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

我说——

我是我的诺贝尔文学奖，

——从此，

我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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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诗人的桂冠，

却找不到我的头颅，

我想把它挂在墙上，

发现它像嘲笑，在鄙视我，

于是，我披着影子，

藏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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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和陌生人说话，

我听到老鼠磨牙的声音，

像诗，在尖叫。

所有的声音都可以成诗，

只是我已经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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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到会说话，经历了十年，

而另一个十年，我试图，

像诗一样，说话。

当我刚说出第一句：

我是我的诺贝尔文学奖，

我就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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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努力学习哑语，

我和每一个人打手势，

我努力让他们明白我在说话，

——我说的是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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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老人回应我：

——你，就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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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听到指节哭泣的声音，

舌头把一堆唾液卷进心里，

我听到，

我的嘴唇在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