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茶档传（03）

茶铛被一个妖怪带到了所谓的客房，应有之物一一俱全，不过整个房间泛着幽深的绿光，看起来倒和寺庙周围的环境有一些重叠。茶铛脑海里浮现出自家师傅的样子，他这才想起端极还未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等回去才有机会再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茶铛也不知道。

“唉，那个……”妖怪把茶铛带到客房就准备出去，茶铛张口想问他问题，却不知道称呼什么好。

妖怪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来，似乎是明白了茶铛的意思，“公子可唤我苏堤。”

茶铛眨了一下眼睛，什么时候连妖怪都如此有礼貌？名字还颇具风雅。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苏堤，小……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苏堤抬起头来，“这个公子得问大王，苏堤也不知道。”如老妪所说，他们在这里占山为王，而老妪，就是那个王。

茶铛点了点头，又问，“之前那个小孩，我指童娈，他……”

听到茶铛提起童娈，苏堤笑了起来，“童娈呀，他是大王七年前带回来的小孩。大王说他好看，有读书人的秀气，便留了下来。”

茶铛愣住，不是因为苏堤的话，而是因为苏堤这笑。直到苏堤抬起头来，茶铛眼里的苏堤仍然是平平无奇的容貌，可是这一笑，却好像山巅之雪莲盛开，也好像霞光破开乌云，撩拨得人失了魂儿。但茶铛毕竟是在自家师傅的容颜之下生存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了一丝抵抗力，很快就回过神来。再看苏堤，没了那笑，依然还是平平无奇的样子。

见茶铛没有再问，苏堤的头微微低着，就退了出去，仪态蹁跹，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作态。这想法浮现在茶铛的脑海，他吓了一跳，大户人家，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生活在山间，哪知道大户人家是何种面貌。摇了摇头，茶铛走到床边坐下，脱下鞋子，然后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连续十五天的赶路，茶铛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至于那些心间的疑问，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这还是端极教他的。

茶铛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另外一边，老妪和其他妖怪又回到了茶铛一开始进去的那个还未变样的房间。

“大王，为什么要把那个人类带进来？”

听到这话，老妪还没有开口，童娈就嚷嚷起来，“童娈也是人类。”

“哈哈哈，是，咋们的娈儿也是人类。”老妪招手让童娈走到她旁边，把童娈抱到她腿上坐了下来，然后才抬头对着其他妖怪，语气严厉，“什么时候，我做事也要向尔等解释原因了？”

一众妖怪跪了下来，老妪却是捏了捏童娈的脸，喜爱之意毫不掩饰，好大会儿，老妪才说，“没其他事，就下去吧！苏堤留下。”

之前开口的那个妖怪还想再说，然而抬头看了一眼老妪，低着头也退出去了。房间就剩下老妪，童娈，苏堤三个人。苏堤笔直地站着，头微微低着，不敢看老妪。

许久，老妪站了起来，童娈站在她的身旁，“这身段，果然妖娆。”

苏堤一听这话，额角的汗水就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没敢回话。

老妪一个晃眼就站在了苏堤的身前，伸手抬起了苏堤的下巴，“笑。”

苏堤愣住，老妪的力道加重，“笑！”

苏堤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抿着嘴笑了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老妪的眉头皱了一下，“把嘴咧开。”

苏堤连忙咧开嘴，老妪看了她一会儿，把手松开，“下去吧！”

苏堤松了一口气，低着头退出去，莲步轻移。老妪回过头来，“娈儿过来。”

童娈走到她旁边，“姥姥，苏堤姐姐做错事情了吗？”

老妪摇摇头，“没有。”

“那姥姥为什么不开心？”

老妪笑了起来，“开心，和娈儿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

童娈跟着她笑，“最喜欢姥姥了。”

“姥姥也喜欢娈儿。”老妪把童娈抱在怀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