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闲笔记 2
另一种视角
1/作为当代人,你应该承担一份来自社会的义务,比如看管好自己。在公共场合随性穿着,还说“你不能扰”,这件事本身看起来像是对社会与他人抱有深沉的希望,并把自己当做样本做一个人性实验,显示出大无畏的精神,佐证一种飘渺的道理,诉说对公平的渴望。就像如果你取了大量现款,抓在手里,抖给别人看,按照正义来说别人不能来抢,但既然是强盗,他们不可能按照你们的正义。“夜不闭户”这种幻想是不应该实现的。当然,自愿拿自身利益做实验,也并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旁人只好放射出些批评与赞同,等待一些毫无意义的接收。
2/常说的话是“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但明明在人看来,“正义”施施然到来时,所谓邪恶早已把此处洗劫一空,人们能做的也只有扼腕叹息,再掐着表望远处,像是思妇诗里的叙事主人公一样。全公司就他有能力,若是他迟到早退,老板训他时自己也得掂量掂量。正义就处在这样的位置,你有求于他,自己就这般无奈。
3/于事态,争论的双方都太过于残忍。持续好几周都可以针锋相对,辩论的目的早就模糊,思想这么根深蒂固,怎么能奢望谁可以征服谁。其实,问题的答案可能就不是真的存在过,就像是辩论比赛的命题一样,争论只是从表现自己到辱骂对方进行升华。旷日持久的争论,我倒是希望他们早点儿倒地,像菲迪皮茨那样。
4/李诞说,能问出“何不食肉糜”的,还算有一点善良,现在经常能看见的发问是,“怎么不去死”。说白了,人对于生死大事上的敬畏化作轻薄,飘飘的今日人动两下嘴皮子可能就会成仙,很难让人不想点赞新时代。再回想那种敬畏,也不过是装饰过的恐惧与厌恶。出自本能的事情不该过多非议,但这种装饰常引起我的忿然,更多是不适。还是敬而远之为好,自愿一叶障目,只因不想见泰山。
5/路易的情景剧里的一幕:戒酒互助会上,人们热情分享戒酒后的快乐。路易说,即使没有酒自己也是一个混蛋。大家被打动了,承认自己就是混蛋,并且愉快地一起去喝酒。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一幕非常动人。
整人游戏
这几天看了一些日本的整人节目,充满超现实感,而且逻辑严谨环环相扣,编剧的专业能力令人叹服。其他感觉就是日本人有些奇怪,不是说整人这件事,而是“受害者”的表现。被吓得浑身哆嗦,跟犯了病似的,但没一个骂脏话的,弹幕里解释说是没有什么脏话可说。我突然觉得这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好方法,千万别让有关人员知道这个秘密。
这些整人节目的套路也容易总结。吓人一跳的就先让“受害者”尽可能地放松,还有反将一军的,“受害者”突然暴起反抗,这也让人猝不及防。还有一百人的项目,“受害者”走在街上,不知怎的前面冲过来一百个人,甚至还有两面夹击的。有在饭店里,其他顾客突然都蹲到桌子下面,“受害者”莫名其妙也会效仿,其实如果有机会思考的话,就应该考虑考虑为什么所有人的动作这么整齐划一而且迅如闪电。可能会被归位从众心理,但这种本能是回避风险的有效机制,拎出来是个笑料,但是关键时刻是能保命的。
节目编剧的恶趣味令人震惊。比如,有把一个老外推到热水池里,看她到底喊热喊的是日文还是英文,结果是混着喊出来的。好奇心永远会被编剧利用,在桌上放着一个红色按钮,人们就会不由自主按下去。甚至在空房间里摆一个大号的捕鸟笼子,“受害者”在独处时,竟然也很自然地爬进去,很自然地被扣住。
关于捕鸟,鲁迅当时是这么写的,
“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
而捕捉住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秕谷,只利用猎物的好奇心,这也真是怪哉。
再比如,让漫才艺人一个人上台,安排观众你怎么演我都不笑,看来尤其觉得残忍。表演者的动作越是夸张,越显得残忍。我想出一种应对策略,就是你不笑我也不笑,就在台上耗,看谁耗过谁,可以说是耐力测验,舞台上涌现出的许多“冷面笑匠”可能就是这么来的。或者,表现得非常暴躁,一开始就调侃观众,这是欧美单口喜剧演员的惯用伎俩,只是在日本好像不太容易实现罢了。
我看的整人节目都是在整艺人,而不像那些整路人的节目。首先考虑的到是收视率,其次就是艺人已经习惯了,看向镜头的感觉就像是见到老朋友,非常自然。也有让人觉得过分的部分,但既然“受害者”都一笑而过,观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本来就不该说什么,笑得最开心的也是你们。)
节目虽然可以称为“低俗”,但人类的起源处一定充满这种低俗。好像在读网上文章时,接触到一个叫“低俗权”的词汇。郭德纲领着徒弟唱的太平歌词有这么一句,“也别说高山流水登什么大舞台,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缓解一下野蛮人来到文明社会的郁闷,一笑了之,也挺好的。
建军节片段
@tango2010老师昨天发的漫画,不知道为何删了。饭后在部队院子里散步,迎面当兵的整整齐齐走来,以方阵的形式呈现,脚尖朝北。其中有人抱着大瓶的汽水,雪碧和可乐,可乐好像是可口可乐。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端枪或是刺刀,这可能是一种习惯,更可能是我不大懂而已。回到家连上网才想起来是建军节。
部队里好像是不让大操大办了,我有意识的童年里,部队门口会在节日的时候摆上一盆又一盆花,拼出类似于“国庆快乐”的字样,现在是见不到了。见不到也产生不了什么念想。既然,摆了比不摆多不出什么东西,那么,不摆就很好。即使只是表皮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