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饭（一）

周末，铁头早醒，正欲起身往食堂进食，忽悟本月银两已所无己，踌躇中大悔醒来太早，如眠至午时则可节省一餐。铁头咬碎钢牙买一馒头返宿舍泡茶就而食之，毕，正为午餐之事烦恼之际，忽而忆起不久前阿蚱因手头拮据来蹭饭，时因己银两颇丰而大宴之故现今日之窘境。遂萌生前往云工寻阿蚱蹭餐饭食，为节省途中车费，铁头毅然决定徒步自公专而至云工。

经百十分钟艰难步行，中午时分终抵云工阿蚱宿舍，忐忑间推门而入，只见阿蚱与舍友激战双扣正酣，心中窃喜，暗思不亏此行，终寻到阿蚱，饭食有着落矣。阿蚱忽见铁头而至，也甚是高兴，曰：“稍座，待牌局散时共往外而进食。”铁头故作冷静状，曰：“勿慌，肚中尚饱，且缓而行之。”阿蚱嘱铁头随意而坐，自顾与舍友继续激战双扣。不经意间，铁头觉肚中饥饿难耐，四顾寻可食之物，无果，只能喝水充饥。期间数次暗示阿蚱可否停战而出外就餐，阿蚱未予理睬，铁头只得坐、卧、走、站等各姿于舍内强惹仅靠咽口水干耗。

于万般煎熬中终至下午6时许，牌局终散，铁头强撑而立语于阿蚱，“吾肚中甚饥，速外出就餐，迟恐身体不适。”阿蚱错愕：“铁头，汝还在乎？吾以为汝早已归去矣！”铁头无语。阿蚱继而言：“吾宿舍诸人欲外出而食，不便携汝前往，汝自归去。”言毕绝尘而去，徒留铁头黯然依墙愤懑不已。

呆愕半晌之后，郁闷中铁头拖曳疲惫之躯缓而行走于云工校园之间，只见一人敲口缸踏歌迎面而来，此人一见铁头惊曰：“何以在此？”铁头定睛一看，仔细回忆，此人乃初中同届一颇不熟识同学，绰号陈蛋糕，强打精神与之唱诺。陈蛋糕与铁头不太熟识，也无太多话语，出于礼节与习惯问曰：“饭否？”言毕大有待铁头应后随而告别之势。铁头正欲习惯性答“已吃”，忽悟肚中已有近十小时未进颗米，大声呼：“否！”陈蛋糕本已迈出步子欲与铁头告别，听闻此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思忖片刻：“随吾往食堂，打饭与汝。”铁头心中颇有喜极而泣之感，表面却故意不露声色，曰：“本欲找蚱，寻访无果，如今却之不恭，且随汝前去。”食堂尚有残汤剩水若干，铁头饥不择食胡乱点满一缸狼吞虎咽而下，不多时，缸内已空净，只看得陈蛋糕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铁头七分饱后心中对陈蛋糕颇为感激，再三邀其以后闲睱时前往公专相聚后思绪万千返校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