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输出(电子书)】《东京贫困女子》(二)
这本书信息如图,分为前言+七个章节的正文+后记,一共9个部分。今天从第二章开始继续看书,的阅读进度条是5/9(第四章看完了)。
目前对于电子书的笔记一般是摘抄or摘抄结合感想的形式,笔记如下:
第二章
钱的问题总是令人烦恼。没钱,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满脑子只有烦恼,学业也继续不下去了。因为要优先打工赚钱,所以频繁地留级、退学。被人捏住软肋而被迫从事黑色兼职,甚至参与违法行当,染指卖身或犯罪行为。
如果要优先保证上课的时间,工作挣钱的时间就会十分有限。
因为有了钱,她能和家庭富裕的朋友们平等地出去玩了,还可以无节制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卸下了没钱交学费的重担,她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份了不起的工作。
绝大多数的女大学生,但凡有法可想,都不愿意采取“最终手段”:逼不得已的风俗工作。有多少钱用于补助,她们就能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恋爱,去参加社团活动。
中高年世代都以为学生们仍在享受着明媚的青春。长此以往,不只是金钱,高龄者甚至可能将孙辈的人生都蚕食殆尽。
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突然面对高达数百万日元的借款,除了少数特别成熟稳重的人以外,多少都会混乱无措,失去合理判断的能力。
靠借款升学就等同于一种商业投资,如果不能得到大于投资的回报,就会出现问题,过度地投资就会导致破产。
父母的收入低却坚持想上大学,促进这一选择增加的原因,便是对高中学历者的招聘的急剧减少。针对高中学历人员的招聘人数在1992年曾高达167.6万人(根据厚生劳动省调查数据),人数最低的2011年减少到了19.4万人。2017年因劳动力不足问题显著,招聘人数又急剧上升,现在恢复到了43.2万人。
我只能说,年轻人的生存环境前所未有地糟糕。他们和现在中年以上的一辈人,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从此前女大学生的案例中可以看出,父母的支援太少或者完全没有的学生,光靠一般的兼职是无法赚够钱的。再加上几项对大学生不利的政策和没有增长的经济状况,导致的结果便是无关性经验和性格,也无关家庭环境,越来越多的女大学生开始流入夜晚的世界。
所谓统合失调症,是一种会产生妄想或幻觉的精神机能障碍,是一种脑部的疾病。思考、知觉、感情、言语、感觉都会受其影响,导致一些异常的举动。这不是服药就能治愈的,副作用会引发帕金森氏综合征或肌张力障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统合失调症既有因强烈的妄想和幻觉而做出异常举动的阳性症状,也会有持续性意欲低沉这种阴性症状发作。(百度后:精神分裂症)。
贫困与犯罪和卖身有着直接的联系。今后还有漫长的人生要走的大学生根本不该涉足这样的产业,这些经历,只会给他们带去负面的影响。
在日本,抑郁症等精神疾病患者的数量从1999年的204.1万人,激增到2014年的392.4万人(根据厚生劳动省调查数据)。
精神疾病的原因,多来自过劳、人际关系问题、离婚等带来的精神压力。患者激增的背后,是虐待的增加,以及通货紧缩带来的劳动环境的恶化。
在长时间劳动下,人的体力和心理上的双重负担,很轻易便能将人击垮。
这些孩子都背负着父母的巨大期望,从上小学起就只能每天拼命学习,不能玩耍。在这所偏差值高达75的学校里,有太多在父母的伤害中成长的孩子,他们中一半以上,心理都存在问题,在教师看不到的地方,校园欺凌也在不断蔓延。
长期陷在困境中却找不到任何对策,我想这才是致使我病情恶化的首要因素。
第三章
但关注女性贫困问题时,卖身和精神疾病总是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各方面的因素纠结在一起最终形成的贫困,造就了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的苦难,这些都是冰冷的数据无法衡量的。我们需要看到更多的案例。
