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忘不掉的人,只有戒不掉的曾经
“我们,注定会分开,因为决定要走的路很不一样,未来一定不会有交汇,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都记得你,但敢保证心里面会永远留一个地方给曾经”
今天天气很好,有蓝天,有白云,有不刺眼的阳光和绿绿的草地,看着远方骑着自行车的情侣,欢声笑语的在树荫中穿梭,突然想起了好久没见的朋友,Mark和小羽。
小羽是标准的神婆,热衷从事各种封建迷信活动,没事就在网上搜索离奇事件的帖子,什么双鱼玉佩,黄河鬼棺,吓的自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第二天仍然乐此不疲的瞪着眼珠子,哆哆嗦嗦的敲键盘搜寻新的故事,她也没事就分享这些令她恐慌的夜不能寐的故事,对于生活在新时代崇尚科学的我来说,真没觉得有多吓人,每次她讲完以后,习惯性的,我都翻十个白眼送给她。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特别神奇的本领,就是笑点无比的低,一般这样的人都特别不擅长讲笑话,因为讲个开头就把自己笑过去了,根本听不到后半段,或者就是好不容易讲了一个完整的,周边的人冷的目瞪口呆,她自己哈哈哈的停不下来,所以只能再送她十个白眼。
“ Shampoo,刚刚看到一个超好笑的,你要是能再不笑,甜筒多少个我都请。”
“ 十年抗战期间饥饿不堪的小明做了人肉饺子当早餐,到了学校他打开饭盒发现饺子少了两个,他再关上再打开又少了两个,然后他再盖上再打开,又少了两个,就这样最后饺子都不见了,小明特别害怕,请问饺子哪里去了?”
“ 哈哈哈哈,饺子都粘在饭盒盖上了,哈哈哈哈”
事件的结果就是,整个夏天,甜筒吃的我都快吐了。
自打上了大学之后,顺应潮流,神婆小羽迷上了星座,综合掌握了基本知识后就用这种无比肤浅的理论作为评判人物的一种标准,什么楼道里面的阿姨肯定是金牛座的,贪吃的要死,嘴里的零食从未停过,还特别抠门,要个垃圾袋都不给;毛邓三的老师妥妥的水瓶座,逗比且脑洞开太大,明明很严肃的政治会议到了他老口中就是“ 哥儿几个一商量,咋地咋地”;立志做一名安静的美男子的我在她眼中是典型的神经病双子座,为此我没少抗议,明明你自己的星座和我一样,为啥没见你自己穿个精神病院的服装满世界转悠。
在她眼中,最可怕的星座是天蝎,低调冷血腹黑报复心还强,但是她喜欢上的Mark是个彻头彻尾的天蝎座。上一秒还各种吐槽某星座的各种缺点,下一秒就和某星座的成员坠入了爱河,命运的安排真是无比的巧妙。作为旁观者的我也不是很理解,作为五好青年三观极正的Mark是怎么看上神婆小羽的。临近期末,两人经常相约一起上自习,某个自习好的晚上,淡定的天蝎Mark和娇羞的神婆小羽牵手从自习室走出来的时候惊的我一愣一愣的。
之后的校园时光,一部自行车载着两个人穿梭在教学楼/食堂/小食店/图书馆/咖啡厅。。。阳光下,两个人像一副清新到不行的油画被涂在了每一块曾出现的地方;我曾无数次羡慕他们的伉俪情深,鄙视某两只秀恩爱到不行的浪荡鸳鸯。Mark被神婆强制要求穿上了印着巨大蝎子图案的黑色T恤衫,神婆的手腕被Mark戴上了从寺庙求回来的红色珠串。樱花盛放,他们在武大的粉色海洋中你侬我侬;六月天,他们在西湖边上拖了鞋子踢踏着碧绿的水面;暑假伊始,结伴去了川渝吃辣食登山游;临近冬末,在哈尔滨的冰雪世界中打打闹闹。。。
四年的时间给他们塑造了一段闪闪发光的记忆,但“曾经”之所以为“曾经”,是因为分离。这段感情的结尾和故事的开头/过程都不匹配,那天,小羽神色颓废的出现在我面前,端着酒杯在安静的酒吧中静坐。
小羽说:“天蝎座是世界上最差劲的星座,翻脸比翻书还快,冷血的一塌糊涂,前面几天还好好的,突然间给我劈腿了,我这么喜欢他,他对我做这种事情,简直道德沦陷”,
我说:“天蝎座这个词辐射面积太广了。”
她边抽泣边从嘴里面蹦出一个词:“人渣!”,说完哭的稀里哗啦,说:“关键我还不争气的还喜欢这个人渣,我怎么就恨不起来他呢?”
我知道他们经常因为未来的规划争吵,Mark是妥妥的不爱国人士,拼了命要往国外跑,去了估计黏在那里不会回来,GRE/GMAC/雅思/托福,包括各种很牛掰的介绍信早已准备多时了,小羽呢,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掏空了老爸老妈的积蓄为爱走天涯,她不忍心。如果因为这个分手,还可以理解,突然蹦出来的劈腿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匆忙的约了两个人见面,Mark很快就出现了,沉默了许久,开口说:“我知道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也特别对不起你,四年了,我们之间现在更像是亲人,我发现爱上了其他人,我没办法带着对别人的爱在你身边,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个了断,要么我会更加对不起你,所以只能求你给我一个追求我自己幸福的机会,可以么?”,小羽却出奇的理智,她理智的微笑,理智的对着Mark说:“还是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值得怀念的曾经,虽然特别不希望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祝你幸福啦!”,Mark早已在座位的对面泣不成声,说:“对不起,这次算我欠你的!”,神婆拎着包掩着面,冲进了洗手间。
我知道这对曾经的璧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在感情面前,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感觉和思想,无法辨别过错,不能谈论是非,更没有替别人做决定的权利。分手呢,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因为它让原本的美好和憧憬,由编织的双方挥着刀,在彼此面前,亲手割的粉碎。
之后的很长的时间,小羽尝试着很多方法让自己去忘记,她扔掉了带着他们记忆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串套在手腕上很久的红色念珠;她排满了所有的行程,机械的做着很多事情,不想要停下来;她不敢出现在两个人呆过的地方和街道,逃避所有带着印记的事物;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会对自己说:“对于一个一心想离开你的人,记着有什么用!”
不久之后,Mark就出国了,出国前让我将一张卡片转给小羽,上面写着:“我们,注定会分开,因为决定要走的路很不一样,未来一定不会有交汇,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都记得你,但敢保证心里面会永远留一个地方给曾经!”
忘了说,临行前,和Mark一起出去喝了酒,Mark烂醉如泥,结结巴巴的说了很多话
Mark:“她过的还好么?”
Mark:“她这次肯定会恨我了然后忘记我了,对吧?”
Mark:“她还是那么好骗,本来我还编了人物和故事,连照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结果她什么都没问。”
Mark:“我没有劈腿,只是未来我们的路太不一样了,努力过尝试过,但都没有结果。
Mark:“既然终究要分开,我一定要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忘记我”
Mark:“讨厌我恨我忘记我,然后重新开始吧。”
如果我的未来里面注定没有你,那么请你永远的存在在曾经当中,也许我会忘了你,但永不会忘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