皮克曼却喜欢以它们为模特,来完成自己的绘画作品。在作品中他试图完美的把这种扭曲的“非人”形态展现出来。实际上面对着自身“异化”的命题,在我们跨过了理性的颤栗并且完全突破了原有“价值观“的界限之后。”异化“状态向人们的”自我“展现出一种原始的吸引力,就如同是性本能对人们的诱惑一般。抛弃了”理性“这块浮木之后,人们的自我将被直接卷入一片混沌之中,一切定义都没有意义之后,”异化“、”非人化“的浪潮自然会将一切淹没,而我们将会大笑着随着波浪起伏,在”失重“的状态下波澜起伏,不可自拔。

这样的状态正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那些接受了宇宙真相的人们最终疯狂的本来面目。这种疯狂其实从来都不是来自于外部的灌输,而实际上一直就在我们身边,被一层薄薄的”理性之墙“阻挡着。精神病学当中已经明示和暗喻了任何人都有着精神病的潜质而且发作的几率相当高,这就是”真相“的可怕之处。那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在故事《星之彩》:异变虽然源自外部的抽象的超自然力量,然而这个故事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那农场主一家人几乎令人窒息的冷静和理智。他们一切似乎都照常运作,耕地放牧,即使是所有的作物都已经那股不可名状的奇异力量所异化。他们依然死死地留在原地绝不离开,他们甚至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然而他们却无能为力。这个故事之所以如此可怕正是因为它真实的展现出了“理智”和“疯狂”之间的界限是如此的模糊,这冰冷的真相一直就在这里,不论你是否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这世界的本质亦是“我们”的本质。

关于已故亚瑟·杰尔敏及其家系的事实》一文中,亚瑟·杰尔敏最后选择自杀是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自身的存在源自于那个异化的白色类人猿种群。他并不属于人类,然而最终让他选择自我毁灭的却是他自己人性的那个部分。源自于人性对于自身存在的彻底绝望,这种认识最终说明了,实际上所谓的“异化”并非自外而来。从一开始我们的“自我认知”就是一个如此模糊不清的东西,而“异化”则是展现出最原始的自身形态罢了,所谓的外力只不过是诱发“返祖”的一个契机罢了。

《墙中之鼠》的故事最后,主人公仍然缺失了他的那一部分记忆——他吃掉自己同伴的记忆。人性的“自我”选择了逃避和遗忘这以最基本的自我防护机制,为了把仅存的那“理智”保留下来。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因为无论如何事实都不会改变。

后记:“疯狂”的源头

事实上,我们确实时时刻刻处在“异化”的边缘,因为界定出来“正常”的范畴是如此的狭窄,而那些守卫“正常”的法则本身又是充满着矛盾难以推敲。从现实的角度去看,那些并不是因为先天条件而疯狂的人,几乎都是跨出了“界限”之外。而已直到今天,我们也确实明确地意识到了“疯狂”与“理智”之间的界限。同样的异化与正常之间的区别也是如此。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条横亘在深渊之上的独木桥上,然后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往下看。

洛夫克拉夫特对此了解的如此的深刻,他以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探求,挖掘到了最深处。他显然对于自己的“存在性”感到不安,而这个问题亦是所有人都有可能要面对的问题,即:

具有存在性不安的人,发展了怎样一种与自身的关系?于是在洛夫克拉夫特的笔下,这种关系自然就以他所理解的方式被表达了出来,也就是“异化”。作为“人类”概念的瓦解和变形。

在和一位朋友的讨论中,他指出了这样一点:“我们可以看到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异化的人类有个特点,他们往往不同于传统的单纯只是从生理和心理上变化成人外的怪物。所有异化之后的人依然有很强的文明性和社会性,这种表现方式非常的独特,相比于传统意义上的简单粗暴的“变形”,直接摒除了人性转而描绘最原始的兽性状态不同。人不是简单异化成了某种怪物,而是异化成另一种概念另一种社会规则下的群体,这里反映的是比传统怪物更加让人焦虑不安的恐惧情结——‘自我’概念的颠覆。“

与之类似的表述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卡夫卡的《变形记》,当然在表现上非常的不同(卡夫卡笔下更注重的是表现异化状态下的自我的表现,而洛夫克拉夫特则更纯粹的专注于认识到异化之后自我认知颠覆的恐惧感)。

在文章的最后,放上洛夫克拉夫特的生平年表,也许他的人生经历会帮助更多人理解“异化”的概念从何而来。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年谱(节选):内容主要是洛夫克拉夫特创作生涯开始之前,他的经历成为了他故事的源头。

翻译者:玖羽【译注:这份年谱出自1986年出版的国书刊行会版《定本 洛夫克拉夫特全集》。由于原书太老,译者进行了大量增删和修改。】

1890年

(8月20日)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以下简称HPL)在母亲的娘家诞生,父为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母为莎拉·苏珊·菲利普。HPL是二人的独子。

温菲尔德·斯科特为乔治·洛夫克拉夫特(1815-1895)与海伦·奥尔古德(1820-1881)之子,生于1853年,在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市的银器制造企业戈勒姆公司担任推销员。

莎拉·苏珊为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1833-1904)与罗比·阿尔扎达·普雷斯(1827-1896)之次女,生于1857年。

HPL的外祖父惠普尔是富裕的实业家,在罗德岛州西部拥有不动产。祖父书房里的藏书是HPL幼年时期形成精神世界的源泉。

1893年(2~3岁)

