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悬疑录之八重宝函》第二十章 遭遇
【有时候,正当你无计可施时,转机也许就在这时候出现…】
“老板好!”门外传来了看守的问候,声音却都有些颤抖,这更加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
“老爷,这是……!”一个声音怯怯说到。
“我让你打开!怎么,这个家现在我老头子说了不算吗?”
听门外的对话,我心中起了疑惑,数十秒中的沉寂后,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事已至此,我也不及多想,将苏芮护在身后,也不再慌张无措,心里反而坦然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门推开的那一刻,是怎样的一种遭遇。
门开了,这个老头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身材中等,头发花白,虽然有些发福,但面容却异常慈祥,完全看不出好色的一面。
道貌岸然,老奸巨猾,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两个词,也许他伪装的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我今天晚上要倒大霉了,因为这样的人,往往心狠手辣。
“嘿嘿嘿,古老爷子好!”,尽管有所准备,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其他说辞,只能打个哈哈,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太尴尬。
古庆丰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看着我穿着杂役老娄的衣服,身后藏着怯怯的苏芮,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僵硬,扭头用疑惑的眼神质问身后的看守。
守卫见状,立马低下了头,避开了古庆丰的视线。另外三人则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我,像是愤怒,又有点释然,反正我是没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古庆丰铁青着脸问。
几个守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气的老头当场发作:“罢了罢了!”
古庆丰摆摆手,面容略显憔悴。我心中一喜,以为事情了了,自己和苏芮都没事了,却不曾想古老头接着又是一句:“女的放了,把他给我带到我书房去!”
看守应了声,立刻上来两个人,像押犯人一样压着我和苏芮下楼。
期间,我告诉苏芮事情的经过,顺便介绍了郑宇星给她认识。如果古庆丰真的打算放苏芮,那把他暂时交给郑宇星应该是安全的。
郑宇星拖延时间不成,倒也没事先开溜,一直猫在门外的一角,此时见苏芮被送了出来,便直接迎了上去,将他带离了别墅。
我见古老头说话算话,心里也稍稍安慰,被押着朝书房走去。
古庆丰的书房位于中间四层正楼的顶层,门朝北开,窗户向南,采光条件极佳。屋里陈设简单整洁,东西两侧靠着墙壁固定着水曲柳木制成的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籍,书桌正对着门口,后面一把缠枝纹饰的榆木座椅,造型普普通通,但包浆极好,一看就知道是上了些年纪的老物件。
被押进来的时候我特意扫视了下书架,上面大部分都是和古董有关的书籍,像什么赵汝珍的《古玩指南》,许之衡的《饮流斋说瓷》等等,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古董种类。奇怪的是,在左侧书架的最中间,留出了一格空白,里面单独摆放着一本类蜡黄色纸皮的书籍,表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仅我所能看到的纸皮上没有任何文字和图画,想来单独摆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可能对于古庆丰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
见我站在书桌前东瞅西瞟的,早已落座的古庆丰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微微向前叹着头说到:“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说吧,这事怎么办?”
显然,他是嫌我私闯民宅,搅扰了他的好事,对此记恨在心。
“嘿嘿嘿,古老爷子您也算是这天津城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辈一般见识吧?”
我盘算着自己如果服个软,说说好话,至少应该能少吃点苦头。小时候父亲和郭老教育我,有的时候放下执拗,或许事情会好解决的多,只是不知道这古老头吃不吃这套了。
古庆丰一拍桌子道:“你也不用拿名望什么的来压我,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岁了,有些事情早就看开了。”果不其然,这老头还真不吃我这套。
我注意到古庆丰一坐下来,就在把玩桌上的一枚玉圭。所谓玉圭,是古玉的一种,专指古代帝王或者诸侯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一种玉制礼器,为瑞信之物。一般为长条形,上尖下方,形制大小则应爵位和用途的不同而各异。
刚进书房的时候我留意过,书桌上没有这个东西,想来他是随身带着的,也有可能是今天出门刚得的,不过看情形,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通常坚定玉石的品质有六条普遍的标准,即“色、透、匀、形、敲和照”,一般而言,玉以绿色为最佳,以明透晶莹者为上品,重在色泽均匀,三点都具备,十有八九是珍品无疑。书房里面灯光明亮,我隔着书桌可以清楚看到这枚玉圭表面形状和色泽分布,玉体通透泛白,表面有明显的红褐色斑痕,如果没有断裂和割纹,玉的内部也无瑕疵和杂质,那这绝对是块上好的物件。
“冒昧的问一句,您这玉圭是在哪得的,改天我也去撞撞运气。”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喜爱古玩的人,自认也喜欢和喜爱古玩的人交往,我不知道这招“投其所好”会不会奏效,但目前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试一下。
听完这话,古庆丰放下手中的玉圭,稍一低头,翻起眼珠从老花镜的上边看了我一眼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懂玉?既然这样,你不妨替我掌个眼!”说话间,他将玉圭递到书桌边上,示意押着我的看守松开我。
我的胳膊长时间被背在身后,一直处于酸疼的状态,松开来的那一瞬间有种两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错觉。
“掌眼不敢,晚辈就照直说,您老也别怪小辈在这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