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莫名的明秀 时间被拖延
已经是一点过了,能能还和端晴干耗着,简直不知是死是活。而小幼是一条毒蛇,忽然就钻进端晴的卧房里了。能能必须坚持着,松气一口,就有可能一切灰飞烟灭。可一个傻子怎么把如此复杂的问题解决?
“我也想吃果子。”几声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能能看过去,此时是明秀,敲的不是门,而是门框,站在门口,感觉怪怪的。仔细看了一会儿,能能才看到她的怒容,眼神死盯着小幼,而且身体站着笔直,像是准备行军的某个士兵。
“进来坐,明秀。”端晴说,招招手,“我早知道你会来。”
明秀走过去,端晴让了让位置。坐下来,明秀看了能能一眼,没张嘴,动了动屁股,然后才说:“姐,你可不会算命,早知道我会来??”
“又是多方,该死的。”小幼动了动屁股,说:“坐桌旁吧,明秀这里太挤了,我可不想玩儿什么挤油糟的游戏。”
“确实,一个男人被三个女人挤着,有点不合时宜。”能能说,童言无忌吧,可他是成年人了。
“闭上你的臭嘴。”明秀一掌遮住能能的嘴巴,仿佛吹泡泡糖吹爆了的声音一样。
“能能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还好点。”端晴说:“一直这样,谁都知道,包括锿。”
“明秀,你到桌旁去坐吧,这里太挤,我的肉都挤瘪了。”小幼说,左动右动,可身体根本无法移动。
“凭什么我去!”明秀吼起来。
“你最后来。”能能说,又是一掌,不过不是盖住,而是打在能能的嘴上。明秀说:“叫你,闭上,你的,臭嘴。听懂了吗?”
“本来就是你最后一个到。”能能说,虽然嘴被捂着,但说话还是说得清楚的。
“算了,我们到桌旁,坐下来,说吧。”说着端晴从床上起来,第一个坐到桌旁,冲三人招招手,说:“都过来吧,能能也恰好有事。”
“好吧,好吧,姐姐都这么了,我还能怎么。”说着,明秀从床上跳起来,喊了能能,说:“让小幼一个人呆那儿吧,她要躺下都可以。”
“哼——!”
端晴说:“别磨叽了,小幼,你也过来,本来桌子都是四个人坐的,刚好,过来吧!”端晴又招了招手。
小幼这才慢慢悠悠从床上起来,到桌旁桌下。
明秀和小幼对着坐,自然端晴和能能是对着坐,能能的左边是明秀,右边是小幼,四个人,好一会儿,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都怎么了,哑巴了?”端晴笑笑,怎么像是在开什么重大会议,而四个人是不同的四方的代表。
“能能。”明秀说:“你来找端晴什么事?”明秀瞪着能能,吓了能能一跳,不明所以,仿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某件重大事件。
“明秀,到底是谁告诉你今天的事情的?”小幼说,拿起桌上的茶杯,发现是空的,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清水,自顾自地喝下。
“好像真的有我什么事情呀!”端晴说,尴尬一笑,既然人都到齐了,她也不慌不忙。
“难道又是算命的?”小幼说:“谁给我一句实话?”
“我在走廊上听说了,多方的弟弟来找端晴,我开始以为是锿。”小幼扯扯头发,又说:“后来一想,锿和多方一直没有叫过哥哥弟弟之类的,忽然想到,原来是能能,慌忙赶过来了。”
“你以为能能来给我送花吗,明秀?”端晴也倒了一杯水,并未喝一口,说:“无理取闹!”
“我就是来找端晴。”能能说,直言直语,依然傻乎乎的。
“花呢?”明秀大声问,小幼在一旁偷笑。
“我就吃了几个果子,饿了。”能能说,依然直言直语。
“你带的东西呢?”明秀把端晴的卧房扫视了一圈,最后盯着装衣服的柜子,指着那里,说:“在里面??”
“胡说八道什么呀,明秀,没有的事儿。”端晴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就吃了几个果子,没耗费多少。”能能说,依然的直言直语。
“我问你带的东西,放哪里了?”明秀说,眼眶边缘有泪水,只是没流下来,声音是愤怒的。
“我没带东西。”能能说,傻傻点点头。
“真的??”明秀问,直来直去。
“真的!!”能能说,直言直语。
“好吧,这里没我什么事儿了。”明秀笑笑,倒了一杯水,先喝一口。
“也给我倒一杯吧,明秀。”能能说,一杯水,居然用恳求的语气。
“等你以后没有手了,我就给倒。”明秀说,又喝了一口,还抿了抿嘴唇。
“晦气!”能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还以为,你到端晴的房间里来,是要跟端晴长聊呢,在这里呆半天呢,明秀。”小幼手,喝了口水,说:“看来我想错了。”
“我饿了。”能能又聪明起来了,小心翼翼提醒端晴,可端晴根本没有知道全部事情,这样的提醒是无效的。
“刚才不是吃了几个果子吗,你还说味道好极了,再吃就是了。”说着,端晴从篮子里随便掏出几个,放在能能的手心里。
“我也饿了。”能能耍了点小聪明。
“有病啊,你精神分裂了还是怎么了,有几个你,能能。”明秀说着,从篮子里抓起一个果子,揩都不揩一下,咬在嘴里,汁水从嘴角流了出来,边吃边说:“味道真好,酸酸甜甜的。端晴,这是什么果子?”