(4月)HPL之父温菲尔德·斯科特因非完全性瘫痪发疯(麻痹性痴呆,神经梅毒的第三阶段),被送进普罗维登斯市的巴特勒医院。

HPL与母亲一起回到母亲的娘家——普罗维登斯市安吉尔街194号(1895年起改为454号),开始了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期。

1894年(3~4岁)

年纪尚幼即喜爱读书。爱读的书有《格林童话》和《一千零一夜》。

1896年(5~6岁)

(1月26日)外祖母罗比·阿尔扎达去世(享年69岁)。据说正是这一打击使HPL开始被梦魇侵扰。

从这时起,开始创作作品。

1898年(7~8岁)

(7月19日)父亲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去世(享年44岁)。

进入普罗维登斯市的斯莱特街小学学习,但因体弱多病,真正上学的时间只有1898-1899年,以及1902-1903年。在此期间,主要从家庭教师处接受教育。

从这时起,接触到E·爱伦·坡、H·G·威尔斯、儒勒·凡尔纳的作品,同时开始对自然科学产生兴趣。

1899年(8~9岁)

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增强,在家里的地下室搞了一个化学实验室,还开始刊行自己用胶版印刷的杂志《科学公报》。

1903年(12~13岁)

(8月)开始刊行自制杂志《罗德岛天文学杂志》。

1904年(13~14岁)

(3月28日)外祖父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去世(享年71岁)。HPL的幸福时光终结,据说他当时第一次想到了自杀。

家人将位于安吉尔街454号的宅邸售出,洛夫克拉夫特母子搬到安吉尔街598号。此处是两家同住一屋,洛夫克拉夫特母子住在一层。直到1924年结婚、移居到纽约为止,HPL一直住在这里。

进入霍普街高中学习,但仍因健康问题,时常中断学业。

1905年(14~15岁)

因神经疾病发作(癫痫)休学。据说诱因是经过建设中的宅邸二层时摔倒。

1906年(15~16岁)

(5月27日)向《普罗维登斯星期日日报》投书,主题是反对占星术;该报于6月3日刊登此文。这是HPL的文字第一次在公开出版物上刊载。

(7月16日)向《科学美国人》投书,主题是在海王星之外还存在第九大行星,天文学家应致力于寻找这颗星球;该刊于8月25日刊登此文。

(7月~12月)为周刊《鲍图基特谷拾穗者》撰稿,内容是关于天文学的专栏(连载17回)。从8月起,还为《普罗维登斯论坛报》撰稿,内容同样是关于天文学的专栏,直到1908年6月为止,共连载20回。

1908年(17~18岁)

因神经疾病发作,不得不从高中退学,从而失去了进入布朗大学的可能(从翌年起曾接受函授教育,但未能坚持下来)。

对自身的小说才能感到绝望,烧掉了至此为止的所有作品,只有幼年时代撰写的几篇,以及《洞中兽》和《炼金术士》保留下来。从这时起,到1917年为止,都未曾创作小说。

1912年(21~22岁)

受姨父富兰克林·C·克拉克影响,开始倾心于乔治王朝(18世纪)的诗作。

普罗维登斯市的《晚间公报》刊登HPL的诗作《公元2000年的普罗维登斯》。这是HPL的诗作第一次在公开出版物上刊载。

(8月12日)立下遗嘱。在HPL于1937年去世后,该遗嘱得到正式验证。

1913年(22~23岁)

(9月)向杂志《大船》投书一封长信,抨击当时颇有人气的恋爱小说作家弗雷德·杰克逊,从而开始与拥护杰克逊的读者在杂志上论战。论战一直持续到翌年十月,以《大船》取消“读者来信”栏目告终。

1914年(23~24岁)

(1月1日)为《普罗维登斯晚间新闻》撰稿,内容仍是关于天文学的专栏。连载一直持续到1918年5月该报出售为止,共计53回。在9月~12月的专栏中,HPL着重批判了占星术士J·F·哈特曼。

(4月6日)注册为UAPA(全美业余出版协会)的会员。当时的UAPA主编爱德华·A·达斯被《大船》上的论战触动,强烈邀请HPL入会。HPL开始了日后在其文学生涯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业余出版创作。

1915年(24~25岁)

从这时起,为了生计,开始给人改稿。终其一生,这是HPL唯一的可靠收入。

(3月)开始刊行自己的业余杂志《保守主义者》(创刊号为4月号),该杂志的发行一直持续到1923年7月号(总第13号)。

(4月26日)姨父富兰克林·C·克拉克因脑卒中去世(享年68岁)。在这一时期,HPL患上了水痘。

夏季,当选为UAPA副会长,任期一年。

1916年(25~26岁)

(6月)与R·克雷纳、艾拉·A·科尔、莫里斯·W·摩尔组成通信圈子“Kleicomolo”,该名由他们四人姓氏的第一个音节组成。

18岁时创作的小说《炼金术士》在《全美业余出版》12月号上刊登,获得好评。

(12月31日)表弟菲利普·加姆维尔去世(享年18岁)。他是HPL唯一的同代亲属。

1917年(26~27岁)

(5月)申请加入罗德岛州国民警卫队,但因母亲的阻拦,未获通过。12月再次申请,未通过征兵体检。

夏季,UAPA大会在芝加哥召开,当选为会长,任期一年。因《炼金术士》获得好评,受友人W·保罗·库克鼓励,时隔九年,重新开始创作小说。

(7月)《达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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