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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的《冰雪美人》读后感:人性骨子里的嫉妒和偏见是一把杀人于无形

2024-07-05  本文已影响0人  翩翩翩飞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冰冰组织的读书营活动。】

这终究是一个悲剧故事。

鲁迅在《坟·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中说过一句很深刻的话: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冰雪美人》是莫言的一篇短篇小说,讲述一个叫孟喜喜的女孩因为长得漂亮又性格孤傲,而受到众人的嫉妒和排挤,病痛看医却因医生的偏见而怠慢延宕病情未得到及时救治而死的悲惨故事。

主人公孟喜喜只是一个女孩,只因长得美丽又懂得打扮,性格活泼,不苟言笑,性格又特立独行,不迎奉讨好,自顾做自己,这在现在,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存在,而在那时就连这都成了那些嫉妒者的罪名和伤害她的借口。

小说以“我”的视角对孟喜喜的美貌描写是这样的:

“孟喜喜头发浅黄,波浪着,披在肩上,有时也用一根鲜艳的手绢扎起来,像一条狐狸尾巴。"

“小孟鱼头的身材像她母亲一样高大但比她母亲苗条得多,她生着一张娇艳的嘴,嘴唇丰满,两只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好像很骄傲,也好像很调皮。”

而完整的描写是这样长长的一段:

“孟喜喜头发浅黄,波浪着,披在肩上,有时也用一根鲜艳的手绢扎起来,像一条狐狸尾巴。她的嘴巴略微有点歪斜,双唇鲜艳欲滴,仿佛熟透了的樱桃。她的额头宽阔开朗,像景德镇的瓷器一样光滑明亮。她的双眼长得有些开,眼睛不大,但非常明亮。她的双眉修长,略有些掉梢,非常规整,仿佛是精心修整过的。”

“与班里那些胸脯平坦、嘴唇枯燥、目光呆滞、眉毛凌乱、额头上布满皱纹的女同学相比,孟喜喜实在是太过分了。孟喜喜胸脯高耸一一而且分明不带文胸,眼睛水汪汪的,嘴角翘着,脖子修长,精巧的头颅微微后仰着,穿着不能算高跟但也绝对不能算低跟的皮鞋在校园内的大路上、教学楼内的走廊上,目中无人地走来走去。她的步伐轻捷,鞋跟敲打着水磨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不但写出了孟喜喜独特的美貌,也写出了她的孤傲性格,有些自我,有些自信,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美得不可方物和肆无忌惮。

美貌有罪吗?美貌过分吗?美貌招谁惹谁了?

文中还多次提到大家的感叹“孟喜喜实在是太过分呀!”

过分吗?过分的是人心,是阴暗的嫉妒和偏见之心。

这在“我”就读的那个“有些保守”的乡镇中学来说,孟喜喜是个异类。学校“制定了五十八条学生守则,不许抽烟啦,不许喝酒啦,不许化妆啦,不许烫头啦,不许穿高跟鞋啦……规矩很多,如果谁敢违反,轻则处分,重则开除。但惟有小孟鱼头敢与校方对着干。”

这无疑对妒忌她、排挤她的年级主任最后轻而易举地开除她埋下了伏笔。

长相丑陋的年级主任“一个结着牛粪饼子头、长脸短下巴的女人——在全年级大会上不指名地批评:有的同学——今天就不指名了——实在是不像样子,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还像个学生吗?!”

当孟喜喜“她的脑袋转来转去,目光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被年级主任不点名批评的那个人”

一声呵斥,完全不自知自己的“罪过”,还左顾右盼,这简直让年级主任生气至极“我说的就是你!”

真是好笑!年级主任因为自己的话被忽视而感到懊恼。她几乎是吼叫起来,长脸憋得通红: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校,不是酒吧!

这样的误导和批评,致使很多女生幸灾乐祸地偷笑起来,男生们也觉得很尴尬。而“我”觉得脸在发烧,好像自己的姐妹被当众奚落一样难受。

而孟喜喜却“神色平静,嘴角翘着,脸上洋溢着一团微笑,好像年级主任点名批评的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的内心坦荡,任你怎么说,与她无关。这么年轻的女孩,就能做到云淡风轻,很是有修为。——不过,又能如何?羞愧吗?难过吗?她又羞愧什么,难过什么呢?

