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是热闹后的冷寂

初四，阴。

老家的人越来越少，人们都忙着离开村子有慢慢只剩下些老人。村子只有一条路，每当有人上来或下去，沿路的人都会探过去望望。现在只是越来越多的是下去的车辆而已，站在车后面望着车扬长而去的老人们或亲眷或朋友，高喊一声，慢驶，然后这期待了一年的团聚便算是画上句号了，接下来开始了又一年的等待。

春节，这个中国人最大最热闹的聚会，家族的子子孙孙从各个地方回到家里，饭局上觥筹交错，永远逃不开的几个话题。老人脸上的笑容，中年人间相互交谈怀旧，几个年轻后生可能相互间不太熟悉但也聊起了共同的话题。饭桌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小村子里大家挺熟，吃饭时喊上谁谁也是家常便饭。今年禁止燃放爆竹了，但是更多的小孩子拿起了手机聚在一块。几户人家的狗看到陌生人便要叫唤，谁家的鸡鹅望着突然多起人来的道路竟不知怎么走。到处都有麻将，牌九，人们见面少不了赢了输了。

这就是过年的样子，辛辛勤勤工作了一年的人在这个延续了上千年的传统节日了放松自我。而这样的热闹随着三十夜的过去而过去。初一，便有人开始走了，老人总会絮叨几句劝多住几日。

选择今天走的特别多，有迫不及待回城里的小孩，有因工作而走的青年。下午，我坐在门口。没有了路过人的交谈声，也没有了不远处的赌博桌的叫喊，这个小小的山村是这样的静谧。风吹竹林的声音，溪水的声音。就这样坐着，一时我竟出了神。外面世界变得天翻地覆，而这里还是这样，一如小时候记忆中的模样。溪水里嬉戏过，山头翻爬过，吃饭了总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叫唤声。

而留在这里的老人们，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等待。刚熟悉人多的热闹又要重温这份冷寂，或许是刚经历的热闹让这冷寂更加明显。

明天我也要离开了，时间的年轮就这样一圈一圈的转过，人们又开始在自己的轨道运行，很多人和事只能下年再见了，但我永远爱我的故乡和这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