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头的灵魂,发出一声声的呐喊
机缘巧合,偶然看到了这位叫做邬霞的作者写的文字,用平实的语言记录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遭遇。同为女性,虽经历不同,但,在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作者的那种伤痛。
我有一个嫂子,也是跟邬霞差不多的遭遇,十四五岁就被父母赶出去到深圳打工。他们家里有个有钱的伯伯,一直在说“读书有什么用,我小学都没上过,我过得比谁都好”,这句话是她的信念,所以她也坚信读书无用。差不多的岁数,差不多的经历,心态却截然相反,在同样买不起房子、过不上好生活的境遇下,我那个嫂子乐乐呵呵,而邬霞字里行间都是痛苦。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无知的人因为无知而乐得其所,身处泥潭,她觉得她本该如此;清醒的人是痛苦的,她因为看得多,想得多,而在这种困境之中,愈加痛苦。
我能理解这种悲哀。
在她的文字里,她有时是单纯记录她的打工生涯,她如何来到工厂,她如何遭受别人的压迫,在这种环境里她是如何逃离。文学,成了她抓住生活希望的一束光,她靠着这束光,让自己的身心在疲惫中得到抚慰。但,也是这束光,无时不刻照耀着她们生活的处境,那个黑暗的角落,无论如何也照不亮。这才是更绝望的地方。
看到她的婚姻时,更是无限感慨。还是生存的原生态环境,让她成为了婚姻的牺牲品。在打工圈层里,“精英”实在太少。虽然作者有一点才华,是打工圈中的另类,但,依然进不了在真正的精英圈里。她对婚姻的期望是,可以穷,俩人可以从无到有,慢慢奋斗。事实上,这点一个男人这点想法都没有,这个男人真是渣到极点。
很多人很难理解,为什么“穷人圈”里歧视更多。因为穷人总希望有一个贵人来相助,但一旦这个贵人出现在别的穷人身上,就会无限嫉妒,同时,他会更加鄙视比自己更穷的人。我老家这样的人很多,每次回家的聊天都是无底线的私人问题挖底,她们从哦你过来不觉得问别人给工资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事。每当想起那些人,真的是心底一阵阵翻着恶心。
在她的婚姻里,我真的越看越是灰心。恨她的不果断,恨的软耳根。在第一次打胎就知道他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且不配当丈夫的人,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如果我没结婚,我肯定会愤愤地骂她。但处于跟她一样处境时,又多了一丝无奈。女人总是对别人抱有幻想,特别是对配偶,幻想着他可以浪子回头。傻,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一个部分责任的男人。他们可以一边骂着那个朋友嘴里的渣男以表明自己的立场,,一边可以继续自己的渣男行径。嘴上满是国家大事、国际民生的男人最可恶,因为他们从来没把眼光落到自己的家庭上,从不关心自己的妻儿老小的需求是什么。
搬家,搬家,搬家。几乎这个主题贯穿于她在深圳生活的这二十几年。在父母姐妹对话之中,关于搬家,读出了各种不同的含义,真让人唏嘘不已。这本书,我是不忍心在读第二遍了,除了压抑,还是压抑。女性的生存境遇总是如此艰难,一个清醒的女性总是活得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