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我泪流满面——手撕包菜
包菜,又叫圆包菜,新冠肺炎期间,武汉人民据说都吃烦了。可那都是网上炒作,可笑却不可信。
第一次见包菜不知何年何月,已经无从考证。可对包菜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一天却历历在目。2002的初夏,石景山古城村里的老街上,一个面目清秀帅气,身材高挑消瘦的年轻人,正缓步经过小十字口的菜摊。
只见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只手揣进裤兜,一只手拎着黑色挎包,暗示这是一个有文化的青年。目光停留在每一个菜品的时间不长,似乎在思考什么。
卖菜的大姐徐娘半老,稍有风骚,却又泼辣凌厉,善于察言观色。待到年轻人的目光刚以露在包菜上面,一股真气脱口而出:包菜便宜,两毛一斤。
青年顿时有种被人读心的羞辱,可也无力辩驳,只能顺水推舟,拿起一颗包菜放入秤盘。
这个年轻人就是我。
多年之后,那一颗包菜早已经穿肠而过,可记忆却历久弥新。
抱着包菜向前走个五十多米,一个狭窄的胡同从路边杀出。拐进去之后,是两边住户人家的后墙,不用介意隔着围墙的狗叫,向曲径通幽处迈进,我们租的房子就到了。
没有别人,今天我一个吃饭,那就是创造奇迹吧。
我觉得包菜有点像老家的白菜,一层层的剥开,脆嫩的叶子在手中破碎成大小不同的块。因祸得福,倒也省了动刀了。
家里只有大蒜,剥好之后拍烂切碎。
接下来就是打开煤气灶,把炒锅放上,蒜末放进锅里之后,才发现没有倒油。
没关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油烟随着温度的升高,袅袅款款的从锅底飘起来。想着要不要再等一下的时候,突然鼻子闻到了大蒜的焦糊气味,心中暗呼一声,连忙倒入准备好的包菜。
锅底的油开始炸裂。
这声音有点让人发慌,可理智不断提醒要镇定,颤巍着伸出锅铲搅拌,居然效果明显。
暴躁的炸裂终于被安抚下去,变成了气呼呼的声音,水汽也开始向上蔓延,能感受到温热顺着指尖爬向手臂,然后再离开,完成惊人的一跃,就觉得世界美好起来。
两分钟之后,包菜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软趴趴的伏了下去。如同温顺的小鱼,在锅里任你撩拨。
此情此景,之前的慌乱已经变成从容不迫。
洒下盐,半勺生抽,等待成熟的时刻。
不消多大功夫,三分钟够了,盛到盘子里的时候,太阳还在闪耀正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