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叫了一整天》|木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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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叫了一整天》|木心先生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云雀叫了一整天》|木心先生我爱上木心先生,始于这首诗。在这首诗里,我感受到了繁华绝色的城市中的一丝烟火气,似乎不管这个城市有多冰冷,人们有多行色匆匆,总会有一个人等待着你,温暖着你,不管你走了多远的路,回头看,总有个人跟你一样,怀念那些慢慢慢的旧时光。
木心有俳句:礼物太精美,使接受的人觉得不配。此时此刻,我之心情,正如此意:我的一支笨笔,该如何去叙述那颗有趣的灵魂?
木心先生出生江南万贯富家,童年生活几乎全盘西化,但又一直保持着传统私塾教育。与茅盾沾亲,便得便宜遍览茅盾书屋,十六七岁前就几乎看完所有能得到的书册。后又学画学钢琴,做工美设计,眼界逐渐开阔。于国家闭塞之时偷学现代意识流写作,积满二十本,读者不超十人,文革时全遭焚毁,身陷囹圄,手断三指,但仍“不移白首之心,不坠青云之志”,从“人的根本上反抗”:“他们要我灭亡,我不!”在囚禁的地下防空洞中,用写坦白书的笔墨偷写了六十六万字的《The Prison Notes》,虚构托尔斯泰等世界艺术巨擎之间的对话,手绘黑白琴键,无声弹奏莫扎特,巴哈……“白天,我是一个奴隶;夜晚,我就是王子”遭囚十八个月后出狱,又于1977年失去自由一年多,1982年出国赴美:“我是到了美国才发育起来的,脸上一大堆看不见的美丽青春痘。”此后,恢复写作,先在台湾投稿,大放异彩,引起巨轰。在美国与海明威、福克纳等大家一起身列大学文学系规范课程。其画作,又被大英博物馆收藏。木心的文字清新脱俗,丝毫没有苦难气,但相对应的其人生运道却如此多舛,或许,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我读木心先生的诗集《云雀叫了一整天》,意境悠远,在这里,真正读懂木心先生。
在欧盟各国转游,飞跃大西洋,伦敦消失,法兰克福出现“清洁的石子路,摆开桌椅,三三两两的男女,啤酒在阳光下闪着柔润的光,随处可见一人独坐者。” “画廊主,餐馆老板,咖啡厅领班都一口流利英语。坐在枫树下的木头长凳上,喝微甜的苹果酒,将香香的腊肠送入口中,我决意在此结束这本诗稿,并题名为《云雀叫了一整天》。
看吧,这本诗集的诞生就仿若是一首诗了,美好又浪漫。
木心伏案写作时,心里似贮着一炉艺术檀香,缓缓燎着,漫出来,散开去,浸透纸背,在你的心头徘徊,每一个字似乎都蕴着那种熨帖的香气。字里行间,古老贵族的意味从四面八方溢过来,精致优雅但又没有贵族的浮华之气。
关于木心先生,我是写不尽的,谨以此篇献给同我一样,热爱着那个“我愿他人活在我身上/我愿自己活在他人身上”的木心先生。
管理工程学院 工业171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