——好像以她一贯的性格也只能这样表现了。而且,年级主任对她的不满、批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直到发生“葡萄风波”。而导致这场风波的主导是“我”。原因是原本很多男生都喜欢看孟喜喜也喜欢跟孟喜喜搭讪。这次年级主任的训话“好像把罩在她身上的一层薄纱揭去一样,让我们猛然地醒悟:啊,这个孟喜喜呀,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男生们还是目光追谁她,有的还喜欢把自己家好吃的东西拿给孟喜喜吃。而“我”也是如此。“偷偷把家中院子里葡萄架上第一串发紫的葡萄剪下来,用一张报纸包了,拿到学校,课间休息时,趁着她上楼梯的时候,塞到她的怀里。”又因为兴奋地逃窜撞到年级主任的怀里。这一段描写很精彩传神,也将孟喜喜撩拨逗弄男生写得传神以至于彻底激怒年级主任。

只见孟喜喜“她劈着腿坐在课桌上,摘下葡萄,一颗颗地往男生堆里投去。偶尔她也往自己嘴里填一颗——她把葡萄粒儿高高地举起来,脑袋往后仰着,脑后的头发几乎垂到课桌上,她的嘴巴大开,让手中的葡萄垂直地落进去——每当她才支出一粒葡萄,男生们就一窝蜂地扑上去,好像一群争抢食物的狂热的小狗。”——我其实不明白一直孤傲的孟喜喜为什么会这样“放浪形骸”?

直到作者用几个词来表现年级主任发怒了:“冷眼逗视下”将教鞭“插到那半串葡萄的梗杈里从孟喜喜手里挑起来,像挑着一件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回到了讲台前。”并冷冷地问是谁给了孟喜喜这串葡萄。还点了“我”的名字让我说。正当“我”要坦白交代时,孟喜喜站起来,冷冷地说:葡萄是他的,但是是我从他的手里夺来的。

以自己大胆、放肆维护了“我”的自尊和虚荣心。说明孟喜喜还是挺义气的,也从另一面她就是想气年级主任。

后来,年级主任总是利用上政治课的时间,诋毁攻击那些做旅游的,认为他们是“卖那个的”的,包括孟喜喜的妈妈,尽管她是做鱼头火锅生意的。明里暗里,年级主任用她的职权打压诋毁一个漂亮的女学生。直到忍无可忍的孟喜喜用额头撞了年级主任的嘴,年级主任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尖叫,孟喜喜就转身往回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到学校了。

校方宣布,孟喜喜是因为作风不正被开除的。

孟喜喜就这样被提推到了社会上,跟妈妈一起经营鱼头店。就算是卖鱼头,孟喜喜还是打扮得很漂浪,她穿着开衩的红色旗袍,笑意盈盈地招徕客人,和妈妈将“孟鱼头”经营得有声有色。

尽管孟喜喜离开了学校,年级主任还是说着与她身份不符的下流话,给她泼脏水,污蔑说她“干上了那一行”,让大家都认为她很肮脏。

就连“我”也似乎觉得她也做了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也有些想躲着她了。

那么,主人公是一个女孩,为什么开篇却着墨很多写了“我”的叔叔,一个医生,自认为是医术很了不得的医生。“我”的爸爸让我去给叔叔做学徒。

叔叔原先是那种号称“万金油”的乡村医生,中医、西医、内科、外科、儿科、妇科,凡是人生的病,找到他就敢治,治好治不好当然是另外一码事。

改革开放后,叔叔考到省医学院医师进修班学习了两年,回来后进了市医院,穿大褂,带手套,成了给人开膛破肚的外科大夫。叔叔还在乡村里当赤脚医生时,就在炕头上用剃头刀子给人家做过阑尾炎手术,从医学院进修回来后,更是如虎添翼,胆大包天,世上有人不敢生的病,没有他不敢下的刀子。叔叔说过,当医生其实和当土匪一样,三分靠技术,七分靠胆量。

叔叔艺高人胆大,在市医院里很做了几例成功的大手术也正因为他的胆子太大,在手术台上搞起了米丘林式的嫁接实验,把几个不该死的人给治死了。于是他就成了毁誉参半的人物,夸他的人说他是神医,骂他的人说他是兽医。

就是这样一个人,又骄傲又牛脾气大,最后自动提出提前退休,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只有两间房子,规模小得不能再小,但他给诊所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管氏大医院”。自从叔叔和婶婶联手给杂货铺掌柜汪九做了胃切除手术成功后,这花钱很少,效果很好,叔叔的名声就在当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自大、清高、医术高超的叔叔还有很多怪癖:每天都要用自己的一个特大号的、上面有一个“奖”字、“伤痕累累”的搪瓷缸子喝八磅的暖瓶每天要喝三大暖瓶的水。而且,与茶缸形影不离,做手术都要端着茶缸进去。

