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的花湖

甘南小记 5

图/文 许健

第四天，扎尕那——花湖——川主寺（2015年9月1日）

    从扎尕那出发，在山间公路盘桓2个多小时，穿过一条公路隧道，眼前一亮，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某些人想要的大草原出现了，若尔盖的热尔大草原，这个名称藏语的意思为“像门板一样平坦和辽阔得鹿都跑不出去的地方”。黑色的牦牛群和马群，间夹着白色的羊群，如天上的云彩，绵延到天边小得不能再小的山脉。

    虽然天色转阴，在我眼里，这草原却更显丰腴，如一幅巨大的油画，我们置身其中。我去过大海，确没有这样生动富有生命的震撼感，感觉广阔的天地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我们胡作非为。

    草原深处闪着一片白光，那就是花湖了。乘景区的交通车沿一条水泥路向草原深处进发，车窗外是恬然的牛群、马群、羊群，让人感觉好似在观赏一座草原野生动物园。

    花湖修建有和尕海湖类似的木栈道延伸至水边，两边水中草苇一丛丛绵延无边，放眼既是壮观的图画，近玩又似精致的盆景，细细品味远近皆宜。可惜这个时节花儿几乎是看不到了，但游人也相应很少，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静谧。我想象着遍地花海的样子，但全然徒劳，无法从想象中生发出壮丽的意象，看来，只有亲历才能分享它的魂灵。

    其实今天也是很美的，站在水边，满天阴云有一种重重压迫下来的感觉，似要用它高高在上的威严压住这广袤的大地，让人不由再次感叹自然的宏大。在风中爱人挥起彩色的纱巾，如一团火顽强地燃烧，似不屈的抗争。这乌云必定会被收起来的，不必是今天，或者是明天。既能体验到尕海晴日的明，又能体验到花湖阴郁的暗，我们其实是很幸运的了，因为我们必是比别人多了一重体验。

心胸宽大就能贮存能量，草原辽阔就能产生策马乘风之欲望，可是为我牵马的牧民兄弟紧紧地拉着马儿不放。果然，胯下的马匹有一种桀骜不驯秉性，相比桑科草原的马儿明显感到一种跃跃欲奔的不安分，也难怪，毕竟是生长在自由广阔的天地习惯了。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叶公好龙，驾驭不了时还是乖乖地骑在马背上吧。

    参观完花湖，下一个目的地是川主寺，就要离开甘南了，据说还有九曲黄河第一湾、则岔石林、朗木寺……等等胜景，由于行程的关系只能割爱了。记得大作家莫言说过：“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用我们领队李杰的话说：旅游留点遗憾是幸运的事。想想真是具有些哲理味道。

——记于2015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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