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贵生》沈从文笔下的“命”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贵生》

文中的“命”，指中国人传统印象中的“命理”、“天命”、“命运”，亦即祸福无常，生死有命。

《贵生》讲的是社会底层乐于现状的贵生，与桥头杂货铺的女儿金凤相爱。但在命运的捉弄下，贵生眼睁睁地看着金凤嫁给了社会阶级较高的五爷。懊悔痛恨之下，贵生在金凤的新婚之夜放火烧了杂货铺和自己家。

一个简单的故事，“命运”这个主题贯穿其中。

贵生的“命”

贵生，他虽处社会底层，却以“做长工不自由”为由拒绝了当地财主五爷的邀请，自得其乐地每天做零工度日。他在开始时是快乐的，不为生活发愁，有喜欢的姑娘……

但他的社会阶级和生活环境注定了他的“命”，因为算命的说金凤八字重，克夫，他便忌惮了几分，在金凤的爹多次暗示下，他还是退后了，没有上门提亲。

后来当他终于鼓起勇气，买齐了提亲用的货物时，却听说五爷已经先他一步把婚事定了。他如受当头一棒，却也无可奈何。

文中反复提到贵生的命运：

贵生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衣禄，勉强不来。”

鸭毛伯伯说：“贵生，一切真有个定数，勉强不来……”

鸭毛伯伯说：“不是笑话！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贵生的性格一向刚烈，他起初拒绝给五爷当长工，当最后一把火烧掉自己屋子时，他的命运也随着熊熊大火冲向高潮，最后燃烧殆尽了。

五爷的“命”

与贵生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五爷。五爷代表着高阶级人群，他家财万贯，即使爱赌，每次输个千把块的他也依然富有。

文中通过长工和脚夫的谈话述说了五爷的“命”：

“这些人一事不做偏偏就有钱，钱财像命里带来的。

命里注定它要来，门板挡不住；命里注定它要去，索子链子缚不住。”

五爷有钱有势，想要什么就能得到，赌钱被骗个几千几万也不心疼，为了给自己的“运气”冲喜，明知贵生喜欢金凤，还是向金凤提亲，故意说让贵生去抬轿。在他的眼中，贵生的“命”和狗没什么两样。

他看着贵生痛苦，他漠然。

他深夜出来看突然燃起的大火时，一句：“人烧坏了吗？”同样漠然。

金凤的“命”

金凤，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是单纯懵懂的。她遇见了让她脸红的贵生，她心动了，因为贵生对她好，常常想着她，给她摘山上的野生瓜果。

三月里他给她摘大莓，六月里送她地枇杷，八九月里还有出名当地、样子像干海参、瓤白如玉如雪的八月瓜，尤其逗那女孩子欢喜。

但是自从金凤妈妈死后，算命的算她：八字重、克父母、克夫。她悲剧的命运也由此展开。

在贵生迟迟不提亲后，她不得不接受父亲之命，去给五爷当小老婆。这样的婚姻让她无法幸福，这样的命运让她无力抗争。

她在新婚夜看到两处屋子的火焰时，已经明白，这是贵生对命运的反抗，而她自己只能跟随命运的河流往下生活，她只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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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通过描写这三人的故事展示了中国人对“命”的理解和态度，这三个人中有人“享命”（五爷），有人“认命”（金凤），有人“抗命”（贵生）。

可无论态度如何，最终无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