“我也不知道,连皮都不用削,这种肉红色也很少见,我不知道。”端晴说,也慢慢拿起一个,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吃。
“看来我真的是来得太早了。”小幼说,也拿起一个,一口咬掉三分之一,汁水刚流出来,就嚷嚷:“怎么这么酸?”
“不是还有甜味儿吗?”能能说,笑嘻嘻的,味道是很好的,他又吃起来。
“别吐,小幼,这是端晴的房间,不是你房间。”明秀小心翼翼提醒,并且对视着小幼的眼神。
“好吧,好吧!”小幼一口一口咬着嚼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吃了二三十口,都没有吃完,然后两三口给硬生生吞下去了。
“好酸呐!”小幼摸摸眼泪,大叫。
“这可不是说我,是说果子。”明秀笑笑,说。
“没人说你,有我在,谁敢!”能能笑笑,拍拍胸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小声地贴着明秀的耳朵,说:“帮帮端晴。”
“能能你说给鬼啊!”端晴一声大叫,拍自己卧房里的桌子了。
“小声点,端晴,这里没人是鬼。”小幼说,看着果子,还是没去动。
“都听着呢,能能,别装神弄鬼的。”明秀说,用响亮的声音暗示他。
“我哥,我说的不是多方,我哥,我说的是锿,我觉得他是个好人。”能能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尽量把每一个字都说进端晴的耳朵里。
“本来就是。”端晴一声嗤笑,又吃起果子来。
“端晴,这个东东真的不酸?”小幼斜着眼,看着端晴,大惑不解的样子。
“你我一人一个。”说着,明秀从果篮里捡了两个,分一个到能能的手头。
“端晴拿的还在桌上摆着呢。”能能不知道拿手心里的那个酸酸甜甜个果子怎么办才好。
“先吃我的,先吃我的。”明秀说,笑笑,把端晴拿的剩下的几个,唤回果篮里。
“真酸!”小幼说,明秀狠狠地瞪了小幼,小幼只是笑笑,不多说什么。
“我哥,真的是,真的是,好人。”能能说,说完才吃起了小幼拿的那个果子。
“本来就是。”端晴说,吃着果子,眼神呆滞,是聪明人的那种眼神呆滞。
“哦!”明秀傻傻地点头,说:“其实锿这个人,挺有责任心的,对朋友对亲人对知己,都坦诚相待,而且很有责任心,对事对人,负责到底。就是,有点……老实。”
“那叫踏实,明秀,那叫踏实。”能能果敢地纠正她的错误,也不避讳女人普遍的小家子气。
“确实,锿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看看他那一双腿,就明白一切了。天生的脚下有根!这不是踏实,又是什么,从来都是一个踏实做事的人,从来都是一个踏实做人的,从来都是一个踏踏实实的踏实人。”明秀说,好像累了,一口吃掉大半个果子。
“就这样?”小幼说,笑笑,拿起一个果子,小小地咬了一口。
“到底,今天,你们三个,是为什么,坐在这个屋子里?”端晴不管锿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先把眼前的迷雾拨开了再说。
“我是饿了,才进来的。”能能说,加了一句:“饿了就得找吃的。”
“又不是动物。”明秀傻笑。
“你呢?”
“我是听说能能来找你,所以才进来的。”明秀说,笑笑,继续吃自己的果子。
“你呢,中间人,小幼??”端晴问,颇为冷静。
“呵!”小幼冷笑一声,说:“就是来凑凑热闹。”
“这里有端晴和锿之间的事情,也就是我哥和……端晴之间的事情,请你主动离开。”能能说,主人翁的架势。
“搞清楚,这是谁的房间!”小幼突然愤怒,猛拍桌子,一声震吼。
“小幼,给老子放尊重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明秀也不甘示弱,抢过小幼手里的大半个果子,甩在地上,踩了两脚,踩得稀烂。
“呵呵,大个了你呀,明秀,敢吼我了。”说着小幼站起来,摩挲着拳头。
明秀浑身一抖,突然说:“谁不知道你跟你表哥那点破事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啊——?”端晴和能能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冷静冷静。”小幼满脸羞色,坐下来,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果子,大口大口吃起来,没有一滴汁水挂在嘴角。
人来了,人就不会那么轻易走掉。每个人都权利信口开河,每个人随时都可以保持沉默。只是能能的事情一拖再拖,再拖下去,可能会成为一个过错。而锿和多方在上的最上头,不知道现在怎么了。