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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记

2015-12-25  本文已影响152人  陈大仙儿_九儿

我并不是一个很懂得侍弄花草的人,尽管我也向往泥土陶盆,花苞嫩叶的风云际会,但终究总因为自己所喜之事太多,而无暇再去找一盆花来伺候了。因此,总是眼馋的时候多,动手的时候少,最多也不过是在姥姥那里摆弄摆弄她的花草。

今年年初,与九奶奶会面时,她带了三盆小小的多肉给我,我当即表示自己不会伺候,一忙起来准会忘记浇水,多半要辜负她的好意了。九奶奶却说:“就怕你日日盯着,总想浇水——这种东西,想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浇一次也就行了,想不起来一个月不浇也死不了,很好养活的。”

我将信将疑,勉强收下了,却并不知道这三盆小东西的命运将会如何。

我将它们放在了办公室朝南临长安街摆着的一只矮柜上。现在想想,这位置居然也有些帝王之气。

虽然每天回头就能看见这三盆小植物,我却时常将它们忘在脑后,只有偶尔靠在柜子上欣赏长安街上从东单一直延续到王府井的堵车盛况时,才会想起它们,顺便浇些水。如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不觉得它们有何变化,不过是当个摆件罢了——反正我的摆件在办公室中俯仰皆是——那一点点绿,实在不足以让我将它们归到“花草”的范畴中。

夏日末月的一天,来我这边“串门”的同事惊道:“呀,你那个多肉都长那么大了!”我这才发现,有一株多肉的“枝叶”已伸出盆外很长,大有化龙之势。惊喜之余,我赶忙翻出年初时给它们拍的照片,对比之下,更添欣喜——虽然它们天天都在身边,我从未觉得有何变化,可它们就是这样,在你眼皮子底下,趁你不备,一下子长成了“大人”。

高兴之余,我又想起有些日子没给它们浇过水了,小心翼翼将手指探入花盆拨弄土壤,果然已经干透,于是接了些纯净水,仔细地倒进那小小的容器,又趴在旁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摆弄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要回想它们是从何时开始如此茁壮的,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一切变化都在一瞬之间。我于是又将它们重新地摆放,调整了受光照的方向,换了换位置,似乎觉得其中的某一棵的某一边长得太好了,想让它们平均些共沐皇恩。

这次摆弄完之后,我便又时常将它们忘在脑后,总是埋头在一个个的项目、邮件和表格中,像是总也洗不净俗尘一般。

转眼又入冬季。立冬前后,接连下了三场雪,北京似乎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样子,到处是积雪,那些00后10后也终于知道我们常说的“堆雪人”和“打雪仗”(或是鲁迅先生说的“拍雪人”和“塑雪罗汉”)是怎么回事了。雪来得突然,不光人们猝不及防,就连那满树的绿叶也未及辞枝,就那样在冬天里,神秘而奇异地绿着,承着厚厚的积雪。而这时,我窗前的那一抹绿色,也仍毫不显眼。

雪未化净,又与九奶奶见面了,突然想起,该给她拍几张多肉的照片看看。透过镜头凑近了,才猛然发觉,之前一株尚未蓬勃起来的多肉,已茂盛地满溢了出来。

九奶奶笑着说:“该换盆分枝啦!”

我再不能不注意它们了,而一旦开始注意,就忍不住要摆弄了。多肉大了要换盆,盆无三六九等,却有风格迥异;选盆的时候顺道要买泥土石子,发现可以做些微景观,深感又入一坑……果然还是逃不掉的。

世事往往如此,日日相见,容易看不到量变,而一朝质变,则可一鸣而惊人。

又道是,

坚韧不懈,方可成材;无心插柳,却能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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