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童趣
今日给母亲打电话,一番家常问候衣食之嘱后母亲提及一个堂兄,告诉我他就要结婚了,日子定在冬月。
“哦”,我说,“我大概还没放假吧,估计是赶不上回来喝喜酒了。”
挂了电话想起儿时,不胜感慨。
堂兄比我大四个月,他在三婶肚子里的有一段时间我正好也在母亲肚子里,也不知那时的两个小家伙是否隔着肚皮知道彼此的存在,是否曾隔着肚皮嬉笑或淘气。但自幼我俩就恩怨纠缠,争吵却又离不了。记得母亲曾讲起我小时候,说那时我刚学会走路,在巷子里玩泥巴。堂兄长我,已走得稳健,来与我耍。后来二人争执,抢一把小锄头。我抢不过,拿了一个连接房梁用的抓钉便往正洋洋自得的堂兄头上打了一下。结果堂兄哇哇哭着走了,我却没心没肺的继续一个人玩。所幸力气微弱,没打多严重。每次讲起,母亲总觉得好笑,而我却没有一点印象了。
在记忆里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与两个堂兄一起放牛的时光,一个长我四个月,一个长我两个月。儿时我在另外一所学校读书,每当周末或假期我们便一起在鸡鸣的早晨呼啸着出发,骑着牛去山上。三个放牛娃的足迹遍布小村每一个地方 ,有时跟在爷爷辈的老头身后,吞一口草烟,晕倒在草地上。有时和老奶奶们一起,听她们讲些古老的风俗轶事,唏嘘不已。有时跟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学吹牛,学打牌。但最好玩的莫过三人四处探险,争强好胜的做些充满童趣的乐事。春天偷偷割下一节腌制的香肠,摸两个刚下窝的鸡蛋去到山涧煮竹筒饭,清香扑鼻;夏天骑牛在没首的水塘里来回冲杀,呼喊震天;秋天于长草的崖壁攀上攀下,大汗淋漓;冬天堆起枯黄的松针枝叶烧出一堆土豆,其乐融融。如此一年又一年,挖土锅、菜山珍、烤玉米、炕豌豆、寻人参、斗蛐蛐。骑在牛背上摘豆角去山上煮,蹲在河边用手指滴沙建塔,找干牛屎烧出烽火狼烟,采来野菌与彝族老人烧烤最后却不敢吃···
那时的天黑得总是很快,每天放学回来后和伙伴们一起在坝子上打沙包、干斗鸡、爬房梁、打枪战,玩着玩着就漫天繁星了。约定了明日再战,气喘吁吁的跑回家。记忆中我们同样有太多太多的争吵,至于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起因以及不忍直视的经过和无足轻重的结果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的夜空总是挂满了星星。
往昔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便像是繁星满天的夜空,只是如今我与星空隔了一层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