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C3
文／小托儿
Chapter3.危机四伏
“什么？”德玛尔怒火中烧，拳头往桌子上狠狠一砸，“去跟他说，如果办不到，犹如此案！”
桌子被拳头砸穿，形成一个空洞。边缘的木刺上，还沾染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下属鞠了个躬，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
德玛尔焦虑地扶着额头，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他忽然停下脚步，手往地上的方向一甩，按住手腕上的表向上一划，接通了边伯贤办公室的画面。
边伯贤正为了实验的失误忙得焦头烂额，但还是及时地在接通德玛尔视频通话的瞬间迅速调整过来，以自己最良好的状态面对他。
“前往俄罗斯的高铁上，出现了X病毒携带者。他咬伤了一名乘客和乘务长，X病毒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传播开，而且这列高铁通向的是亚洲。”德玛西的脸色差极了，眼睛上感觉都罩着一层灰色，“这件事情因你而起，说说对策吧。”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顿了顿才又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那我们就可要采取别的手段了。”
边伯贤闻言猛地抬头，看着德玛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自始至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很好。”德玛尔点点头，尽管边伯贤没有说什么，“你继续沙漏计划，这件事公司会处理。”
通话结束，德玛尔消失在了屏幕上。
那个笑容……
细思恐极，边伯贤回想起德玛尔挂断前的那个诡异而深沉的笑容，那么令人捉摸不透。
可怕的人。边伯贤摇了摇头。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当年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了这个计划上。沙丘逼着边父进行沙漏计划，并以边母作要挟。边父自然是不答应，公司将边母杀害后，边父一把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样，起码比现在他这样好吧。看到他这副样子，二老心里会更难过吧。
边伯贤现在这样，连自己都看不上。
看着自己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这简直是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啊敲，却敲不开他心里的那扇门。他没有任何对策，曾经被预言过的丧尸出现了，而这都是他的错。
边伯贤烦躁地抱住头，呼吸急促起来。他不想，他不想毁了这个世界。
撕咬声不绝于耳，皮肉连带着半条血管被硬生生从身上扯下，丧尸的牙齿间染上鲜红色，那是滚烫的血液。
他们没有思维，只是机械性地运动着，要寻找食物。闻到活人的气味，上去就是咬。
生还的乘客不顾一切地逃跑。一个男人跑在前面，忽然冒出一只丧尸，他惊恐万分，赶紧一把抓住身后女朋友的手，推了过去。丧尸看到活人，扑上去一通撕咬。
不知道，他能不能忘记他女朋友最后看他的眼神。那将是他最后的噩梦。
他只要再逃过最后一节车厢，就能到达驾驶舱了。那里的玻璃都是钢化加固的，不会被丧尸攻破。逃到那里，就有了生的希望。
可他拍打着驾驶舱的大门，驾驶员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却不肯给他开门。
“拜托，开门吧！开门啊！”他大叫着。
可到了眼下的情境，谁还会将危险往自己身上引呢。
刚刚被他当做挡箭牌的女友被感染了，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过来。他用手拼命阻挡，却在女友的口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指骨断裂声。
其他的丧尸渐渐被打斗声吸引过来，包围住他。女友的牙齿转向了他的颈间，他的身体各个部分都在被无情地啃食、撕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脸血肉模糊的丧尸张开嘴，一下咬住了他脖子的大动脉，血液喷射到丧尸们的脸上，不但不会消除他们的进攻，而且还会使他们变得更加兴奋。丧尸齿间的蛆虫随着伤口爬到他的喉咙里，吸食着他的血。因为大声呼喊，导致声带剧烈地震动，这将蛆虫抖落下来，掉进他的食道，那些已经变了异的蛆虫进到哪里就咬哪里，他的身体内外被双重攻击。
终于地，他用最后的力气挣开胳膊，拔出腰间的刀，扎向自己的心脏。
放眼观去，整列高铁上全部都是丧尸，除了驾驶员，所有人都被感染了，无一例外。
“朴灿烈！朴灿烈，你在吗？”边伯贤没了往日的形象，拍打着朴灿烈的门。朴灿烈赶过来开开门，见来者是边伯贤，看了他一眼，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病毒被传播出去，一列高铁上的乘客全部被感染了。”边伯贤低着头，好像个承认错误的小孩子。朴灿烈手里拿着一张纸，哑着嗓子开口：“这件事，是我的失误……”
“不怪你，公司没有对你说清楚。”边伯贤绝望地闭上眼睛，“是我……”
我是个罪人，都是我的错。
“公司要我去一趟西欧。”朴灿烈把那张纸往桌上一放，指着上面的字，沉声道，“点名要你跟我一起去。”边伯贤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抹了一把眼角将要流下的泪水，接过纸一看，还真是两个人的名字并排着，目的地是法国。
“法国？”边伯贤的手指点着法国两个字，“去谈生意？做实验？”
“都不是。”朴灿烈全盘否决，“是去卢浮宫。”
一墙之隔，公司的高层正在商量着对策。其实哪还用什么商量，他们一早就决定了方案。
“通知俄罗斯方面，罗浦大桥的费用我们会赔偿，他们只需做到不插手。”德玛尔弹掉长长的烟灰，拿剩下的一小截烟指着一个下属道：“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那人点了点头，这是一早就吩咐下去的，敢不准备好吗？
德玛尔点点头，道：“行动。”
X病毒目前为止没有抑制的方法，要想控制扩散，就只有一个办法。
让那些人彻底消失。
边伯贤手上的权利不小，如果他发现公司的计划，肯定会调动自身全部的力量去阻止他们的。为了避免这个不必要的麻烦，边伯贤必须得调走。
德玛尔看着表，站在公司的顶楼，往向罗浦大桥的方向。虽然现在看不到，但过些时间，全世界都将被那里所照耀。
3，2……
1。
罗浦大桥从中间被炸裂，核武器的残渣飞在空中。正在大桥上行驶的一列高铁直直地撞进海里，乘客大多从车窗飞了出去。
海里的鲨鱼在几公里外就闻到了血的味道，成群地游过来分食尸体。
或许是不巧吧，这列高铁，正是满载丧尸的那列。
自然，鲨鱼吃了丧尸的肉，也发生了变异。海边冲浪的人们，像被套在笼子里的猎物一样。鲨鱼疯狂地咬碎了冲浪板，咬了人类。
再自然，俄罗斯的这片海滩瞬间沦为丧尸的屠杀现场。
正在赶往欧洲的飞机上，边伯贤清楚地看到了罗浦大桥冲天的爆炸和在那之后海滩上如同行尸走肉的人们。
他能猜到。
公司想要阻止病毒扩散，没想到炸沉了高铁，反而让情况更恶劣了。
窗边的德玛尔笑了笑，看着外面的景象，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边伯贤神情复杂地看着朴灿烈，后者正低着头，丝毫不理会下面的情况。
“去卢浮宫到底做什么事，总不会是杀人吧？”边伯贤问道。朴灿烈努了努嘴，眼睛四下瞥了瞥。
“去卢浮宫，偷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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