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
2023-02-25 本文已影响0人
昕婳
冰雹噼里啪啦砸在伞上,震得撑伞的手颤抖,白珠子跳出伞外,划出几道白光。早晨接送孩子的电瓶车一辆辆从身边飞过,裹挟过一阵阵寒风,冰雹咔嚓咔嚓被碾得粉碎。路上行人还裹在冬日的棉服里,天气回暖缓慢又反复咋冷,春天是怎么了?
“下冰雹了吗?我从来没在这城市见过冰雹!”同事有些兴奋地朝窗外伸长脖子,只看到湿漉漉的地面。我打赌她依然分不清冰雹和雨水的模样,大部分人的神经末梢早已经无感。
“妈妈,冰雹会砸晕头吗?老师说冰雹危险。”放学时小孩和我探讨,我心里一惊,大概幼儿园老师是少有能捕捉天气细微变化的人,能跟孩子说一说。“大冰雹会的呢,像石头那样硬邦邦的,躲起来就行!”他乌溜溜的眼瞪着我,像水灵的鱼儿。
我想起周末带他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几尾小鱼。如今只剩一条在阳台的小桶中单独地摇摆着尾巴,桶壁上沾着一只看热闹的田螺。想着体验过了捕鱼的乐趣了,为什么要把鱼带回来,免不了最终要一死。我眼睛又瞟向厅里那个方形空空的鱼缸,曾养过几回金鱼,想必金鱼在这小小的方框里面来回游,再少的几秒记忆,也足够来来回回骗自己,活在这个方框中根本没有自由。不想再暴殄天物了,鱼缸空着就空着吧。
桌上拓印花叶的布已经干了,这是学校布置的作业。将采来的树叶和花瓣帖在布上,用锤子敲击,树叶和花瓣的色素印到了布上,一幅鲜活的拓印作品好了,而撕下来的残花败叶被敲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我不觉得这在刻画美丽的春天。
我想在太阳下奔跑,暴晒,甩去一身的困倦,晒干春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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