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
原头野火烧残碣,叹英魂才魄暗销歇。终古江山,问东风、几番凉热。惊心事,又到中元时节。
凄凉况是愁中别,枉沉吟千里共明月。露冷鸳鸯,最难忘、满池荷叶。青鸾杳,碧天云海音绝。
――中元塞外
塞外苦寒,冬季更是常驻不走,加上近几年的连绵战火,百姓民不聊生。远处的战场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士兵在寻找着遗漏的可用之物用以补贴军用。
城头上,站岗的士兵有些蔫儿蔫儿的,大概是刚结束战争,还没缓过来,一旁的角落里,月光照耀在铠甲上,使得犯着银光的铠甲更加威严。
“将军,您真的要回去吗?”副将的脸颊上还带着灰烬和已经干涸的血渍。
背着手,望向深夜之中的将军没有说话,只是感到,好久没有沸腾的心脏,在听到京城二字竟跳动的如此之快。
“报!”
“将军已抵达城门!”
明晃晃的帝王服饰在刺眼的阳光下让人,抬不起头,乾元帝泯着嘴,望向城门方向,谁也猜不出,此刻的皇帝心里想着什么。
两刻钟的时间,将军才走到宫门口。
两两相望,终究是回不去了。
“微臣参见皇上!”行君礼,战袍一撩,单膝跪地。你是我心中的王,我愿为你披上战袍。
皇帝脸色一滞,“爱卿平身”,我的千言万语,你的千疮百孔。
魏家有女,倾国倾城,二八年华,战袍披肩,平南疆,战北塞,无人识破女儿身。
扫荡敌冦,踏马归来,御上亲赐,定北侯。
“姐姐!”魏家嫡子魏言,看到自家姐姐骑马回来,忍不住向远处的人招手呐喊。
魏敏从皇宫回来,立刻赶往将军府,一下马就看到二弟跑出来,多年未见,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
重回将军府,物是且人非。
想当年,魏家满门忠烈,战死沙场,徒留十岁幼女和咿呀学语的幼子。
“好身手!”银白色长衫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丝丝金光。
魏敏正练着武,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她来不急收回手中的枪,红缨枪就那么径直飞了出去。
“嘭!”一声,红缨枪断裂落地。
魏敏眉头一皱,看着打断自己练武的人,“你是何人?”
“你!”
软银黑剑快速袭来,魏敏一个侧翻身,红缨枪重回手中,身手太快,魏敏本能的去躲避和进击,渐渐的,魏敏开始占据优势,但是却长攻不下,夕阳西下,庭院的两人不分胜负。
此后三年,魏敏每隔七天都会与他笔试一次。对于身份,你不说我亦不问。
夜晚来临,魏敏站在小院,手拿红缨枪,不知是在等何人。
“阿敏。”声音犹如薄荷沁凉入心,却又带着点点甜蜜的温柔。
魏敏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只是眼睛里却掺杂了太多太多,那个与自己在夕阳下比试的少年终究回不来了。
“陛下,还要和臣再打一次吗?”魏敏低头,抿嘴,心中泛起波澜。
“阿敏,来到我身边,做我的皇后吧。”乾元帝笑容渐渐消失。
“我会带着二弟回到边疆。”说完,转身离开。
乾元帝望着渐渐离去的身影,眼中是一抹隐隐的忧伤。
次日,定北侯上书希望重回塞外,镇守边疆。乾元帝驳回。
三日,定北侯再次上书,乾元帝驳回。
四日,定北侯再次上书,乾元帝驳回。
一连上书进月数,群臣亦上书,乾元帝连日脾气暴躁,怒斥大臣,最终还是同意了。
魏敏带着大军离开时,满京城相送,送巾帼女英雄。
临出城门时,魏敏回头看了一眼京城,望向皇宫的方向。
京城暗潮涌动,少年帝王四面围城。
你就放心的坐稳,这天下我替你守着。
皇宫内,年轻的帝王,紧攥双拳,阿敏,我必定要让四海臣服,这天下只有你能与我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