那么,故事的关键点来了,就是孟喜喜很不舒服地来了叔叔的诊所,却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接待和救治,而是一直隐忍等待,在叔叔一连做了两个紧要的手术后,孟喜喜终因病情延宕救治无效悲惨离去。

在她生前,“我”接待的她,看到的她的妆束:一顶明黄色的、在白雪中犹如花朵一样的雨伞、高贵优雅、若有若无的幽香;她客气地对着我点点头,柔声问我管大夫在吗?接着孟喜喜一连串的动作:她微微一笑收拢雨伞,跺了几下脚,闪身进了门。她将雨伞竖在门后,脱下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对着门外抖了几下,然后,顺手把门关上了。”

还有“我”注意到她的穿着:她穿着一件几乎拖到脚面的白色长裙,裙子的面料很好,看上去十分光滑,也许是丝绸也许是别的东西。从裙裙下露出她的藏在白色羊皮鞋子里的脚

这些都说明孟喜喜是一个十分注重穿着打扮、还打扮得体、仪态优雅、礼貌温柔的女人。

那么她是什么病呢?这里没有说明。

开始只见她将羊绒大衣和围巾紧紧地按在肚子上,好像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在“我”问她怎么啦的时候,她还说没什么事。

而叔叔对她又是怎样的表现呢?当“我”冲出门口、撒腿奔跑、气喘吁吁跑出去与叔叔婶婶相遇,我喘着粗气催促叔叔快点时,叔叔得知是孟喜喜时,叔叔瞪了我一眼,又哼了一声,道:“她能有什么病!”“性病!”婶婶冷冷地说。

你看,怠慢、不屑、还略有冷嘲热讽是的味道溢于言表。

进到诊所,孟喜喜抱着大衣和围巾站起来,叫了一声管大夫。叔叔哼了一声,根本不看她,婶婶的眼睛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好像一个刻薄的婆婆要从儿媳的身上挑出点毛病来。婶婶还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孟小姐,您可是稀客!怎么了,哪里不舒坦?别站着,请坐,请坐。”

这时候的孟喜喜脸上有尴尬的表情,脸色更加难看了,额头上还在冒汗,原来一贯翘着的嘴角也往下耷拉了,沿着她的嘴角出现了两条深刻的纹路,一直延伸到下巳上。看得出隐忍的疼痛使得她的脸都变了形。

但是叔叔一点不急病人所急,甚至也不问她哪里不舒服,只是自顾自地做自己惯常的事情:他站在门口,用那顶黑帽子啪啪地抽打着身上的雪。抽完了雪,又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地拍起来。婶婶脱去外衣,装模作样地换上了白大褂。

叔叔将烟头猛嘬了几口,扬手将烟屁股扔到雪地里。叔叔咳嗽着,从他的黑皮包里提出了他的大茶缸子,然后又打开抽屉拿出他的茶叶桶,将茶叶倒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扣到茶缸子里。做完这一切在“我”急切地不断示意下,他扯过白大褂披在身上,把墨水瓶和处方复往眼前拉拉,低着眼睛才问:“哪里不好?”

正当孟喜喜颤抖着嘴唇要说话时,门外传来一阵哭叫:“管大夫管大夫,救救俺的娘吧……”

就这样,经过一番询问交涉,得知是化脓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术前,叔叔还咕咕嘟嘟地灌下半缸子水,对孟喜喜点点头,然后就走到水龙头前放水洗手。“我”看到孟喜喜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等待期间,孟喜喜脸上的汗珠子成串滚下,十分痛苦,但她的身体还保持着正直,只是那两只手在不停地动着,一会儿紧紧地攥着大衣和围巾,一会儿又松开。我关切地问她:“你痛吗?”屋子里浑浊的空气憋得孟喜喜难受求“我”开一下门通气。她大张开口,像出水的鱼一样贪婪地呼吸着。

在我给她到了半碗开水让她喝水时,她摇摇头,痛苦的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低声说:“谢谢。”——虽然痛苦但是她始终保持微笑、礼貌。——一个多怎么有教养的女孩。

好不容易等到孙七姑的母亲做完手术,他们的家人将孙七姑抬出去,叔叔还是不紧不慢,也没有立即问诊孟喜喜,而是换完了衣服洗完了手坐在椅子上吸足了烟喝饱了水。待要为孟喜喜看病时,意外插曲又来了,这次更是一个字:绝!寸!