她说自己已经放弃了一切,其实所谓放弃,就是对自己的将来没有了任何期待。只要不抱期待,不安就会淡化,这是被贫困驯服的人的一种悲哀的自我防备。
恋爱,爱好,这些事都得花钱。只有睡觉不需要花钱,而且还可以什么都不想,也不会增加精神上的负担。
贫困家庭是没什么闲钱为孩子缴纳学费和做教育投资的。
贫穷的人生活没多少余地。他们满脑子只有下个月、再下个月要怎么活下去,所以,像子女教育这样的家庭长远计划,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感想:想起自己昨天看的《贫困的本质》,也提到了贫困的人因为认知限制选择短线快乐,也因为压力和激素的波动,生物性的选择满足生理快乐,如糖、烟、茶)。
在周围我认识的人里,也有贫困家庭的户主,以及接受最低生活保障的家庭。他们为每日的温饱而挖空心思,几乎全都对子女的教育毫不关心。由于没什么正经工作,他们的信息闭塞,也不了解社会的动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只有初中或高中文凭,会仅凭自己这一代人的社会经验告诉孩子:“读高中干什么?没用。”
此外,他们对接受最低生活保障这件事毫无羞愧感,即使处于无业状态,也会对自己评价很高。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对的,所以,不要说供孩子读大学或者专门学校了,就是供孩子读公立高中,他们也能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
自我评价很高的贫困者,大多会大声宣称:“我也没上过大学。这玩意儿根本没用。你看我没读大学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必须要有一些机关或人才,可以越过这些对孩子的教育没兴趣的家长们给孩子出主意,还必须保障这里面不体现家长的意志,完全尊重孩子自己的决定。(感想:感谢我们的家访制度和精准扶贫工作。)
就算少年儿童的贫困受到关注,催生了一些相关的救济制度,也不要指望所有贫困家庭的家长都能因此做出正确的抉择。
那些在信息收集上处于弱势的贫困家庭子女也无法凭自己的力量得到这些信息。(评论区书籍《稀缺》)
我在前文中已经说过,贫困的当事者,特别是单亲家庭,有很多“对子女的教育毫无兴趣”的父母。在生活环境和父母意志的影响下,这些孩子必然会离教育越来越远,于是,贫困便这样遗传下去了。
在贫困和低收入阶层中采访,总是能频繁地听到自残、自杀未遂之类的话题。经过基本是先苦于贫困和窘迫的生活,然后因为精神压力而罹患精神疾病,重复自伤的行为,一部分人还被迫堕入风俗和卖身的行当,情况进一步恶化。最后,她们开始想死,结局就是自杀以及自杀未遂。如果死了,就不可能接受采访了,所以来到我面前的,都是自杀未遂者。
针对儿童的性虐待是一种在国际上被公认的重罪行为。
大部分遭受过侵害的女童之后的人生都很惨淡。对人严重缺乏信任、孤独、精神疾病、过度依赖异性、性行为依赖症以及求死冲动折磨着她们,长大成人后,童年的经历依然会持续为她们带来痛苦。在幼年经历过性虐待的人当中,我几乎没有见过一个能和普通女性一样身心健康的人。
一旦选择做单亲妈妈,这位母亲就只能选择困窘的生活或者疏于对孩子的照顾,没有希望,也看不到出口。
那是一个越过了孤独和绝望,只剩下虚无的笑容。
就好像这种一个人的孤独遗传下去了。变成孤身一人了,没有再喜欢过什么人,也没觉得寂寞。类似希望的东西,也没在心里出现过。如今的她,仅仅是活着而已。
自从我自杀未遂之后,就再没想过将来了。靠着福利机构生活,就这么一天天混日子。现在,别说是工作,我连死也懒得想了。心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第四章
企业为了压缩用人费用,将越来越多的雇用关系从正式雇用转为了非正式雇用,这种转变尤其体现在对女性雇员的态度上。现在,日本企业的非正式雇用已经超过全体雇用的一半,同时非正式工的报酬则被压得很低。
因为有最低工资标准,所以全职工作的话倒不至于贫困,但也拿不到奖金,不能指望升职或涨薪,当然会看不到未来。
这些女性不得不过着拮据而不安定的生活,因此很难下定决心结婚或生孩子,这又成了日本少子化的原因。
非正式雇用形态的扩大让日本社会从“贫富差距变成了阶级社会”这一观点,已经在很多不同的场合被人们提及。在畅销书《新·日本的阶级社会》(讲谈社现代新书出版)中,除打零工的家庭主妇,非正式雇用的劳动者均被归类到社会阶层的最下层——“社会底层人群”之中。而社会底层人群的平均年收入是186万日元,贫困率也高达38.7%。
