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场 转机

脊髓干细胞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不但挽救了公司，也让公司在国内细胞工业界获得了空前关注。

因为业务的快速拓展，作为总经理，嵇婧生除了要每天应付各种商业来往，公司运营日常工作，晚上还要和实验室的团队继续研究细胞药物，两三个月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一次感冒后，嵇婧生终于扛不住了，躺宿舍里打针吃药。

第一个来看他的，是莉斯。

“你是想把自己累死是吧？”

“药没做出来啊。”

“你已经救活了公司，药的事，先放放吧。”

“您知道，这不是我得最终目标。而且，诱导法，不是我们独创的，其实在国外算是一种成熟的细胞生产工艺。我猜不超过半年，国内一定会有竞争对手超过我们。”

“撑半年已经很不错了，我原来都觉着过不了两月。”

“不会的，不会的。有您在，有爸在，有范叔在，公司倒不了。”

“你爸也想来看你，但是他腿脚不太利索，所以先让我来的。”

“您帮告诉他，说我没事，就是小感冒，躺几天就好了。”

“诱导法，是焦婧教你的？”

婧生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她是你什么人了吧？”

“斯姨，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妈，那就是您。虽然我爸不让叫，但我心里真的就一直当您是我亲妈。”

莉斯眼里已经有了泪了，但只几秒钟内，那泪便被得体的压制，并且打扫干净。

“我帮不了你更多了，但焦婧可以，你不知道，她现在的力量有多强大。当然，我也不知道。”

“斯姨，我有很多疑问，比如她为什么离开爸爸和我。”

“她有她的苦衷。”

“是什么苦衷呢？”

“我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在年轻的时候也试图想找她问个明白，但她什么也不肯说。而多年的经历告诉我，她依旧惦念着你，惦念着你爸爸，并且在很多危机的时候，她都会提供帮助，但也仅此而已，从不再多说什么或者多做什么。”

“我也尝试过问她，但是她拒绝回答。”

“慢慢来吧，她既然愿意帮你，说明她不想彻底与这世界上仅存的亲人们隔绝，或许在时间成熟的时候，她会出来解释一切的。”

莉斯走后，婧生又躺了一小会。忽然感觉精神好多了，想出去走走。这时，敲门声想起。

“谁啊？”

“婧生，是我。”

“范叔！”

“你，方便走走么？我想和你聊一些事。”

婧生还年轻，而且只是小感冒而已，并无大碍，于是愉快答应。

公司大楼底下的绿化做得并不好。而且因为地处商业中心，人来来往往，并不适合闲谈信步。

但好在，大楼旁边有个小区，虽然面积不大，但里面有片精致的小树林，再配上一楼的住户们都各自开垦了一片绿地或菜园，使得整个氛围恬静安逸，因为白天住户们都出外上班，所以人也不多。

“我听说了一些后来的事，比如诱导法的采用，以及你和你母亲。。我对你有信心，自从我第一次见你，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能从中感觉到你内心存在的那股力量，那力量很明显，来自你的妈妈。”

“我并不了解她。”

“我说的不是焦婧，而是莉斯。”

“但爸爸从小就告诉我，斯姨不是我的妈妈，虽然我是她生的，但。。但她并不是我真正的妈妈，这也是爸爸和斯姨亲口向我确认的。”

“你的出生过程，稍微有点复杂，但还不至于解释不清。没错，当时你的爸爸、焦婧、莉斯都同意了试管婴儿的方案，但在最后关头，焦婧找到了我，她让我把母方的基因，换成了莉斯。所以准确的说，莉斯是你名副其实的母亲。”

“这。。这是真的？”

“你有没有觉得，你跟莉斯有很多相似之处。我是说无论长相或者思维方式。”

“我是经常有这种感觉，但从前，我只认为是在一起生活时间长的缘故。”

“这个秘密，我守了几十年了，不过大家似乎对这个秘密并不在意。我想，你爸爸应该会有所觉察，但他不会深究，因为这会触到他更大的痛处——对焦婧的思念。而对于莉斯，她还不知道这个秘密，但从生下你第一天起，就已经把你当成亲生孩子，所以是不是真正亲生的，她已经不在意了。但我想，这个秘密对于你来说，似乎意义会更大，但几十年了，我一直也拿捏不准该不该告诉你，我怕会给你带来伤害，所以宁愿埋在心里。”

“可为什么，焦婧会这么做？我的名字不是叫婧生么？”

“这个名字也是焦婧起的。”

“她是怎么说服你更换基因的呢？”

“她说，也许这辈子，她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但劝嵇丛凉跟莉斯在一起，这事她做不出来，只有用这个不光明但比较切实的办法。本来她是想把取名的权利交给你爸爸和莉斯，但担心这样会被他们识破，于是给你取名叫嵇婧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做？为什么说回不到过去了呢？”

“这，就要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