这是一个莽汉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破门而入。他双手捂着脸,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救救我吧,管大夫。”他凄惨地喊叫着。

“怎么啦?”叔叔问。

那人将双手移开,显出了血肉模糊的脸和一只悬挂在眼眶外边的眼球。——显然,这个病人更急切地需要救治。

于是,叔叔婶婶又是一番忙碌地去为这个病人做手术了。

只有“我”,作者用“我”来表达对叔叔的不满。

我心中涌动着对叔叔的强烈不满,我觉得叔叔是故意地冷落孟喜喜,因为他向来是个干活利索的人,凭着他的技术和经验,他完全可以在这两个手术的间隙里给孟喜喜做出诊断或是治疗。

但又奈何呀!

孟喜喜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当我满怀着同情和歉疚看她时,她对着我摇摇头,似乎是在劝解我,或者是在告诉我她对叔叔的行为表示充分的理解,而她自己并不要紧。

手术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当我问她饿吗,要不要先吃个盒饭吃。孟喜喜轻轻地摇摇头。此时的她“我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汗水,脸色白里透出黄,嘴唇白里泛着青,连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

作者这样描述她:但是她现在是这样的带若寒埠,是这样的无声地、凄凉地微笑,是这样轻轻地摇头。

让读者悲伤难多得是最后,我看这外面的天气对她说:“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用声音来回应我的话。我突然发现,仿佛就在适才的一瞬间里,她的脸变得像冰一样透明了。她的上眼皮也低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了眼下的皮肤上。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喜喜!”

当我扑喊着“喜喜,喜喜”又撞开叔叔的门时,叔叔这才以迅捷的速度跪在孟喜喜面前,试了一下她的鼻息,摸了一把她的脉搏,然后扒开她的眼险。

发现喜喜的瞳孔已经散了。叔叔做了一连串的动作:注射了大剂量的强心药物,叔叔用空心拳头猛击她的心脏部位,叔叔揪下灯头,用电线触击她的心脏一一叔叔汗流浃背,沮丧地站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而且,叔叔连一句问诊的话都没有,让一个活生生的病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痛死在诊所,天理何在?

前面大量的铺张、煞有介事的说叔叔医术如何高明,如何了得,但是,却眼睁睁地让一个如花的美人病死在自己的诊所,是讽刺还是鞭挞?

也许,叔叔根本救治不了喜喜,喜喜的病不在身体而在大家强加给她的“病”。这是社会的病:嫉妒和偏见。

嫉妒和偏见杀害了她。

孟喜喜原本可以正常看病,也来得最早,却偏偏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及时的救治。婶婶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孟喜喜是得了“性病”。叔叔那可恶的习惯、傲慢的自以为是、慢条斯理地劲儿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扯打他一番。现实世界中,也存在这样的人,他们惯常的思维,自以为是的傲慢,不尊重患者的职业,甚至以为女子长得漂亮就是“红颜祸水”。他们不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巧妙设计孙七姑之母的化脓性阑尾炎急需手术和被连珠炮炸爆了眼珠的马奎急需手术,看似很急很巧合,但是这种“延宕”的设计,很让人觉得无奈。

回过头想想,各种人对孟喜喜的厌恶是源于什么呢?

年级主任对孟喜喜的攻击厌恶表面上看是为了维护校纪校规实际上是源于对孟喜喜的妒忌——对其美貌和青春以及美而不知自知的一种嫉妒。

其他人对孟喜喜母女厌恶是觉得她做了“那个”,有辱风气,重要的也还是妒忌,嫉妒她们不但漂亮还比他们更富有。

叔叔对孟喜喜的怠慢冷漠也是源于以为她是风尘女子,甚至连婶婶也认为她是那样的人,说话阴阳怪气言不由衷,不是真的关切。

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是都说成是真的了。

人性骨子里的嫉妒和偏见真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锋刀!

人心的嫉妒和偏见是怎样的险恶、阴冷,猜忌、怠慢是如何将一个美好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消耗和香消玉损的。

真是悲哉!

所以,生而为人,人人都是“天生不同”的,无论美丑,都要学会接受和欣赏!摒弃嫉妒心理,对人不要要偏见,那么,即便是冰雪天地,也会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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