企业一般很少会特意将非正式聘用的劳动者转成正式聘用,所以社会底层的人几乎没法爬上来。(感想:贫富差距固化为阶级差距。)
招收了大量非正式聘用劳动者的职场通常是由正式职工控制的,只有合理的分工劳动,建立不起什么人际关系。
通过结婚从单身转变为双方工作的家庭,只要不是所托非人,就是一种社会上最普遍的、可以立竿见影地摆脱贫困的手段。(法律上的结婚保卫财产,并不保卫love)
能够拿到平均工资的普通女性,为了每个月多赚几万日元让生活能稍微宽裕一些,会去做风俗业的兼职,这就是日本的现状。
这是一个灰色产业,做这一行,无疑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在背负巨大的风险。
国家也好各行各业也好,凡是出现经济困难,都会立刻在风俗业从业者的倾向上反映出来。
提倡同薪同酬也好,实施住房扶持政策也罢,或者是实现男女平等也行,无论哪种形式,只要能将普通女性的可支配收入增加3万~5万日元,或者让她们的实际收入能和男性有相同程度的增长,从事风俗业的女性都会大幅减少。女性不断流入卖身世界的现状,现今不再是个人问题,而是已演变成一个国家的问题。
为满足男性的欲望而让女性提供性服务的产业,其存在的根本的确是男性的优势地位,但实际从事这一职业的女性,却是在理解了相关利弊的基础上,自发主动作出的选择。
如今的社会是男性占优势地位,生活困苦的女性即使拒绝了通过风俗业从男性获得再分配的行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充其量就是转而选择长时间劳动,最后牺牲自己的健康。
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一遍遍重申“不要让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年轻人从事社会福利相关职业。要让他们参与生产,赚钱纳税”。但社会福利这个看上去无比光鲜的产业的宣传语太过美妙动听,像我这种现实的言论,心怀梦想的年轻人根本听不进去。
人们通常都只会在同一个阶层内构筑人际关系,所以贫困阶层的贫困现状是很难被看到的。
用于衡量贫困的指标有两个,分别是“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所谓“绝对贫困”是指基本的衣食住都无法保证,甚至可能饿死的绝对贫困状态。而发达国家,一般会把“相对贫困”作为衡量贫困的指标。
相对贫困的定义是:将家庭可支配收入按家庭人数均分后,得出的金额不足全人口中位数的一半。厚生劳动省通过“国民生活基础调查”所得出的年可支配收入中位数是244万日元。不足这一数值的一半,也就是在年可支配收入不足122万日元的条件下生活的人,就符合相对贫困的条件,应该被判定为贫困。
这里面其实暗藏着她的选择与市场主义相违背的现实,而对公共事业深信不疑的老实大众则成了牺牲品。因为这些工作并不是生产性的,所以就等于在用被雇用者的良心和善良本性在换钱,而有意让这一切发生就是官制穷忙族现象最丑恶的一面。
要想从看不到未来的痛苦和煎熬中解放出来,就只能脱离那些已经决定将非正式聘用人员当作牺牲品的公共事业。
但谷村女士必须要生存下去。想摆脱贫困,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丢掉自己的职业自豪感和积累的经验,离开这艘将沉的破船,改为从事生产性的工作。
只有那些被正式聘用、有可观的工资还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送孩子去学这学那,一年几次地去海外旅行……感觉我和他们简直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感想:能思考到这里,就是一个会为婚姻和生活进行思考的女性。)
公共事业对寻求安定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金字招牌,非正式聘用的劳动者要是出了毛病,就解除合同,再找新的人来填上就是。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更换零件一样。
在人生经历和日常生活中,人际关系匮乏的人,其判断标准往往会出现偏差。他们在向别人描述自己时总会把自己抬得很高,她就是典型的这一类人。
她真的很孤独,不仅陷入了经济上的贫困,人际关系方面也极度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